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下了‘軍令狀’的，就算不睡覺也要查出個所以然來。
出了書房的門，他回頭望了還在暴躁的宮兆明，王爺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碰上世子爺，好像所有的精明都變得那麼可笑。
整整五十萬兩銀子沒有了，這可是讓他們辛苦了不知道多久的數量啊，如若重新在弄起五十萬兩銀子，又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的人力。
這條路這麼走下去，不知道是黑還是白。
驀然，他很累。
“常先生，”小廝小聲問道，“小的們該怎麼辦？”
“直接去找世子爺的人問吧，”常青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揹着手走了出去，世子爺鋒芒畢露，顯然是有實力的，他與其東打聽西打聽，不如直接找了世子爺的人問個清楚。
這次給北宮良垣擡轎子的人正在後院吃肉喝酒，聽到常青要打聽嫁妝的事情，那是滿嘴油都顧不上擦，提着酒壺就對常青說了起來。
“你看到咱們京州的長街沒有？”
常青點頭。
京州兩條長街很長，而且店鋪林立，其中大部分是京州貴胄的鋪面。
“本來世子爺體恤咱們這些弟兄，說是從世子夫人的府裡擡嫁妝，太累了，不如直接從那些鋪面裡擡，這樣的話，可以輕鬆許多呢。”
常青徹底傻眼了，嫁妝這種事情還這麼操作？
可是，爲什麼他們得不到一點風聲呢？
難道說着京州的貴胄都站在了世子爺這一面麼？
世子爺殺戮，他們難道不害怕嗎？
常青腦子裡閃過無數個疑惑，可是沒有一個有答案的，他只知道王爺這樣和世子爺對立下去的話，往後他們這些做小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常青陪着喝了不少酒，然後賞了一些銀子給那些和他說話的人，腳步虛晃地來到了宮兆明的書房前。
裡頭傳來了姚夫人和宮兆明嬉鬧的聲音，很快又變成了羞人的**聲，常青搖了搖頭，轉了腳步離開了。
還是天亮了再說吧。
“常先生，”常青剛走，一道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常青定睛一望，有些心虛，“夫人。”
靈珊夫人似笑非笑，瞥了眼書房的方向，眼神便媚得很滴出水來，“我有話對你說。”
常青心裡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鈴聲夫人在前面帶路，直接到了一個亭子後停了下來，她回頭，看到常青乖乖地跟着，笑容更甚了，“常先生爲何這麼怕本夫人？”
“小的不敢，”常青微微低頭，十分恭謙，接着他看到靈珊夫人朝他走來，一股子香味便鑽進了他的鼻孔，令他心神盪漾起來。
這個亭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距離上一次已經有十五六年的時間了。
“常青，抱緊我，”靈珊夫人忽然緊緊地抱住了常青，苦苦哀求着，“我求求你帶我走，帶着我們母子走，好不好？”
常青嚇得魂飛魄散的，連忙要推開靈珊夫人，可是那兩隻手像是藤蔓似地緊緊地箍住了他。
“今天世子爺大婚，我都看了，我……我好害怕……”
常青的腦海裡全是北宮良垣意氣風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