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厚德收拾了那大盒子,陳平也瞟了一眼那盒子裡剩下的那套金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兩個丫頭沒有一會兒也回來了,補龍鎮這樣的小地方也沒有什麼可玩兒的,找到了一間小商店買了一點東西,沿着那稻田走了回來。交代了之後,便都各自休息。
蛙鳴長短,蛩嘶高低,浸在草藥的香氣裡,讓陳平整個身心都進入了一種極爲放鬆的狀態,聽到爺爺的鼾聲響起,他便就手握玉佩,想起了爺爺的那經脈受阻的地方。
“譁!”眼前的景象就是一變,陳平似乎回到了堂屋,看到爺爺側身躺在長椅上,而那個背對着自己的老者正在一支手扶着金針,另外一隻手正在尋找穴位,看到陳平出現,有意閃出一個地方讓陳平觀看。
太清晰了,都不像是在做夢,陳平之前也有過數次這樣的經驗。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那些大穴要穴上面的力道,乃至運用的真元氣力的大小都在撐握之中,也許是陳平的實力提升了不少,大約也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就已經把這複雜的施針學習得透徹,整個過程也不過流暢自然。
譁!眼前就是一黑,陳平清醒過來,四顧了一下週圍的景象,這才確定還是在夜裡,便蒙被就睡了過去。
雄雞高唱,陳平清醒時,爺爺已經又在前面的小園裡忙碌,今天可是雪凝早早起牀做了早飯,四個人吃罷了早飯,兩個丫頭吵着要出去找人,陳平也沒有阻攔,在這個小鎮子上打聽個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看她們轉出去,陳平就把爺爺拉進了堂屋。
“爺爺你相信我不?”陳平知道在外面,他已有了赫赫的聲名,不少人都擠破門要自己給他們醫治,可在爺爺面前自己就是一個青瓜蛋子,怎麼才能讓爺爺相信呢。他正撓頭打算措詞呢,陳厚德笑了笑,“哈哈,你連一瞬千年都可以調製了,爺爺當然相信你。”
那可是用分光手才能做得到,其
實就算是陳厚德的心脈和各大經脈受了損,從昨天那餐飯和陳平診脈的情況上來看,自然也就有了數。
“好,來吧!爺爺相信你!”老爺子好像知道陳平要給自己施針似的,早就已經把那大盒子取了出來,金針也已經放好。
深吸一口氣,眼角微揚,雖然是在微笑,可陳平還真有些緊張,要知道現在施針的對象可是自己的爺爺,雖然比這大的開顱手術他都做得。
“沒事,平娃子,放心做,是不是要側躺啊!”老爺子把上衣脫掉,如在夢中一模一樣側躺在了堂屋的長椅上,之所以在這裡施針,是因爲這裡光線很好,爺爺每一次給別人醫治也都是在這裡的。
也沒有什麼可顧及的,陳平翻手取了金針,消毒之後,手指在爺爺後背上的那幾處大穴上輕輕地點了點,找準了位置可就下了針,那力道和真元之力的摧動,跟夢中是一模一樣!
纔不過三十秒,應該施的針的穴位上都已經刺滿了金針,而原本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的陳厚德可是在那第二針入了肌膚之後,已經感覺到了那力道的不同。
這孩子?
直到那最後一針的真元之力如同一股強烈的暖流浸入了他的心脈的時候,他乾脆都懷疑自己的身後站着的是不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孫子了。
施針時間很短,可是持針的時間卻還在把握精當。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經過了三輪的真元之氣的摧動,陳平也是眉梢上揚,高興了起來。
收真元之力,收針。
多年來一直感覺自己的心口上就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正壓在那裡的感覺馬上就緩解了不少。
“爺爺,這施針一次雖然打通了百分之六十,可還要繼續八次,要九次之後,纔可能徹底打通,至於你那任脈,督脈上面的三處大的斷裂,我也會想想辦法,不過呢治癒的機會不是很大!”陳平的話卻已經讓陳厚德喜出望外了,自己的心脈都能被打通,這
當然很好。
呼吸呼吸!就連眼瞼下方的那兩條青黑色的錢條也淡化了不少。
“好多了,哈哈,好多了。平娃子你這針法可不是能在醫科大學裡學到的吧,剛剛你用的分明就是我們蜀中陳家獨有的循經取穴手法。”陳厚德可是一語中的,陳平這邊才收了金針,倒被問住了。
循經取穴?原來這就是啊,之前自己也是跟着那老者學習了不少,只是卻未曾與老者交談,自然不知道什麼叫做循經取穴。
“呃,咳,呃…爺爺,我還是不說了,說了你也不相信!”陳平尷尬地笑了笑,可這種絕對稱得上是高大上的手法,別說醫科大學,就是真正的中醫世家裡也難得一見。
“呃?難道你也入夢習得此法,當初我爺爺曾把玉佩傳給我,說起過入夢學習之法,可惜也許是我的資質平庸,未曾被老祖宗挑中,也只能從祖輩父輩那裡習得一點皮毛,我還以爲在我這一代我們陳家可就沒落了,哈哈,看來你小子還真是我們陳家的希望!”
老爺子又說中了,而且他說的也真的合乎道理,看來爺爺還真的只是從他的爺爺那裡學得了一點皮毛,要不他有這麼強大的實力爲何不讓自己和父母過上更好的日子呢!
也只能微笑點頭默許,陳平不知道如何去解釋自己身體裡發生的這諸多的變化。
“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陳平關切地問道。
“哈哈,這五十年了,我都沒有這麼舒坦過了,呼吸好像更平順了啊,哈哈!”老頭子一邊拍着陳平的肩膀,一邊笑着道,“看到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這些東西就都傳給你!”
老爺子把大盒子遞到了陳平的面前,除了那本自己已經能倒背如流的書冊,還有金針,那盒子的底部居然還有一張獸皮。
那是一張經過處理的羊皮,白色的毛作爲鋪襯,正好把書冊和金針放在上面,“嗯,收着吧,等明天你再給我施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