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侯的神情顯得異常平靜,他的右腳向前斜跨出一步,雙手一個拆擋架住了胡忠武的右拳,左膝向對方的小腹頂去,蕭宇留意到他的上身有一個輕微的後撤,這個動作卸去了胡忠武的大部分力量。
胡忠武的左手向下擋住朱侯膝蓋的攻擊,右臂曲起,肘尖搗向朱侯的軟肋。他的外表給人以粗豪的感覺,沒想到應變竟然是如此迅速。
朱侯的眼中露出欣賞的神情,他的身體側向移動到對方的左側,手掌拍向胡忠武的上臂,接着胡忠武發出的力道,向後退了兩步,表面上看去,胡忠武在這個回合中佔到了上風,其實朱侯有效地保存了自己的實力。
胡忠武的面色凝重起來,他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實力,無論自己用多麼大的力量,可是一到對方的身前,就會被他化解的無影無蹤。胡忠武的動作開始變得緩慢起來,面對朱侯這種級別的高手,隨便浪費自己的氣力絕對是愚蠢到極點的行爲,朱候的目光顯得異常的嚴肅,面對一個會用腦子的對手,他必須全力以赴。
兩人的距離漸漸拉開,朱侯忽然大吼一聲,腳步先行啓動,一拳擊向胡忠武的鼻樑。胡忠武也是一聲大喊,右拳迎向對方的來拳全力反擊了過去,兩人的拳頭撞在了一起。肉體的劇烈撞擊讓兩人的瞳孔驟然收縮,可是他們的表情卻沒有顯示出任何的痛苦。
朱侯大吼一聲,左腳一個側踢,胡忠武身體向後反折,躲過對手的攻擊,雙手的反擊閃電般向朱侯咽喉攻去。朱侯兩臂同時曲了起來,架開胡忠武勢如疾風的雙拳,胡忠武不給朱侯任何喘息的機會,左腳向朱侯下陰踢去,朱侯右腿擡起硬生生擋住胡忠武的來腳,手臂一分,捏住了胡忠武的手腕。
胡忠武的面色忽然一變,蕭宇的目光極其敏銳,看到朱侯手指間有一絲金屬亮光閃過,他自始至終的注意力都在兩人的身上,朱侯和胡忠武的手上根本沒有任何的戒指和其他裝飾,那道金屬亮光究竟從何而來?胡忠武的手臂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朱侯趁着這難得的時機,右手拉住朱侯的右臂,左臂曲起用肘部重重擊打在胡忠武的肘部關節。胡忠武的左拳先行擊中了朱侯的下頜,鮮血從朱候的嘴脣噴出,但這絲毫沒有阻止朱侯全力的一擊。
所有人都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胡忠武的右臂整個反折了過去,朱侯下手沒有任何的餘地,他決定在花炮會前剷除這個強有力的對手,他的雙手握住了胡忠武的左腕,膝蓋猛然頂了上去,胡忠武痛得整個身軀躬了起來。他居然十分硬朗,自始至終沒有叫出一個字。
方天源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臉上充滿了戰勝者的驕傲,卓鎮海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本想趁此機會除去朱侯這個最大的障礙,沒想到朱侯的實力要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方天源微笑着說:“阿侯,回去讓會計給這位兄弟送些錢來!他的傷由我們負責!”
卓鎮海掩飾不住心頭的怒火:“不必了!這點錢我們三合會還出的起!”
方天源趁機告辭:“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告辭吧!晚上約了總署的黃sir打牌,你知道黃sir的爲人,要是誰晚了牌局,他能到你家的牀上去揪你……”他的言辭中充滿了威脅的味道,卓鎮海知道方天源從來都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他揮了揮手,手下人讓出一條道路,方天源閒庭信步的向外面走去,蕭宇暗暗佩服他鎮定的功夫,無論膽識還是智慧,方天源都超出卓鎮海一籌。
坐上汽車,方天源才鬆了口氣,他欣賞的向朱侯點了點頭:“胡忠武花炮會前還能恢復嗎?”朱侯不屑的笑了起來:“如果沒有奇蹟,他以後就會是一個廢人……”蕭宇的內心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雖然他明明知道朱侯的做法是正確的,可是那一束金屬的閃光始終在他的腦海中揮抹不去。
方天源看着兩旁的車流,忽然嘆了口氣:“卓鎮海不足爲慮,三合會最讓我擔心的就是李繼祖,他纔是最有實力的人物!”
朱侯表示同意:“李繼祖自從當上洪興的大佬,洪興的發展一日千里,他現在在社團內部的威望已經可以和卓鎮海比肩。”
方天源冷笑了一聲:“卓鎮海算個什麼東西,洪義、洪樂、洪安、洪興真正買他帳的有幾個?這次他分明想借着笑面虎的事情,在社團內重新樹立起威信,媽的!算盤居然打到我們和記的頭上,幹他老孃!”他忍不住罵了句粗口。
方天源想起一件事情,他向蕭宇說:“阿宇!你跟譚爺聯繫一下,晚上我會給他電話!”蕭宇連忙答應下來。
蕭宇萬萬沒有想到,方天源和譚爺交談的結果是讓青龍幫由旁觀者轉變成參予者,譚爺第一時間把他的決定通知了蕭宇:“阿宇!我決定讓青龍幫參預搶奪丁財炮的活動!”
蕭宇不明白譚自在爲什麼甘願爲他人做嫁衣,有了青龍幫暗中協助,和記搶奪丁財炮又增添了一份把握。看來譚自在和方天源之間不僅僅是朋友這麼簡單,兩人肯定還有更深層的利益關係。
譚自在會讓青龍幫內選拔出的二十名高手儘快趕赴香港,他笑着告訴蕭宇:“協助和記搶奪到丁財炮,你就能夠返回臺南,不然你永遠就蹲在香港吧!”
三合會的報復行動在當日晚間開始,洪安社和洪義社聯手襲擊了和記位於九龍和尖沙嘴的五間夜總會,儘管方天源事先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是仍然在這次的襲擊中損失慘重。
事情不斷向最惡劣的方向演變着,第二天的凌晨洪義社的當家笑面虎被炸死在自己的汽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