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的救護車來時,魚澤亨的屍體已經涼透了,魚澤凱由於柳下惠的救治,傷勢得到了緩解,在救護車去醫院的路上就已經醒轉了。
魚澤凱剛醒就問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他有沒有被抓住?”
醫生一邊讓魚澤凱躺好,一邊對魚澤凱道,“你弟弟魚澤亨先生,猶豫胸口和腹部中槍,失血過多,已經不治身亡了!”
魚澤凱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半晌沒有回過神來,怔怔地看着車頂,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絡腮鬍子已經被廖啓志帶回警局連番審訊,經過十數次的審訊之下,絡腮鬍子對魚澤亨收買自己殺魚澤凱的罪行供認不諱。
絡腮鬍子交代了事實真相,在口供上簽名落實之後,問廖啓志道,“魚先生怎麼樣了?”
廖啓志拿起口供,大概地看了一眼後,對絡腮鬍子道,“拜你所賜,魚澤亨已經不治身亡了!”
絡腮鬍子一陣沉默,低着頭沒有說話,他之所以對罪行供認不諱,也是因爲他居然對着自己的買主開槍,要是傳出去,他在這一行的名聲也毀了,這才甘願伏法。
柳下惠和養生堂的一衆股東都在市局做完筆錄出來,老張等人知道魚澤亨的死訊,都不禁一陣惋惜。
董建軍一陣猶豫後,對衆人道,“現在養生堂全龍無首,必須選出一個新的總裁出來,如今魚家突逢鉅變,小魚先生和亨少都不在了,而且算起來,魚家的股份在養生堂還是大比例,柳大夫又不願意繼任總裁,那麼現在魚家只剩下澤凱大少爺和羨君小姐了,必須在這兩人之中選一個總裁人選!”
衆人一陣附和之後,紛紛點頭,老黃對董建軍道,“澤凱少爺雖然是小魚先生的長子,但是對公司的事從無建樹,而且吃喝玩樂,不務正業,不適合繼承總裁一位!”
董建軍聞言看着老黃道,“那麼老黃你的意思是,遵照小魚先生的遺願,選羨君小姐繼任?”
老黃點了點頭,“雖然羨君小姐也基本不問養生堂的事,但是至少要比澤凱少爺要好一點,更何況這也是小魚先生的遺願,加上羨君小姐又是大魚先生的遺孤,我看她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老黃說着看了一眼其他人,“大夥還有什麼其他意見沒有?”
老張第一個道,“我沒意見,關鍵就是要迅速解決,養生堂不能耽擱下去,我建議現在就去找羨君小姐去!”
其他人紛紛點頭同意,跟着柳下惠一起去了安康醫院魚羨君的病房。
衆人到魚羨君病房的時候,魚羨君剛從牀上下來,她身體恢復的不錯,如今也能經常下地活動了。
今天魚羨君在牀上躺了一天了,剛下下地活動一下,就見養生堂的衆股東都來了,着實一愕。
柳下惠立刻對魚羨君道,“羨君,這些叔叔伯伯們來這裡,是想讓你出任養生堂的新一屆總裁和董事會主席!”
魚羨君聞言一愕,隨即連忙推辭道,“我?我不行,我什麼都不懂……”
董建軍立刻對魚羨君道,“羨君小姐,這些你不用擔心,我們都是和魚家公事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有我們這幾個叔叔伯伯幫你,沒有什麼難事!”
魚羨君還欲推辭,老張立刻對魚羨君道,“羨君小姐,你就不用推辭了,現在魚家也只有你能挑大樑了,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了!”
魚羨君一陣詫異,“不是還有澤亨,還有大哥麼?”
老張剛要說話,柳下惠立刻打斷道,“羨君,你大哥是什麼材料,你還不清楚麼?給他點錢,他最多隻會想着怎麼去玩,哪裡知道怎麼帶領一個企業?澤亨雖然聰明,但是冒進心切,雖然短期內可以帶領養生堂提升不少,但是卻不踏實,大家信任的只有你,而且你別忘記了,養生堂是你父親魚世信先生一手創辦的,你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它垮掉吧?”
董建軍知道柳下惠不想告訴魚羨君,魚澤亨已經死了的消息,怕影響她的心情,立刻也點頭道,“澤亨少爺要是掌管一個部門還可以,但是整個養生堂這麼大的企業,還是需要像羨君小姐你這種做事冷靜,辦事踏實的人才行,柳大夫說的不錯,養生堂是大魚先生一手創辦的,你難道真的想你父親的心血付之東流?”
魚羨君一陣猶豫後,連忙對衆人道,“但是我現在身體這個狀況……”
柳下惠立刻對魚羨君道,“只要你不過分操勞,絕對不會有問題!”
閆問閔這時走上前,握着魚羨君的手道,“羨君,大夥都期望你能出來帶領大家,帶領養生堂重塑輝煌呢,你可不能讓大夥寒心,讓你父母在天之靈失望啊!”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他們都知道閆問閔是魚羨君的小姨,也許閆問閔的話,她會聽。
董建軍立刻對魚羨君道,“羨君小姐,如果你擔心自己做不好,沒有關係,除了我們,還有你小姨,閆小姐也是養生堂的老人了,一直也是做的總裁助理一職,對公司大大小小的業務也都懂,閆小姐肯定也會鼎力支持協助你的!”
魚羨君聞言看向閆問閔,閆問閔握着魚羨君的手,點了點頭,“羨君,你就放心大膽的做吧!”
魚羨君這時轉頭看了一眼衆人,見衆人的眼神都格外的期待,只好點頭道,“好吧,我就儘管試試看吧!”
董建軍等人聞言,都欣慰地點了點頭,老張立刻道,“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雖然柳下惠等人有意隱瞞,但是兩日後,魚羨君還是知道了魚澤亨的死訊,好一陣難受,本來已經決定出院去養生堂上任了,由於聽到這個消息,也只能暫緩了。
柳下惠在一旁安慰魚羨君道,“既然你知道這個消息了,肯定也知道,澤亨如今這個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作繭自縛,你……你二叔也是他下毒害死的,他還買兇殺你大哥,慫恿藍墨昶買兇殺我,如此十惡不赦之人,你又何必難過!”
魚羨君自然知道魚澤亨的所作所爲,但是魚澤亨畢竟是她的“堂弟”,即使再壞,在魚羨君心中,他依然還是從小流着鼻涕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弟弟,如何不傷心?
不過傷心歸傷心,魚羨君修養了兩天之後,調整了心情,還是去了養生堂上任,這一日三亞的記者媒體都到了養生堂的會客廳,現在觀看魚羨君就職儀式。
養生堂最近的新聞不絕於耳,不過也因爲魚羨君的就職而告一段落了,不少報社媒體,都對魚羨君繼任養生堂總裁一直保持觀望態度。
養生堂畢竟是魚家的兩代人的基業,魚羨君一個弱質女流是否能帶領養生堂重創春天,這是所有人的疑問,同時也是魚羨君自己的疑問。
不過好在魚羨君身邊有閆問閔,還有養生堂一衆支持自己的股東,魚羨君又不笨,對於公司裡的事務也是一學就會,雖然沒有一就職,就帶給養生堂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勝在好學,而且親民,對員工體貼,也算是勝任有餘。
除了閆問閔和一衆支持魚羨君的老股東,還有柳下惠不時的鼓勵魚羨君,而且也注意魚羨君的身體調養,一個月後,魚羨君身體徹底恢復(當然,除了她失去的那段記憶),養生堂也正式步入正規。
柳下惠這時來到魚羨君的辦公室,魚羨君穿着一身職業女式媳婦,正在請教閆問閔一些公事,見柳下惠來了,立刻笑着對柳下惠道,“宗絮,你來了!”
柳下惠不禁無奈一嘆,平日裡魚羨君不苟言笑的時候,看上去勉強也能像是一個企業的老總,但是一見到自己,就綜合一個小女孩一樣。
閆問閔見柳下惠來了,立刻對魚羨君道,“那我就先出去了,一會你再找我!”
閆問閔走後,魚羨君立刻過來握住柳下惠的手,“宗絮,你找我什麼事?”
“我……”柳下惠看着魚羨君,沉吟了片刻之後,這纔對魚羨君道,“現在你的病好了,養生堂也逐漸進入正規了,你大哥也快出院了,我也應該回古陽了!”
“回古陽?”魚羨君聞言臉色一動,鬆開了柳下惠的手,“宗絮,你不是說一直會陪着我的麼?”
“杏林春還有一大堆爛攤子在等着我回去收拾呢!”柳下惠對魚羨君道,“況且你現在也很多事要做,要學,不如我們各自先忙自己的事業,何況現在古陽到三亞,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飛機罷了,我還是可以常常飛來的嘛!”
魚羨君滿臉不捨地看着柳下惠,柳下惠立刻又對魚羨君道,“養生堂是你父親和你二叔留給你的,而杏林春同樣也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你應該體諒我!”
“當然,我當然體諒你,你回去吧,我也會時常去古陽的!”魚羨君一陣沉吟,眼眶有些泛紅,不過最終還是朝着柳下惠一笑道,“不過你怎麼也要參加完我二叔的葬禮再走吧?”
“當然!”柳下惠聞言一笑,這時將魚羨君擁入懷裡,“羨君,你永遠都是這麼無條件的支持我!”
魚羨君一笑,緊緊地抱着柳下惠,將頭貼在柳下惠的肩膀,一句話也沒說,嘴角雖然上揚,但是眼角一行珠淚還是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