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準備的飯菜都很清淡,四菜一湯,都是紫雲熙平時愛吃的,而且她做菜的手藝很好,比她表舅媽做的還要好吃,紫雲熙確實餓了,飢腸轆轆,又累了一上午,這一會兒,她也不客氣,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你怎麼不吃?”
她吃下半碗飯,見傾國一碗飯還沒怎麼動,她放下碗筷,盯着他。
傾國掃了一眼牀上的赫連瑾,有些擔心道:“爺早上未吃,還失了那麼多血,現在又錯過了中午飯,我擔心爺的身體會吃不消。”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吩咐趙媽燉了一些補血的湯藥,準備着,等你家爺醒來就可以喝。”
“謝謝雲姑娘。”
“行了,以後你跟我不要這麼客氣,這一句謝謝,等你家爺病好後,讓他再來跟我說就好。”
“是,雲姑娘。”
食不言寢不語,傾國低頭吃飯,不再說話。
無名山上,距離無名寺不遠處的一座竹林裡,座落着一棟精緻漂亮的小竹屋。
竹屋前,一個白髮老頭正在認認真真的揮筆灑墨畫竹子,而他身旁,一個身形修長的徒弟正在研磨,視線時不時的掃向白紙上面漸漸成型的竹子。
呃……他確定那是竹子,不是野草?
徒弟將視線挪開,一臉鄙視之。
三刻鐘後,風吹竹林動,發出沙沙聲,白衣老頭停筆,朝空中說道,“朋友,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哈哈哈……木一老前輩好耳力。”
兩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的男子,從空中飛下,落在了木一居士的面前。
木一居士眉頭一皺,似是不悅來人打擾他的清修,他把還未乾的畫卷了起來,扔給了徒弟,“扔了,一副敗作。”
“是,師父。”小侍接過畫卷,擡手一揮,畫卷飛出,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十米外的垃圾筐裡。
來人見狀,抱拳一拱手,一臉歉然道:“木一前輩請原諒,在下司馬平,有急事特意前來請木一前輩幫忙,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木一居士掃了司馬平二人一眼,滿臉不悅,道:“老夫已避塵隱世多年,早已不管江湖之事,有什麼事情,你們還是去找他人幫忙吧。”
說着,他甩手就要進入竹屋,司馬平一見,心中一急,身影一閃,擋住了木一居士的前路,雙手抱拳,躬身道:“木一老前輩還請留步,晚輩前來,是想要木一老前輩割愛一件物品。”
“什麼物品?”
“千年雪蓮。”
“什麼……”木一居士大驚,臉色當即一沉,沉聲問道:“你們怎會知道老夫身上有千年雪蓮,老夫記得,除了告知老夫的一個老友外,從未告知過他人知道。”
“這個……是白老前輩告知。”司馬平道:“前些日子晚輩二弟病重,急需千年雪蓮救治,白老前輩他老人家心急二弟安危,纔會讓晚輩前來尋找木一居士,懇求木一居士割愛,晚輩定會感激不盡。”
“哼,我這朵千年雪蓮乃是去年在安遠國時,花了重金所購得,豈會輕易讓給你們,你們回去吧,別再來打擾老夫。”
木一居士一甩手,進入了竹屋,司馬平瞪着他的背影,心裡氣的咬牙切齒,臉上卻不敢露出一星半點。
哼,要不是來之前,白神醫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傷了木一居士,他早就把木一死老頭給抓了,逼他交出千年雪蓮,豈會像現在,對他低聲下氣,卑微的彎腰懇求他。
“元帥,現在怎麼辦?”陪同他一起前來的雲飛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能怎麼辦,白神醫的老友我們當然不能得罪,好在,聽木一居士的口氣,那株千年雪蓮還在,並未被他用掉。”這是他唯一感到沒有白跑一趟的慶幸。
他腳步一擡,上前走去,“走,我們進去再和木一居士好好談一談,我就不信,在重金面前,他會不動心。”
只要是人,在一座金山銀山面前,就沒有不動心的,誰也拒絕不了金銀財富的誘惑。
竹屋門口,徒弟守衛,見司馬平二人走來,上前一步,攔住他們,道:“二位請留步,我家師父不想見二位。”
司馬平頓足,雙手一抱拳,客客氣氣道:“小兄臺,還請麻煩你進去轉告木一老前輩一聲,只要木一老前輩願意割愛,在下願意用老前輩當初所購得雪蓮價錢的雙倍,購買他的雪蓮。”
徒弟一聽,眼中金光一閃,上下認認真真打量了二位一遍後,道:“那好,你們在這裡等一下。”
說完,徒弟進入竹屋,片刻後,他出來請司馬平和雲飛進去。
兩人進入廳裡,見木一居士端坐上座,他們忙恭恭敬敬給他行禮,躬身道:“晚輩司馬平(雲飛),見過木一老前輩。”
木一居士一揮手,一股雄厚的內力射出,把二人托起身,道:“行了,別給老夫來那一套俗禮,說吧,你們想要怎麼樣,才能不來打擾老夫的清修?”
司馬平一聽,見有戲,他心中一喜,忙單腿跪下,抱拳道:“木一老前輩,晚輩爲救二弟性命,千里迢迢而來,還望老前輩看在晚輩救弟心切,請割愛千年雪蓮,晚輩允諾,定會用前輩當初所購雪蓮雙倍價錢和老前輩交換。”
木一居士聽言後,露出一臉爲難的樣子,唉聲嘆氣道“哎……也不是老夫不願意割愛,只是……不瞞兩位,老夫曾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小兒,這株千年雪蓮乃是老夫爲小兒所準備,小兒從小患有癡傻症,十三歲那年和老夫失散,至今已經三十五年,聽聞千年雪蓮治療癡傻症能藥到病除,去年,老夫無意中見到這株千年雪蓮時,花去了老夫積攢了一輩子的銀兩,才求的人家割愛,這……”
他頓了頓,又道:“說實話,老夫表面雖歸隱山林,實則一生都在尋找小兒,眼看老夫半截子身子都埋入土裡了,小兒卻蹤跡全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哎……或許是老天垂憐你家二弟,罷了罷了,你要真想要這株雪蓮,老夫割愛也不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