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離開咖啡廳後,打了一輛車回到了診所所在的大廈,在樓下點了一根菸,站在路邊吸着。
柳下惠準備吸完這支菸再上樓,回古陽後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臨時姐妹被騙,又是藥廠的張譽麟被騙,緊接着就是重遇魚羨君,之後緊接着就是得知樑翊綺懷孕,現在又是楊然對自己糾纏不清,加上粱湛的無禮要求,讓柳下惠有了一種應接不暇的感覺。
如果這些事都是醫藥上的事,柳下惠可以處理的妥妥當當的,但是畢竟這些事情當中很多都和醫藥方面毫無關係,柳下惠縱使醫術再如何高超,也不可能一下子應付這麼多人。
柳下惠一邊吸着煙,一邊想着這些煩心的事,煙已經抽了大半,這時只見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大廈門口,裡面走出來一個穿着黑色西服,帶着領帶的人,下車後擡頭看了一眼大廈,隨即上了樓。
柳下惠本來沒多注意這個人,只是看那奧迪車的車牌,好像是ZF單位裡的人,心中正一陣奇怪,就聽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柳下惠將菸頭掐滅,扔到一側的垃圾箱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正是診所的座機號碼,柳下惠擔心出了什麼事,一邊接通電話,一邊進了大廈。
電話裡傳來林雨的聲音,“柳大夫,診所裡來了一個自稱是市長秘書的人,要求見你,現在正在候診室等着呢!”
柳下惠聞言想起了剛纔上樓的男人,心中暗道,難道那個人是來找自己的?想着對林雨說了一聲馬上就到,掛了電話進了電梯。
柳下惠到了自己的診所時,只見坐在自己診所候診室裡的男人,正是自己剛纔在樓下遇到的那個男人。
林雨和林雪見柳下惠回來,立刻招呼了一聲,那男人聞言立刻站起身來,略微的整理了一下領帶,看向柳下惠笑道,“柳大夫!我是冷敬國冷市長的秘書小岑,你可以叫我岑秘書!”
“岑秘書你好!”柳下惠和岑秘書握了握手,示意岑秘書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又吩咐林雨給岑秘書衝一杯咖啡後,這纔看着岑秘書問道,“不知道市長大人讓岑秘書來,有什麼指教?”
“柳大夫,您太客氣了!”岑秘書立刻對着柳下惠笑道,“冷市長讓我來,只有一個目的,柳大夫您在京城的一些事蹟,中.央已經通知了省裡,省裡也通知了市裡,冷市長知道柳大夫您在京城救了無數的學生,想爲柳大夫您召開一個表彰大會……當然了,這也是省裡和中.央的意思,而且這兩天市裡也來了不少京城以及外國傳媒朋友,所以冷市長讓我來通知您一聲,希望您殿時能準時出席!”
柳下惠聞言眉頭一動,詫異地看了一眼岑秘書,“表彰大會?”
這時林雨端着咖啡走了進來,給柳下惠和岑秘書都端上一杯,岑秘書一邊向林雨道謝,一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柳下惠,等待着他的答覆。
柳下惠喝了一口咖啡,心中仔細的端詳着這件事,自己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柳下惠心裡是清楚的,本來在天朝這個地方,地方上的人物在中.央眼皮底下做了那麼大的事,在地方上吹吹打打的吹噓一下,做個表彰大會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柳下惠向來不喜歡這樣的應酬場面,柳下惠甚至可以預見,自己如果參加了這個表彰大會,很可能就會成爲這些政.治人物的政.治武器,所以如果是以往的柳下惠,肯定想都不想,就會斷然一口拒絕。
但是柳下惠這次沒有這麼快的就拒絕,他想的比以前還要深遠,畢竟他不是那個以前一直只在山區裡贈醫施藥的江湖郎中了。
畢竟柳下惠也在古陽這種都市裡呆了這麼久,更何況還去首都體驗了一把,各種陰險狡詐的人都見識過了,所以他的想法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區別了。
粱湛說的話雖然難聽,但是有一點沒有說錯,在這個世道,想要立足,特立獨行根本不可能走遠,甚至可能在主流所埋沒掉,只有融入這個社會,纔有可能施展自己的報復。
如今柳下惠的目的只有一個,和才知道杏林春是自己的家族企業時一樣,就是重振杏林春,但是重振杏林春又談何容易?
且不說杏林春以後如何發揚光大吧,就是眼前也是危機重重,古陽的粱湛一直對自己以及杏林春虎視眈眈,再加上海南的養生堂,還有從棒子國剛回來的沈哲宇。
這些對手對柳下惠來說,每一個都不容小覷,況且如今他們還沒有融到一起,如果有朝一日他們幾個集中起來對付自己,自己想要在這個世道出頭,那就是難於登天。
如今市ZF的領導主動來找,這對柳下惠來說,是一個契機,當然柳下惠也可以選擇放棄,然後被各方勢力逼的走投無路,最終重新走上江湖郎中的道路。
但是柳下惠不想放棄任何一個重振杏林春的機會,而且柳下惠也清楚的知道,在這個神奇的大陸上,沒有任何勢力能強大到和ZF對抗。
如果自己能搭上ZF這條線,別說是粱湛加養生堂和沈哲宇那個僞棒子了,就算再來幾個人,自己也能應付自如,當年的同仁堂不也是靠着ZF扶持才逐漸起家的麼?
至於自己會不會和擔憂的一樣,成爲ZF裡一些人的政.治武器,柳下惠心想,那就要看以後的機遇,和自己的應對能力了,這都是後話了。
“柳大夫?”岑秘書手裡的咖啡已經喝了大半了,柳下惠還是一言不發,岑秘書有些坐不住了,立刻看着柳下惠試探着問了一句,“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柳下惠聽岑秘書在叫自己,立刻看向岑秘書,朝着岑秘書抱歉的一笑,“哦,對不起,從京城剛回來,最近休息的不是太好!有點走神了!”
“哦,沒關係!”岑秘書本來來之前就聽人說這個柳下惠脾氣有點古怪,不是那麼好接觸,來了之後見柳下惠聽完自己的話後遲遲不說話,心中正在打鼓,聽柳下惠這麼一說,而且言辭之中又頗有禮貌,連忙笑着道,“柳大夫是大忙人嘛,而且也是我們古陽之光,我應該在來之前先給柳大夫你支會一聲的,是我來的太唐突了!”
“怪不得你!”柳下惠連忙和岑秘書客氣了幾句,隨即問岑秘書道,“剛纔岑秘書說的那個表彰大會是什麼時候?”
“冷市長的意思是明後天!”岑秘書聽柳下惠終於進入主題了,立刻放下咖啡杯,對柳下惠道,“我在來之前,冷市長和我說了,他只是給一個建議,具體時間當然還要看柳大夫您的時間安排,市裡肯定會主動配合你的時間來決定大會的時間!”
“讓那麼多人來配合我一個人,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柳下惠聞言笑了笑,立刻對岑秘書道,“岑秘書,你回去和冷市長說,時間由冷市長和市裡來決定,無論是什麼時候,我柳下惠都一定主動配合!”
岑秘書剛纔的確也是說的奉承話,冷敬國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交代,他說了這大話之後,還深怕柳下惠就接下這個茬了,那自己回去還真不好交代。
不過柳下惠的回答,解了岑秘書的難題,岑秘書聞言立刻笑道,“好的,好的,柳大夫的話,我一定帶到!”
岑秘書說完站起身來,對柳下惠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市裡和冷市長有了確定的時間,我再來通知柳大夫您!”
“岑秘書不用親自來!”柳下惠也站起身來,從辦公桌上拿起一章名片遞給岑秘書,對岑秘書道,“冷市長作爲一市之長肯定是日理萬機,岑秘書是冷市長身邊最親近的幫手,每天的工作量肯定也不少,這點小事就不用岑秘書你親自來了,這是我的名片,有了確定的時間之後,岑秘書給我一個電話通知即可!”
“那怎麼成?”岑秘書客氣地雙手接過柳下惠的名片,又雙手遞上自己的名片,雖然交換了名片,但還是對柳下惠道,“到時候我一定親自來通知,我先告辭了,柳大夫要是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和我聯繫!”
柳下惠也就不和岑秘書客氣了,在岑秘書臨行前,看了看岑秘書的臉色,立刻對岑秘書道,“岑秘書,我看你臉色,知道你肯定平日裡應酬不少,酒喝的有些多,要多注意肝啊!”
岑秘書只是聽說柳下惠的醫術了得,沒想到柳下惠只是看一眼自己,就知道自己身體的問題了,此刻再看柳下惠的眼神,已經是從客氣到崇敬了,立刻對柳下惠道,“柳大夫真是神醫啊,我平日跟着市長去應酬,作爲市長的秘書,少不了要幫市長擋酒,酒喝的的確不少!我的肝應該還沒什麼大問題吧?”
“小問題!”柳下惠立刻對岑秘書笑道,“岑秘書不是有我的名片麼?等你哪天有時間,來我診所一趟,我幫你扎幾針就好了!”
“那成!”岑秘書聞言立刻對柳下惠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改天有時間,肯定來診所,那我就先告辭了!”
柳下惠一路送着岑秘書進了電梯,又和岑秘書客套了幾句之後,這纔回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