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深深看着雲熙,良久之後,才略帶傷感待:“有你陪在我身邊,這一生,我就心滿意足,哪怕是得不到你的心。”
“可這樣,痛苦的會是我們三個人。”
爲了他一個人的執念,害了另外兩個人,這樣真的好麼?
軒轅天冷笑,咬牙道:“寧願玉碎,不願瓦全。”
雲熙哀嘆一息,“明白了。”看來,她和瑾只能來暗的,跟他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有太監過來稟報,“啓稟皇上,太皇上召見。”
太皇上?
雲熙一愣,隨即想到了軒轅厲。
呵呵,她來了萊陽國皇宮幾日,都忘記了軒轅厲的存在。
軒轅厲可是最疼愛赫連瑾的人,他若是知道自己被軒轅天禁在了皇宮,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軒轅天臉色一沉,扔下一句話,“你先吃飯,我去去就來。”然後就走了。
軒轅厲是雲熙出事後,赫連瑾又失蹤,加上兩國開戰,才決定回萊陽國的。
本來,他是打算留在魏府養老,身邊有紫衛國和顏如玉兩個好友陪着,還時常能見到赫連瑾和紫雲熙,甚至還能偶爾見一見長公主。
可誰知,短短几個月之內,卻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把大家的幸福全部打碎了,軒轅厲也不得不決定回國。
他回來,自然會有黑衣衛和隱衛送回來,然後趁軒轅天不在皇宮時,把中了毒的假軒轅厲換掉,假意醒了過來。
軒轅厲醒了,一開始確實讓萊陽國上下狠狠高興了一番,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軒轅厲在朝堂上已經沒了說話的權利,所有的權利都已經掌握在了軒轅天的手上。
軒轅厲勸說多次,軒轅天不要開戰,可是兩國已經囤兵邊疆,再加上當時女神國的地域,兩個國家分割不平衡,就這麼打了起來。
兩國開戰,已經不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太上皇能左右的。
所以,軒轅厲就氣的在皇宮裡,爲因戰亂而死去的所有百姓和將士們吃齋唸佛,做了一個乾乾淨淨的皇宮居士。
他在皇宮,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做閒散太皇上,除了偶爾去看看和他一樣變成了活死人的司馬芙外,就只鑽研佛經書籍。
這不,昨晚上黑衣人來了,鬧出那麼大動靜,也驚動了軒轅厲。
後來,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太監侍衛宮女才知道,原來是有刺客闖宮,而且,皇后也回宮了。
皇后,哪裡來的皇后?
軒轅厲天逼問了幾個老太/監才知道,原來是紫雲熙被軒轅天抓回來了。
軒轅天一來,軒轅厲就氣的質問他,“你是不是把雲熙抓來了?”
“父皇已經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軒轅天老神在在的在他面前坐下,臉上是無盡的嘲諷之色。
軒轅厲心中一痛。
自從他回來後,認了這個兒子,結果,沒得到他的高興,反而總是受到他的嘲笑。
兒子嘲諷他連自己的皇后都管不好,給他戴了幾頂綠帽子,生了幾個野種,所以一直看不起他這個做爹的,哪怕後來知道他是他的親生兒子,也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現在,他的兩個兒子,竟然爲了雲熙,要兄弟相殘,兵刃相見,這不是他想見到的。
他問:“你想怎麼樣?”
“父皇,這句話,你問錯了人吧?”軒轅天眼神一變,聲音極冷,“我接回我的皇后,理所當然,要說糾纏不放的,也應該是他赫連瑾。”
赫連瑾如果放棄了,紫雲熙如何不會死心塌地的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要說糾纏,一開始就是赫連瑾糾纏着紫雲熙不放,若不是有他纏着她,她哪裡會假死逃離他身邊。
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是赫連瑾的錯。
鳳棲大陸上,有了他軒轅天,爲何還要有赫連瑾的存在?
“天兒?”
見兄弟倆爲了雲熙,如今竟然到了你死我活的份上,軒轅厲一下子就像老了十歲一樣,滿目沉痛。
他提醒軒轅天:“那是你四弟的王妃,是我從小就給他定的未婚妻,是你,先奪了你弟弟的未婚妻,現在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不能成全他們麼?”
“他們做夢。”軒轅天怒吼,“朕成全他們,誰又來成全朕?”
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的都向着赫連瑾和紫雲熙?
爲什麼?
軒轅厲見他目光泛紅,一臉的殺氣,好似要殺了赫連瑾去,他心裡爲赫連瑾擔心不已,勸道:“你把雲熙抓來,落得個兄弟相殘的下場,這個罪名,卻要雲熙一個女人來承擔,你何其忍心?”
“有什麼不忍心的?”軒轅天冷笑,“她假死逃離我,又何其對我心軟過?”
紫雲熙對他狠,那是沒有情,他愛紫雲熙,他可以對紫雲熙心軟,但絕對不會放過赫連瑾。
紫雲熙對他殘忍,他就對赫連瑾殘忍,他要把從紫雲熙那裡受到的痛苦,統統還給赫連瑾。
既然他一個人活着痛苦,那他就讓他們兩人陪着他一起痛苦。
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要痛大家也一起痛。
他被紫雲熙耍過兩次,這一次,他就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去地獄的路上,也能和她有個伴。
來生,他和她之間就再也不要多個赫連瑾在,只有他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軒轅厲沒想到軒轅天竟然這麼倔強,他苦口婆心勸也不管用,反而激的他更加對赫連瑾和雲熙不滿,他狠狠瞪他,氣他看不開,想不透什麼是真正的愛:“你口口聲聲說愛她,難道,這就是你對她的愛?”
不等他回答,他就怒道:“你這根本不是愛,你這是強而不得的不甘心而已。愛一個人,是希望她能幸福,可你看看雲熙現在,你待在你身邊,能幸福麼?”
不幸福。
雲熙對着他,甚至都沒一個真心的笑臉,但……
軒轅天道:“她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父皇,在你的心裡,就只有紫雲熙和赫連瑾嗎?”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軒轅厲,就不想和他再討論下去,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