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把人都給我遣散了,”沐瀾立刻將自己的手帕丟給了春花,吩咐道,“捂着口鼻,別鬆開。”
春雨接了下來,將不相干的人都弄出了門。
看熱鬧的就圖熱鬧,但是不敢把事兒往自己身上引,當他們看到地上躺着的十來個臉上都是紅點的人時,還是乖乖出去了。
張義進前說話,“看這樣子挺嚴重的,也不敢直接叫了姑娘來,想叫了相熟的大夫過來瞧瞧再說。”
“讓他們別來了,”沐瀾一臉肅然地吩咐,這邊立刻抓了藥材,讓人去熬煮。
這些紅點是她第三次碰到了,一次是楚生,一次是北邊打戰那會兒,而這一次,出現的未免有些詭異了。
這些紅點表面上看上去是風疹,可實際是人種植的毒。
她冷靜下來寫病例,因着是有她一個人偶爾給人看病,所以現在沒有人可以幫襯。
寫完之後,身後已經出了一身汗了,天氣熱也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這些紅疹是不是從北方傳過來的,若是的話,恐怕是件大事兒。
可是,北邊戰事已停,那些毒花也已經被消滅了,北將軍也不可能再任由這些東西害人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有人蓄意爲之,而且目標就是她的藥房。
“姑娘,擦擦汗,”春雨端了水過來。
簡單擦洗了臉,腦子也跟着清晰起來了,是不是有人刻意爲之,問清楚便可知道了。
於是,她讓春雨問那些家屬一些問題,比如病人去哪裡,回來多久了,什麼時候病發的……
一系列問題問完,其回答出奇的一致。
“奴婢也覺得很古怪,便問他們是不是串通好的,誰知道他們說他們是一起去了北邊,一起發病很正常,”春雨也有些懵了,這回答沒什麼毛病。
去了北邊?沐瀾慶幸自己經歷了北邊那一場戰事,不然還真得被忽悠進去了。
北利羣打了勝仗,第一件事就是沒收毒花的種子,第二件事就是嚴禁所有人進入韃靼地界,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的這種令人恐慌的病。
“他們是不是去過北方了,北將軍那邊肯定有記錄的,差人去核對一下,”沐瀾讓春雨找馬幫的人去北邊,這是最快的辦法,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估計明天就能知道。
而這邊,沐瀾只是稍稍用藥,緩解了病症,將這件事情拖上一拖。
如果不是北邊那邊的原因,那就是京州城中有人作妖,既然動到她頭上,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她就是想憑着本事賺錢,要是損到了誰的利益,只怪他沒有本事,怨不得任何人。
李茂打退了衙役,還以爲會來更多的人,誰知,下午有人帶着兩個衙役給上藥房賠禮道歉了。
見是穿着正三品官服紀大人,沐瀾趕忙行禮。
紀大人卻是個通達事理的,“我御下不嚴,是我的罪過,沐瀾姑娘只管放手去做。”
紀大人是順天府的知府,沐瀾在柳州城的時候他就在北宮良垣的示意下幫助過沐瀾,這次他的出現讓沐瀾心生了幾分希冀,會不會阿垣也在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