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不知這藥方是什麼,見秦星暉如此憤怒,便好奇地將藥方撿起來,展了開來。
結果,一看到其上的內容,秦夫人的臉色也頓時黑了,比秦星暉還要生氣。
“秦管家,這方子能給人吃嗎,你是不是想害死虹兒呀?”秦夫人目光凌厲地盯着秦管家,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上幾個大窟窿。
“夫人,饒命呀。”秦管家被嚇得身子一抖,連忙跪了下來:“夫人,你就是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都不敢對小姐不敬呀。”
說着,秦管家一臉忠心地望着秦星暉和秦夫人道:“老爺,夫人,這張藥方的確是那方五小姐開的。她說了,小姐的病只有這個方子能治好,若是不用這個方子,只怕是大羅神仙都難救呀!”
秦夫人恨不得將手中的藥方捏成碎片:“那個賤丫頭,本是想拿着方子除掉她,可是這張方子……”
秦星暉和秦夫人猜測到當日天香舫上那水蛇是被方清悠動了手腳的,所以纔會使得秦霓虹中了毒。
只是這毒,實在是無人能解,否則他們也不會求到方清悠頭上去。
本來,他們是想從方清悠那逼迫出一張藥方來,然後用這張藥方證明秦霓虹中毒都是方清悠下的毒手,然後可以名正言順地除掉她。
誰知,秦管家這藥方得來的容易,可是……
現在這張藥方,如何讓他們拿出去當證據。
這張讓秦府人一個個變臉的藥方到底是什麼藥方呢?
這藥方上寫着。
此病需內服藥材,外加敷面之法,再加之輔助治療方能徹底治癒。
一日三次,三方依序使用,直至痊癒。
內服藥材:蜘蛛一隻,老鼠屎二錢,鳥毛三錢,蜈蚣窩泥一錢……
其內服藥材,皆需以池塘污泥爲藥引,藥引三錢。
敷面之法:每次取活蚯蚓二十隻,左臉右臉各十隻,讓活蚯蚓於傷處蠕動兩刻鐘方可。
輔助療法:每次將渾身浸泡於隔夜糞水之中,兩刻鐘方可。
這樣的藥方,是個人都忍不了呀。
聽到有藥方治自己的臉,秦霓虹激動不已,可是看到端到面前那一碗烏黑黑、而且散發着一股惡臭味的藥時,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藥,怎麼這樣臭?”
秦霓虹的兩個臉蛋潰爛一片,滲着烏黑黑的黑膿,顯得格外醜陋嚇人。
“郡主,這是治你臉的藥呀!良藥苦口,你喝了下去就會好了。這次的藥是老爺和夫人辛苦給你求來的,一定官用的。”丫鬟不敢擡頭,生怕她看出自己神情有異而不喝這藥了。
秦霓虹狐疑地端過藥碗,喝了一口,就嘔地一聲將藥吐了出來。
之後,秦霓虹直接將藥碗砸到了丫鬟身上:“賤婢,你竟敢給本郡主喝這樣的藥,是不是不想活了?”
秦霓虹嘗不出來這碗藥裡都有什麼東西,但是那苦腥臭的味道讓她覺得比死了還難受。
丫鬟被滾燙的藥汁燙的疼的,卻是不敢有一句怨言,只敢默默地掉眼淚。
在秦霓虹消了氣後,被打罵一頓的丫鬟才抹着眼淚出來了。
沒多久,又一碗相同的藥材送到了秦霓虹面前。
在秦霓虹將藥一而再,再而三地扔掉之後,第四次的時候,秦夫人直接命兩個婆子按住了秦霓虹,將第四碗藥給她強行灌了進去。
“嗚嗚……”秦霓虹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一張臉都扭曲成了一團,因得她臉上的潰爛黑膿,顯得她如同惡鬼一樣可怕嚇人。
饒是兩個見過了太多嚇人場面的婆子,看到秦霓虹這般模樣都不敢盯着她,悄悄地將目光轉移到了一旁。
再看下去,只怕她們晚上會做惡夢的。
秦夫人同樣不敢看秦霓虹,低着頭,心疼得眼睛紅通通的:“虹兒,你莫要怪娘心狠。這藥苦雖苦,但卻能治病的,你就忍忍吧。”
秦夫人覺得心都要揪到一起了,因爲她很清楚這藥的成分是什麼了。
她也不想強迫秦霓虹,但是不強迫她,她又不肯喝,而且這藥倒了三次後,府裡好不容易找到的藥材就夠這麼一碗了。
一碗拳頭大的藥,秦霓虹足足喝了一刻鐘才喝完了,喝得她難受得想死。
秦霓虹緩了大半個時辰後,秦夫人就又命人將她按住了。
秦霓虹這還沒從那臭死人的藥的陰影裡走出來,看到四個面色嚴肅的婆子,聲音都變了:“你們,你們要對本郡主做什麼?!”
“郡主,你吃了藥,該敷臉了!”其中一個婆子回了一句。
“敷什麼臉?”秦霓虹覺得事情不像這麼簡單。
“治你的臉傷呀。”婆子回了一句,和另外一個婆子就將秦霓虹給按住了:“郡主,老奴冒犯了。”
繼而,另外一個婆子就從桌上的兩個罐子中的其中一個裡,抓出了一把什麼東西。
秦霓虹看着那婆子手裡抓着一堆蠕動着的線狀物體,待到反應過來是什麼,再看到那婆子將這把蚯蚓要放在自己臉上時,一張臉都嚇得白了。
“啊,啊,不要呀!你們快將這些蚯蚓拿來。”
那婆子卻無動於衷,將這把蚯蚓抓到了秦霓虹的左臉上
“啊!”秦霓虹那刺耳的尖叫聲,將準備從另外一個罐子裡再抓蚯蚓的婆子嚇得身子都是一抖。
不過這婆子定力好,很快就將另外一把蚯蚓抓了出來,放到了秦霓虹的右臉上:“郡主,這敷臉之法是給你治臉的法子,你忍受一下吧,一會就過去了。”
秦霓虹能聽到婆子的話,但是她一點都不想忍受呀。
蚯蚓在她臉上蠕動的感覺,實在太噁心了,而且她睜着眼,就能看到那一條條蠕動的捲曲樣子。
那些蚯蚓在她眼裡放大,好像一條條蛇似的,讓她既是噁心又是恐懼。
“啊!啊!啊!”秦霓虹驚恐地鬼叫起來,之前喝那碗藥的時候,她以爲那就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了,然而,此刻這蚯蚓敷面之法比那碗藥還要讓她噁心!
秦霓虹瘋狂地掙扎着,累得兩個婆子額上都出汗了,另外兩個婆子見狀,趕緊上來搭把手,四個人將她按得緊緊的,就怕她掙開了。
那個時候,秦霓虹覺得那經歷比死還要難受,她卻不知,在蚯蚓敷面之後,還有一件更加無法忍受的事情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