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悠決定和伊凌雲聊一聊,他是說不怪她,但是她卻不能當做啥事都沒有發生。
不過,她不想讓任氏聽到這些內容,就決定在外面等着伊凌雲。
走到外面,方清悠發現那一羣女人竟還站在她家門口,一個個將頭伸得和鵝似的往她家裡看。
“美女們,你們晚飯做了嗎?天這麼晚了,你們家的老爹、丈夫和兄弟怕是快回來了吧?”
方清悠一臉關心地詢問,可是那羣女人一個個卻是瞬間變了臉。
那些個已婚婦人拔腿就往家裡跑,各個跑得快得和兔子似的,是呀,要是被她家漢子知道她們偷看別的男人,只怕少不了一頓打吧。
那些個閨中少女則是羞紅着臉趕緊往回走,她們都還雲英未嫁,要是被別人說成想男人了,以後還怎麼嫁人呀。
一瞬間,一羣女人走了個一個不剩,方清悠才覺得眼前清淨了。
這些女人平時還不覺得咋地,沒想到一看到伊凌雲竟然這麼生猛,連她都有些被嚇到了。
在這時,伊凌雲剛好走了出來。
聽到伊凌雲的腳步聲,方清悠訕訕地轉過頭來:“伊少俠,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其實不叫方世玉,而叫方清悠。”
伊凌雲笑了笑:“小悠,我說過不怪你的,我理解你,還覺得你做的很對呢。你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容易,當然要用一些保護自己的手段。”
看着伊凌雲乾淨真誠的眼神,方清悠覺得負罪感更深重了。
“都怪我自己太笨了,當時應該可以看出你是個女孩子的,結果……”伊凌雲有些失落地嘆了一聲,繼續去搬那些貨物。
方清悠:“……”
方清悠抑鬱了,她的女性特徵的確不太明顯,別說伊凌雲沒看出她是個女的,就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這膚不白貌不美、要啥沒啥的模樣時,都幾乎以爲自己是個男人。
伊凌雲扛了一個袋子過來,看到方清悠愣在原地,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小悠,你別再過意不去了。這些東西交給我來搬就是,你先去休息吧。”
方清悠本來還自責不已,可是伊凌雲這一巴掌直接拍得她呲牙咧嘴起來:“我說伊少俠,你拍人的時候能不能輕點呀,我這肩膀骨頭都要碎了!”
“啊!小悠,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忘記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輕點。”伊凌雲頓時緊張起來,他因常年習武,力氣比普通男子大得多,又因爲很少和女子打交道,有些拿捏不住拍肩的力道,想到方清悠這身板很脆弱,真害怕自己將她拍壞了。
伊凌雲那張俊臉一臉緊張,那對黑眸滿是擔憂,這樣子真讓方清悠怪不起來,更有一種安慰他的衝動,是以她一邊揉着自己的肩膀,一邊道:“我沒事,只是下次記得千萬不要再這麼用力了啊!”
“不會再有下次了。”見方清悠沒事,伊凌雲才放心了。
“伊少俠,那這些東西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身份已經泄露了,再催着伊凌雲離開了也沒用,方清悠就索性不和他客氣了。
“嗯,小悠,你去吧。”伊凌雲笑着點了點頭,繼續往院子裡走。
“好。”方清悠說着就向着廚房走去,她要打水洗澡,她有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每次看完病人都要洗澡。
這次還是驗屍,更要好好洗洗了。
方清悠才走了幾步,就見前方的伊凌雲突然轉過頭來,乾淨的黑眸裡滿是疑惑地:“小悠,你們村那些人呢,她們不是來看你的麼,怎麼這會時間就走了?”
方清悠一愣,伊凌雲這孩子真的太純潔了,讓她都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她們回家做飯去了。”
“噢。”伊凌雲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回去繼續走了。
身後的方清悠不禁吐槽了句,伊凌雲這模樣真是萌死人不償命呀。
任氏正在廚房忙碌,見方清悠進來便問了一句:“悠兒,你怎麼沒幫凌雲?”
“他力氣很大,那些東西用不了一會就搬完了,不需要我幫忙的。”
“傻丫頭,凌雲怎麼說都是客人……”
任氏的話還沒說完,方清悠就苦起了一張臉來,那眼裡是滿滿的委屈:“嗚嗚,娘,你還是不是我親孃呀,怎麼那麼疼別人反而不疼我……”
見此,任氏急得連忙解釋着走了過來:“悠兒,娘不是,娘只是覺得不能怠慢了客人。悠兒……”
任氏本要安慰方清悠,結果還沒走到她面前,就看到她突然擡起頭來,笑得一臉得意:“嘿嘿,娘,我沒哭,我就是故意嚇嚇你!”
任氏哭笑不得,只得伸手輕輕地點了點她的腦袋:“你這個丫頭!”
“娘,柚葉水還有的吧,我要沐浴。”
“有,娘這就給你準備水。”任氏一邊舀水,一邊趁機問起心中疑惑:“悠兒,這麼多東西是凌雲送給你的嗎?他倒是出手大方。”
“娘。”方清悠嘟着嘴:“這些東西是我自己買的,是我賺到的錢!”
任氏頓時呆住:“悠兒,你……”
任氏見伊凌雲衣衫華貴、氣質非凡,爲人又很重義氣,還以爲是他在幫她家,根本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是方清悠買的。
“這些東西看起來不少,只怕花了不少銀錢吧……”
“娘,這些事情我以後再慢慢和你說吧。現在我要儘快沐浴完吃飯,肚子都快餓死了呢。對了,娘,哥哥今天醒了沒有?”
聽得方清悠說餓,任氏手中的動作瞬間快了起來:“亭兒他下午醒來了一次,沒多久就又睡着了……”
……
雲京城內,一羣江湖人士聚集在一間客棧的上房裡。
爲首的,是一位精神灼爍的白髮老者,只是此刻這老者看起來似乎在極力壓制着心中怒火。
一個綠衣青年跪在老者面前,一直將頭低到了地上:“邢長老,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少主才使得他失蹤了,請你責罰!”
老者面色更顯陰沉卻沒有做聲,急得身邊那個年約三十歲的灰衣男子焦慮更甚:“邢長老,你說少主他會去哪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