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澤亨聽柳下惠這麼一說,立刻又拿起桌上第三份文件,看了一眼之後,這次並沒有震驚,而是嘴角露出了一絲小姨,朝着柳下惠道,“這就是你說的剩餘的百分之十?”
“難道是文件不夠詳細麼?”柳下惠朝着魚澤亨道,“翁進辛的百分之二十,加上鍾根堂的百分之五,再加上在座諸位的百分之十五,還有魚羨君的百分之四,魚澤凱的百分之三,藍墨昶的百分之三,是不是百分之五十?”
“大哥和羨君姐的我們姑且不算!”魚澤亨這時朝着魚澤亨笑道,“光說藍墨昶的這百分之三,你知道藍家的百分之三是怎麼算的麼?藍墨昶的百分之一,藍墨馨的百分之一加上藍建粵的百分之一,加在一起的纔算百分之三,如今藍建粵已經死了,我們姑姐再不論他的股份是交給藍墨昶了還是交給藍墨馨了,就算他交給了藍墨昶,而藍墨昶也交給了你,怎麼算都是百分之四十九,更何況誰都知道藍墨昶怎麼會把這百分之三給你?”
柳下惠聞言不禁點了點頭,朝着魚澤亨道,“你說的沒錯,就算我加上藍墨昶和藍建粵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四十九,但是你似乎忘記了一個關鍵的人物!”
“誰?”魚澤亨冷笑一聲道,“你別告訴我是藍墨馨,不錯,她以前的確是非常愛你,愛你愛到可以把面貌都整的和羨君姐一樣,但是又怎麼樣?”
魚澤亨說着走到柳下惠的身後,拍了拍柳下惠的肩膀,“可惜你這個大情聖根本不領人家的情,最後還把她搞進了監獄去了,你說她會不會把股份轉給你!”
柳下惠笑了笑,轉身看着魚澤亨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但藍家的百分之三股份不在我手裡,就算是羨君的百分之四,也不在我手裡!”
“這麼說,你只有百分之四十三了?”魚澤亨聞言一笑道,“那你和我說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是看我最近太閒了麼?”
“我說了,你忘記了一個關鍵人物!”柳下惠立刻又對魚澤亨重複了一句。
“誰?”魚澤亨聞言立刻冷哼道,“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我!”正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會議室門口響了起來,魚澤亨聞言心下一凜,轉頭看去,只見門口一個女人走進會議室,魚澤亨面色頓時一動。
“沒錯,是我!”女人朝着魚澤亨一聲冷笑道,“就是我這個被你趕出養生堂,也從此不可以再進魚家半步的女人,閆問閔!”
魚澤亨這時只覺得額頭冷汗都出來了,因爲他非常清楚,閆問閔手裡的確有百分之七的股份,而她的股份是繼承的魚羨君媽媽的。
當時魚澤亨的大伯魚世信臨終前將手裡的所有股份都交給自己父親魚世忠了,但是唯獨那百分之七,是屬於閆問閔的姐姐,魚羨君的母親的,所以被閆問閔繼承了。
但是這麼多年,閆問閔也一直沒有提及過此事,也一直是以魚世忠的助理身份出現在養生堂的,從來沒有參加過股東會議,所以魚澤亨忽略了這百分之七,就算是魚世忠在世,只怕也未必會想起來。
魚澤亨看着閆問閔半晌沒有說話,這時閆問閔朝着魚澤亨道,“我的百分之七交託給宗絮的話,我相信,他的股份肯定有百分之五十了吧?”
魚澤亨這時臉色幾經變化,陰晴不定,最終朝着柳下惠道,“柳宗絮,我小看你了,你行!”
“哪裡,哪裡!”柳下惠立刻朝着魚澤亨一笑道,“這也都是拜亨少你所賜呢,如果不是你這個人太卑鄙了,我恐怕也還不會想到這些呢!”
魚澤亨這時又是一笑,對柳下惠道,“但是你別忘記了,就算你現在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又怎麼樣?我們最多是打和,你沒輸,但是也絲毫佔不到便宜,你別忘記了,我也是有用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呢!”
柳下惠聞言哈哈一笑道,“亨少,真不知道你學校的算術題是怎麼學的!”
魚澤亨聞言面色一動,半晌沒有會過意來,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卻聽柳下惠對自己道,“我如果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話,你怎麼可能還有百分之五十,你別忘了,藍家的百分之三,加上羨君的百分之四,你現在手裡,充其量也就只有百分之四十三,不知道我這麼算對不對?”
魚澤亨聞言頓時額頭冷汗都出來了,不錯,當初自己算出他有百分之五十一,其實也是加上藍家的百分之三,魚羨君的百分之四,魚澤凱的百分之三,還有閆問閔的百分之七,加到一起,才使得自己有用絕對控股權的,如今且不說藍家的百分之三和魚羨君的百分之四了,光是閆問閔的百分之七,就已經給劃分到柳下惠那邊去了。
魚澤亨眼角抽動,心中一陣亂,這時走到主席位置坐下,半晌沒有說話。
董建軍這時對魚澤亨道,“亨少,現在可以召開董事會議沒有?”
魚澤亨依然沒有說話,老張在一旁道,“按照現在的股份算,柳先生應該是我們養生堂第一大股東了,而亨少你,最多也就是第二大股東,所以我建議股東會議由柳先生主持召開!”說着又朝魚澤亨道,“亨少,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魚澤亨這時半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在座的所有人,隨即冷哼一聲道,“你們步步爲營,現在這個情況,我能有什麼意見?”
董建軍聞言鬆了一口氣,不過這時魚澤亨站起身來,對柳下惠道,“不過你別忘記了,你就算有百分之五十,又能怎麼樣?你不過是一個股權代理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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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惠聞言朝着魚澤亨一笑道,“關鍵是法律上承認代理人的身份,我也沒有辦法啊!”
魚澤亨悶哼一聲,不再說話,董建軍這時對柳下惠道,“宗絮,會議就由你主持吧!”
柳宗絮這時搖了搖頭,對衆人道,“讓我看一個病人,或者研究一款藥,我還有點信心,但是要我開一個上市集團的會議,我沒這能耐!”
董建軍等人聞言都不禁愕然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沒想到柳下惠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柳下惠這時對董建軍等人道,“諸位是養生堂的老人了,既然要開會議,我旁聽就是了,你們有什麼建議只管說!但是有一條,如果想讓我做養生堂的主席和總裁,還是免了,我古陽還有很多事呢!”
董建軍等人一陣惆悵,他們都是養生堂的老人了,而且現在都已經不算是養生堂的股東了,他們擁護柳下惠出來,還真就是希望柳下惠能做主席和總裁的,但是話還沒說,人家柳下惠就已經一口堵死了,現在怎麼辦?
“裝模作樣!”魚澤亨聞言一聲冷笑,朝着柳下惠道,“你處心積慮不就是爲了今天麼?怎麼,現在開始裝了?”
柳下惠聞言看了一眼魚澤亨,隨即朝魚澤亨道,“我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你老子魚世忠,要不是你老子臨死前的一句話,我不至於廢這麼大的周章!”
魚澤亨又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柳下惠這時起身對衆人道,“魚世忠先生臨終前的意思是,讓魚羨君魚小姐出任養生堂的新一任主席以及總裁!”
“羨君小姐?”衆人聞言臉色都是一動,小聲議論着。
魚澤亨這時立刻道,“我反對!雖然我不是養生堂第一大股東了,但我還是第二大股東,我有權反對!”
董建軍聞言立刻問魚澤亨道,“亨少,你反對的理由是什麼?據我所知,羨君小姐當年也是學醫的,而且在學醫之前,也學過財經管理,修讀過MBA,雖然她很少過問養生堂的事,但是也不失爲一個人選!”
魚澤亨立刻道,“你也知道她很少過問養生堂了?而且她之前失憶,現在雖然身體在恢復,但是很多事和人都記不得了,這樣的人,怎麼能管理我們這麼一個上市公司?”
衆人聽魚澤亨這麼說,頓時又是一愕,雖然他們都不喜歡魚澤亨,但是魚澤亨說的也不無道理,魚羨君畢竟是一個病人。
柳下惠這時對衆人道,“雖然羨君對於英國留學之後的事已經不太記得了,但這不影響她的能力,更何況最主要的一點是,魚世忠先生臨終前親口說要她繼任……”
衆人聞言又是一陣議論,這時魚澤亨立刻冷笑道,“你口口聲聲提到我爸臨終遺言,請問你有什麼證明麼?我只知道我爸只有一份遺囑,而遺囑上有白紙黑字說,讓我繼任總裁一位……”
“請問魚先生你說的是這一份遺囑麼?”正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魚澤凱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魚澤亨見狀看了那人一眼,臉色頓時一沉,來人正是魚世忠的餘勇律師馬志偉,馬志偉此時見魚澤亨看向自己,眼神立刻迴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