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見藍建粵失落的走開,也沒有追上去,他清楚此時的藍建粵寧願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自己如果追上去,只會讓他更加的羞愧。
柳下惠一直看着藍建粵步履闌珊地走出停車場後,這纔開車出了停車場,然而這時卻見藍建粵正蹲在停車場一側,雙手緊緊地抱着頭。
柳下惠沒有停留,而是直接開車遠去,到了一家快餐店,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后,又回答大廈的停車場,剛停好車子,就見藍建粵這時突然出現在自己車前。
柳下惠看了一眼藍建粵,見他情緒有些激動,下車後掏出一根菸遞給藍建粵,自己也點上一根,坐在車頭處,對藍建粵道,“找我有事?”
“我能不能加入杏林春?”藍建粵抽了一口煙,眼睛盯着柳下惠看,顯然這個決定他糾結了很久。
柳下惠反問藍建粵道,“你覺得你加入杏林春會更好麼?是你現在的最佳選擇麼?”
“不一定是最佳選擇!”藍建粵對柳下惠道,“但是一定是最後的選擇……”
柳下惠沒等藍建粵說完,立刻就對藍建粵道,“我拒絕!”
“爲什麼?”藍建粵怔怔地看着柳下惠,隨即一聲冷笑道,“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和魚澤亨一樣,是嫌棄我斷了一條腿!”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柳下惠立刻對準備離開的藍建粵道,“如果你非要知道爲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的心情不適合我們杏林春,我不希望杏林春成爲你報復養生堂的工具!”
藍建粵依然還是冷哼一聲,扔掉香菸,朝着柳下惠冷聲道,“任何藉口都是冠冕堂皇的,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如果我是你!”柳下惠見藍建粵已經邁開步伐準備離開了,但還是朝着藍建粵道,“要麼選擇立刻死去,要麼就在跌倒的地方爬起來,比起我們杏林春,養生堂菜更加適合你,也是你最能達到目的的捷徑!”
藍建粵聞言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後,這纔對柳下惠道,“魚澤亨怎麼對我的,你難道沒有看到麼?”
“魚澤亨再如何囂張,他也不過是古陽分公司的一個總經理而已!”柳下惠看着藍建粵的後背道,“而魚世忠纔是你要對付的最終人物,你如果連魚澤亨這關都過不了,又談何報仇?”
藍建粵聞言猛然轉頭看着柳下惠,看着柳下惠良久之後,這才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一定要進入養生堂,就從古陽分公司開始……”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進去!”柳下惠對藍建粵道,“不過進去之後該如何表現,如何自由發揮,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有辦法幫我進去?”藍建粵不禁詫異地看着柳下惠,隨即又問道,“你不會這麼好心,沒有任何目的的幫我吧!”
“當然有目的!”柳下惠立刻朝着藍建粵笑道,“怎麼?受了魚澤亨一頓冷落之後,你還覺得這世上有沒有任何目的的施捨麼?”
藍建粵眉頭一動,立刻對柳下惠道,“說說你的目的!”
柳下惠對藍建粵道,“魚澤亨這次來古陽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
藍建粵眉頭又是一動,看着柳下惠道,“你的意思是,想我進入養生堂做你的內應?”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柳下惠立刻對藍建粵道,“不過你如果選擇和我合作,我可以保證,除了關於杏林春之外的利益完全歸你……”
“柳宗絮……”藍建粵這時靜靜地看着柳下惠,“你變了……變的有些不擇手段了!”
“手段只分有效和無效!”柳下惠笑了笑朝藍建粵道,“我記得這句話是魚世忠幾年前告訴我的,可惜我不是一個好學生,現在才明白!”
藍建粵沉吟了半晌,最終對柳下惠道,“你應該知道,我心裡還是恨你的,你這麼放心我會真的幫你?”
柳下惠立刻對藍建粵道,“你如果是隻爲了一個女人而選擇放棄自己家族利益的人,那麼我只能說我看錯你了!”
“好……”藍建粵朝着柳下惠走來,伸出了手,和柳下惠握手道,“我現在很想知道,你怎麼讓我進養生堂!”
柳下惠笑着和藍建粵握手道,“那就要看藍先生您的演技如何了……”
……
傍晚時分,柳下惠準時下班,在停車場取車,不過坐到車內卻遲遲沒有開車,因爲他看到對面的紅色保時捷依然還在。
等了大約一刻鐘左右,柳下惠收到了尹義的電話,告訴自己魚澤亨已經下樓了,柳下惠立刻又給藍建粵打了一通電話。
一分鐘左右,藍建粵出現在柳下惠的車子前,朝着柳下惠一笑之後,立刻倒在地上,將自己的義**開,扔到不遠地地方。
柳下惠下車點了一根菸,猛吸了幾口,一邊看着停車場的入口處,十分鐘左右,見魚澤亨的身影映入眼簾,立刻將菸頭一扔,朝着地上的藍建粵冷笑道,“你別白日做夢了!”
“柳宗絮!”藍建粵躺在地上朝着柳下惠冷笑道,“我沒想到你和魚澤亨一樣淺薄,你們都認爲我斷了腿,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麼?”
柳下惠這時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魚澤亨的方向,見魚澤亨已經停住了腳步,立刻蹲下身子,朝着藍建粵道,“哦?這麼說,你還覺得自己很有用?我倒是想聽聽,一個走路都困難的人,對於我們杏林春來說,還有什麼用?”
“你難道不知道我自小就在養生堂長大麼?”藍建粵朝着柳下惠冷笑道,“我的腿是斷了,但是我的腦子還很好使,我知道很多養生堂內部的事,你也許還不知道,魚澤亨這次來古陽的目的,就是爲了對付你們杏林春……”
“對付杏林春?”柳下惠聞言不禁哈哈一笑道,“養生堂多大的公司,會對我們小小的杏林春有興趣?你別危言聳聽了,我知道!你斷腿之後,養生堂已經不要你了,所以你來求我給你一口飯吃?不過你似乎找錯人了,你別忘記了,要不是你,羨君也不會昏迷不醒……”
“原來是我高看你了!”藍建粵朝着柳下惠冷笑道,“我一直以爲魚家費盡心機的要剷除你,是你有過人的本事,但是如今看來,你除了有點醫術之外,腦子蠢的很豬一樣,你別說你現在改變主意了,就算你請我進杏林春,我都不會去……”
“還請你去?”柳下惠這時站起身來,朝着藍建粵冷笑了一聲,“等你養好了腿,能追得上正常人再說吧!”
柳下惠說着打開車門進了車子,隨即啓動了車子開走,開到藍建粵的義肢旁,打開了車門,將藍建粵的義肢扔到藍建粵的旁邊,“管好你的腿吧!”
柳下惠說着哈哈一笑,開車而去,藍建粵則是憤憤地看着柳下惠開車遠去的方向,隨即用拳頭猛擊地面,朝着柳下惠的方向吼道,“柳宗絮,你一定會後悔你今天說的話!”
藍建粵說着看向自己的義肢,離自己還有幾米遠,立刻朝着義肢方向爬了過去,但是每爬一步都要似乎格外的無力。
眼見藍建粵就要爬到義肢處了,不想這時出現了一雙腿,矗立在自己面前,藍建粵擡頭看去,只見正是魚澤亨。
魚澤亨這時蹲下身子,撿起藍建粵的義肢,藍建粵立刻朝着魚澤亨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魚澤亨笑了笑,將義肢放到藍建粵的面前,“我可沒那心思看你的笑話,不過我是可憐你……”
“我用不着你可憐!”藍建粵立刻對魚澤亨吼了一聲,隨即拿起自己的義肢往自己的斷肢上套,“你和柳宗絮是一路貨色,你們都看不起我,我是殘疾了,但是我一定會讓你們記得今天……”
“誰看不起你了?”魚澤亨這時伸手幫着藍建粵去綁義肢,卻被藍建粵一把推開,魚澤亨索性站起身來,對地上的藍建粵道,“建粵,我可從來沒看不起你,我的意思是讓你先好好養傷,你畢竟是我們養生堂的老人了,我們養生堂會作出這樣對待自己老員工的事麼?”
“哼!”藍建粵冷哼一聲,繫好了義肢後,努力想要站起身來,卻立刻又摔了一跤,但還是堅強的爬了起來,朝着停車場門口走去。
魚澤亨這時看向藍建粵,又看了看藍建粵的腿,隨即朝着藍建粵道,“建粵,我們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從小也是一起長大的,我可是從小把你當作大哥看待的!”
藍建粵頭也不回地朝着魚澤亨冷笑道,“收起你虛僞的那套吧!”
魚澤亨這時快步走到藍建粵的身前,擋住了藍建粵的去路,“建粵,你別忘記了,當年是誰搶走了羨君姐?”
“你想怎麼樣?”藍建粵眉頭一動,看着魚澤亨。
魚澤亨朝着藍建粵伸出了手,握住藍建粵的手道,“中午你和我說的事,我考慮清楚了,歡迎你加入我們養生堂,不過要委屈你做我的助理,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吧?”
“你不是說養生堂是要面子的,不會要我一個瘸子麼?”藍建粵冷冷地看着魚澤亨。
魚澤亨一把將藍建粵摟進懷裡,用力拍了拍藍建粵的肩膀,“弟弟我說錯話了,憑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想你不會放在心上吧?我想你不會放在心上吧?況且我們可是有共同的敵人柳宗絮!”
藍建粵看着魚澤亨,最終對魚澤亨道,“我要加入收購杏林春的計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