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正想着,這時魚羨君的手機響了起來,手機鈴聲居然是柳下惠印象中,魚羨君最喜歡的那首《斷點》。
柳下惠不禁脫口而出,問魚羨君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喜歡張敬軒的這首歌?”
魚羨君本來就準備接電話了,聽柳下惠這麼一說,不禁詫異地看着柳下惠,“你怎麼知道我一直喜歡這首歌?”
柳下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岔開話題道,“你電話還在一直響呢!”
魚羨君這纔想起來,立刻接通了電話,隨即道,“哦,建粵……我在外面呢……”說着起身和柳下惠抱歉地點了一下頭,走到一側沒人的地方講着電話。
柳下惠看着魚羨君的背影,心中一陣唏噓,這時一腦子只想着魚羨君的藥,也沒時間去想其他的了,這時摸了摸口袋裡的藥丸,立刻起身走到總檯買了單,和服務員要了紙條,寫了一句話,讓服務員等自己走後交給魚羨君,這纔出了茶餐廳。
魚羨君打完電話後,轉身一看,座位上的柳下惠早已經不知道蹤影了,看了一眼窗外,只見柳下惠剛好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小姐!”這時服務員在魚羨君的身後道,“這是剛纔那位先生給你留的便條!”
魚羨君聞言接過便條,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有事先走,請原諒不辭而別”的字樣,魚羨君頓時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在這時,魚羨君的腦子裡不禁閃過一個畫面,那是在一家咖啡廳內,周圍的佈置都是歐式的,而且服務員也都是藍眼睛高鼻樑的老外,自己也是接了一個電話,一個服務員過來給自己遞來一張紙條,上面也寫着類似的話,自己看向窗外……
就在這時,身後的服務員見魚羨君一陣晃神,連忙問魚羨君,“小姐,你沒事吧?”
魚羨君一下子從幻想醒了過來,再想去想剛纔的事,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試着努力去想的時候,腦袋頓時一陣疼痛。
魚羨君連忙拿出藥瓶,又取出一粒藥丸,放到嘴裡,喝水嚥下,坐到凳子上,不住地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心中卻在想着自己腦子裡出現的幻覺,不禁想起了柳下惠剛纔說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是喜歡張敬軒那首《斷點》的話,心中又是一陣猶豫。
“難道這個柳大夫和我以前真的認識?”魚羨君心中不禁涌起了這麼一個想法,但是卻又怎麼都記不起來這麼個人,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肯定是我多想了!”
……
柳下惠坐上出租車一直到了自己的診所,手裡捏着魚羨君的那顆藥丸,在車上仔細地看了幾眼。
這時車子到了大廈前停了下來,柳下惠付錢剛下車,就聽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頭一看,卻是徐偉康。
徐偉康一臉憤怒地朝着自己走來,到了柳下惠的面前,不想柳下惠摸了摸口袋,對徐偉康道,“正好沒零錢,徐警官,助人爲樂吧?”
徐偉康本來一肚子火,聽柳下惠這麼一說,頓時有點哭笑不得,連忙朝着柳下惠道,“誰要助人爲樂了?我是來找你算賬的,就算助人爲樂,我也不助你……”
“找我算賬?”柳下惠聞言一陣詫異,這時出租車催促柳下惠付錢,柳下惠趕忙拿出一張一百的,遞給司機。
司機剛找回柳下惠零錢,徐偉康就一把抓住柳下惠的衣領,“柳下惠,我要和你單挑!”
柳下惠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徐偉康,隨即掰開徐偉康的手道,“我和你無怨無仇的,單挑什麼?況且你也不是我對手,算了!”
柳下惠說着將零錢塞到口袋裡,轉身就往大廈裡走,不想徐偉康立刻攔住了柳下惠的去路,“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要和你單挑!”
“徐警官!”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徐偉康,“就算你要和我單挑,也要說出個理由吧?”
徐偉康對柳下惠道,“理由你難道心裡不清楚麼?”
柳下惠見徐偉康如此,打量了一臉氣憤的徐偉康,這時道,“是爲了楊警官吧!”
徐偉康哼了一聲,“知道你還裝什麼傻,你要是是個爺們,就和我單挑,誰輸了,以後就不許再和然然糾纏不清!”
“徐警官,你也算是成熟男人了,做事成熟一點!”柳下惠聞言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對徐偉康道,“男女關係,是靠單挑來決定的麼?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你卻在用遠古社會的方式,你不覺得你很幼稚麼?”
“幼稚不幼稚我不管!”徐偉康立刻對柳下惠道,“你要是是個男人,就接受我的挑戰!我們也不在這打架,去拳擊館比個高下,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可是我們警隊裡得過散打冠軍的,你要是慫了,現在認輸,以後離然然遠點,這頓就免了!”
柳下惠聞言也立刻對徐偉康道,“想要打架沒問題,我正好也想找個人撒撒氣呢!不過你也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練過詠春,還練過空手道,要是打傷了你,你也別怪我!”
柳下惠這句說的也是實話,自從從京城回古陽,就事事不順,也正一肚子氣無處撒呢。
先是重遇魚羨君,本來這對柳下惠來說是好事,但是偏偏魚羨君失憶了,完全不記得自己了;之後又是樑翊綺懷孕的事,搞的柳下惠有點焦頭爛額了。
“誰怕誰?”徐偉康一邊說着,一邊走到路邊上了自己的車,朝着柳下惠一甩頭,“上車!”
柳下惠也立刻上了車,和徐偉康一起去了市裡的拳擊館,兩人脫去了外套帶上拳套,上臺後各站一邊,看着對方。
“開始!”徐偉康這時朝着柳下惠叫了一聲,立刻朝着柳下惠衝了過去。
徐偉康說他是局裡的散打冠軍,也許也並非吹牛,看他的架勢也知道練過,朝着柳下惠打出的第一拳就立刻十足。
不過柳下惠也看出徐偉康雖然練過,但是和自己還不是一個級別的,他答應徐偉康來這裡,可不是要拿徐偉康出氣,只是想發泄一下。
但是如果自己真用詠春或者空手道,不到十個會合,徐偉康就得趴下了,所以柳下惠壓根什麼招式也沒用,只是用了最粗野的,最原始的蠻打。
徐偉康見柳下惠一陣亂打,立刻退後一步,朝着柳下惠冷笑道,“還說學過詠春和空手道,你就吹吧,你說說你除了吹牛,還會什麼,真不知道然然怎麼會看上你!”
“你不也說自己是散打冠軍麼?”柳下惠立刻朝着徐偉康道,“現在看着也就嘴皮子厲害!”
徐偉康一聽這話,立刻二話不說,朝着柳下惠衝了過去,對着柳下惠的腦袋就是一拳,柳下惠也不閃避,直接捱了這一拳,不過在挨這一拳的時候,立刻對着徐偉康的下巴也是一拳。
徐偉康吃痛立刻退後一步,暗道柳下惠雖然吹牛說自己會什麼詠春和空手道,但是力道還真不小,不過見柳下惠也被自己一拳打的退後了一步,立刻又衝了上去。
本來徐偉康還按着散打的步驟來,不過沒多久就被柳下惠的步驟給帶亂了,立刻和柳下惠扭打成一團了,完全就和小孩子打架一樣,你一拳我一拳的互相攻擊,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了,各自躺在了地上。
“你等着!”徐偉康躺在地上,看着躺在自己一側的柳下惠,“我一會肯定打的你滿地找牙。
柳下惠看着徐偉康,只是一個勁的笑,這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種流汗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了,這種久違的疲累感,反而讓柳下惠輕鬆了許多,是心靈上的輕鬆。
“你喜歡楊警官什麼?”柳下惠看着徐偉康,見徐偉康爲了楊然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架勢,笑着道,“這個女人又刁蠻又任性,真不知道有哪點好!”
“你管不着!”徐偉康一邊喘着氣,一邊對柳下惠道,“我就是喜歡然然的刁蠻,然然的任性,你看不上的,我都覺得好!”
柳下惠這時笑着搖了搖頭,看着天花板想到,看來徐偉康對楊然的確是真心的,不過可惜楊然早已經心有所屬了。
“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麼奇怪!”柳下惠這時對徐偉康道,“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喜歡自己的,自己偏偏又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要麼是你不及她了,要麼就是你想起她了,她又偏偏想不起你是誰了,你不喜歡的又偏偏有了你的孩子……你說奇怪不奇怪?”
徐偉康不明白柳下惠說的什麼意思,這時怔怔地看着柳下惠,不過柳下惠說的話前半段,他還是能充分理解的,這說的不就是他和楊然麼?
不過就是這後半段,說什麼不喜歡的人懷上自己的孩子,這是說的誰?徐偉康不禁一陣詫異,隨即心中一凜,立刻坐起身子來,朝柳下惠道,“你說然然懷上你孩子了?”
柳下惠剛纔那話也是心有所感,一時的感慨罷了,沒想到徐偉康還能聯想,不禁都佩服徐偉康的想象力。
徐偉康見柳下惠沒有說話,還以爲自己猜中了,立刻朝着柳下惠撲了過去,“柳下惠,你這個禽獸,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