“正是，”餘氏不管不忙地回答，一如之前的溫順，回答完之後，又將臉壓低了。
莊沐瀾挑眉，輕笑道，“可是看清楚了？”
“真是，”餘氏沒有擡頭，盯着地面看，好像有什麼稀世珍寶在地上一樣。
“玉溪姐，可否叫秦大夫過來驗一驗？”莊沐瀾笑着看秦大夫，這個時候，秦大夫爲了表忠心連忙點頭，“小姐，小的幫您查，一定會好好查。”
話音落下，位置上的李大夫臉色煞白，毫無血色，急着說道，“大小姐，小的幫你看也是一樣的。”
唐玉溪被莊沐瀾的話給弄得糊塗了，這個時候提秦大夫，十分訝異，便讓李大夫稍安勿躁，吩咐秦大夫上前，秦大夫艱難地起身，幾個蹦跳就來到花廳中央，低頭查看地上的八寶茶渣。
“茶葉，玫瑰花，紅棗……”秦大夫每個字好像一把刀子磨在李大夫的心上，他越聽越慌，便一個起身單腳站起來了，許是另外一條腿真疼了，他眼神一翻，便朝着秦大夫歪了過去的。
秦大夫這邊看得認真，沒有留意李大夫倒過來，整個人被撞得摔倒了，頭更是咚地一下倒在了地上，疼得齜牙裂齒，一下子站不起來了。
李大夫撐起半個身子，將身上的茶渣給撥到了地上，連忙上去給唐玉溪道歉，“大小姐，小的失態了。”
唐玉溪緊皺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她剛纔是能感覺出莊沐瀾讓秦大夫過來查看茶渣的用意的，可卻是現在這個樣子，便不痛快地說道，“你先起來吧。”
李大夫連聲稱‘是’，爬到椅子便艱難地站起來了。
莊沐瀾眼皮擡了兩下，嘴角揚出一抹冷笑，再看看餘氏，又十分同情唐玉溪，當下便說道，“這八寶茶缺了一味，又多了一味，所以我嘗着味道相差很多。”
李大夫不知道莊沐瀾是誰，還道是什麼尋常姑娘，便有些不削地哼道，“小姑娘胡亂說話，擔心咬着舌頭。”
莊沐瀾不以爲然，朝着餘氏看過去，也見她也朝自己偷偷瞄過來，便揚脣冷笑，問道，“餘姨娘，我說的可是對？”
“餘氏不知，”餘氏淡淡地搖頭，好像這八寶茶和她沒什麼干係似地。
莊沐瀾又道，“小月姑娘……”
小月上前，給唐玉溪回話，“大小姐，這些茶渣子就是從後院找出來的，而且數量不少，奴婢是跟着莊姑娘的意思，找來了今天剛燒煮過的。”
唐玉溪便想到剛纔去父親院子時，這八寶茶是餘氏煮的，當下便有了疑心，問道，“少了什麼，又多了什麼？”
“少了甘草，多了馬錢子，”莊沐瀾回答後，起身半蹲着，用手指頭挑出圓形的藥材出來，又聞了一下氣味，確定道，“用馬錢子代替甘草，餘姨娘什麼意思？”
餘氏眸光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但是那一雙緊緊絞在起的手依稀已見發白。
“馬錢子？”唐玉溪只是覺着有些印象，卻不知這味藥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