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聽尹國華這麼說,心中一動,一般來說,或者是按照柳下惠的想法推斷,這種應該是屬於機密的事,但是葉無道做的居然這麼公開,實在讓柳下惠有些摸不清頭腦。
柳下惠正想着,這時沐家的蓉嫂過來對沐思明說已經燒好的飯菜,沐思明立刻請柳下惠以及尹家父子入席,範席間就不再談論這件事了,而多事沐思明與尹國華敘舊的話。
飯後蓉嫂還給衆人準備了飯後水果,沐思明又和三人坐回了客廳,一邊吃着水果,一邊聊着天,還對蓉嫂道,“蓉嫂,收拾三間客房出來!”
尹國華聞言立刻對沐思明道,“沐老弟不用客氣了,我就不在這住了,酒店那邊還有朋友在!”
沐思明也不強留,又看向柳下惠和尹義,柳下惠也起身對沐思明道,“我也不住在這!”
尹義立刻跟着起身道,“是啊,我們還有事呢,改天再來打攪沐大哥了!”
沐思明點了點頭,起身和三人握手,“那沐某就不遠送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送着柳下惠以及尹國華等人出了別墅大院。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億城燕西華府別墅羣的路道上卻是燈火通明,柳下惠和尹國華及尹義父子走在道路上。
尹義這時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對尹國華道,“對了,老爸,我想過了,我答應去當古陽分公司的總經理了!”
“哦!”尹國華臉色沒有多大變化,顯然對於尹義的這個決定並不意外,但還是轉頭看了一眼尹義,伸手拍了拍尹義的肩膀,“既然做了決定,就好好幹,不要再吊兒郎當的,讓我和你老媽失望!”
尹義立刻拍着自己的胸脯向尹國華保證道,“吊兒郎當只是你兒子我的外表,我內心不知道多認真呢!”
柳下惠聞言笑着對尹義道,“嗯,你是很認真的吊兒郎當!”
尹義聞言立刻白了一眼柳下惠,還沒說話,就聽尹國華對柳下惠道,“柳大夫,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很糾結我和你師傅的問題,不過我可以和你保證,我和你師傅之間的問題,絕對不會影響我對你的看法,我也看得出,你和你師傅是兩種人!”
柳下惠聞言沉吟了片刻,看着尹國華道,“尹總的意思是,你和我師傅之間的問題是出在我師傅身上?”
“我沒有這麼說!”尹國華聞言立刻笑着搖了搖頭道,“怎麼說呢?應該是我和你師傅都沒有問題,問題是出在看法不同上,同樣一件事,因爲看法不同,結果也會不同,企業也是如此……”
尹國華還沒有說完,柳下惠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柳下惠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柳下惠一陣詫異還是接通了電話,卻聽電話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柳下惠柳大夫麼?”
柳下惠立刻問對方道,“我是柳下惠,你哪位?”
“我是白湘玉律師所的律師白湘玉!”對方向柳下惠介紹道,“同時也是同仁堂的法律顧問,以及樂天樺先生的私人律師顧問!”
柳下惠聞言心中一動,不知道對方找自己做什麼,立刻問道,“什麼事?”
“樂天樺樂先生三年前曾經立過一次遺囑,那份遺囑是委託我做的!”白湘玉對柳下惠簡單的介紹致電的來意,“樂天樺樂先生這次準備修改遺囑內容,重新分配名下財產,指明要柳下惠柳大夫您作爲其中一位見證人!另外兩位見證人,一位是遼東集團的尹國華尹先生,另外一位是創世集團的翁進辛翁先生,所以我希望柳大夫如果有時間的話,可否來一趟樂家?”
“樂家?”柳下惠說着這時轉頭看了一眼,一側正是樂家與翁家別墅之間,“我現在已經在樂家門口了!”
“那太好了!”白湘玉聞言立刻道,“請柳大夫來一趟,我還要致電給翁先生和尹先生,稍後見!”
柳下惠立刻對白湘玉道,“尹先生就在我身邊……”說到這裡的時候,尹國華看了一眼柳下惠,卻聽柳下惠道,“我們一起進去!”
柳下惠說完掛了電話,對一側的尹國華道,“尹總,樂老先生的代表律師白湘玉女士,請我們去一趟樂家!”
“哦?”尹國華詫異地看了一眼柳下惠,他並非詫異白湘玉找自己,而是詫異樂天樺居然還請了柳下惠,由此可見柳下惠在樂天樺心目中的地位一斑。
尹國華想着還是和柳下惠、尹義一起去了樂家,到了樂家大廳,柳下惠沒有看到樂天樺的三個兒子,接待柳下惠等人的是韻姨。
柳下惠問韻姨道,“三位公子呢?”
“三位少爺本來就不住這裡,這兩天老爺身體稍微好了一點,就讓他們回去了!”韻姨對柳下惠說了一聲,立刻領着柳下惠和尹國華上了樓。
尹義也要跟着,不想韻姨轉頭看向尹義道,“這位先生還是在樓下等一會吧!”
尹義一陣詫異,不知道柳下惠和自己父親上去幹嘛,立刻問道,“我爲什麼不能上去?”
韻姨沒有回答,尹國華朝着尹義道,“你就在樓下等一會吧!”
尹國華說完和柳下惠一起跟着韻姨上了樓,韻姨領着柳下惠和尹國華進了主臥房。
柳下惠剛進門,就見樂天樺此時半躺在牀上,眼睛微微眯着,看到柳下惠和尹國華進來後,看了兩人一眼,想要打招呼,但是卻好像沒什麼力氣。
病牀前站着一個穿着黑色女式西裝,帶着一副黑邊眼鏡的女人,年紀不過三十多歲。
女人正在看手裡的文件,這時轉頭看了一眼柳下惠和尹國華,立刻對兩人道,“兩位先請坐,翁先生一會就到!”
韻姨立刻搬了兩張凳子放到牀邊,讓柳下惠和尹國華坐下,這纔出了房間。
柳下惠看了一眼那女人,知道這女人應該就是樂天樺的代表律師白湘玉,這時又看向牀上的樂天樺。
樂天樺的臉色不錯,但就是看着沒有什麼精神一樣,柳下惠心中奇怪,按照自己給樂天樺施針的結果,不應該是這樣纔對。
柳下惠剛想給樂天樺號脈,卻聽白湘玉對尹國華道,“尹先生,剛纔我已經和你說過情況了,本來是決定明天讓您再來的,但是樂老先生突然改變了主意,你沒意見吧?”
“我能有什麼意見?”尹國華聞言說了一句,隨即看向牀上的樂天樺,“樂老爺子,你沒什麼事吧?”
樂天樺搖了搖頭,嘴裡微微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柳下惠心中更是奇怪,按照之前給樂天樺診斷的恢復進展,現在的樂天樺不可能連話都不能說吧。
柳下惠正奇怪着,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房門打開,韻姨領着翁進辛走了進來。
翁進辛見到柳下惠和尹國華,點了點頭,等韻姨搬了一張椅子放到牀邊嗎,立刻走了過去,和尹國華握手道,“尹總!”
尹國華微笑點了點頭,和翁進辛我受到,“翁總!”
白湘玉這時示意尹國華和翁進辛坐下,這才轉頭對韻姨道,“韻姨,你可以下去了,現在不允許任何人上樓!”
韻姨點了點頭,這纔出了房間,白湘玉這纔對柳下惠等三人道,“今天請三位來,完全是樂天樺樂先生的意思,在電話裡我已經和三位解釋過了!”
翁進辛看了一眼牀上的樂天樺,這時問白湘玉道,“樂老爺子前不久不是剛由柳大夫診治過麼?怎麼現在看上去一點也沒有恢復!”
白湘玉聞言連忙道,“這也是今天請柳大夫來的原因之一!”說着立刻對柳下惠道,“請柳大夫先幫樂先生診斷一下!”
柳下惠早就想看看樂天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這時立刻伸手搭上了樂天樺的脈搏上,診斷了良久之後,這才鬆開了手。
尹國華和翁進辛都看向柳下惠,異口同聲地道,“樂老爺子怎麼了?”
“腎衰竭……”柳下惠對兩人說了一聲,不過他心中奇怪,自己之前幫樂天樺診斷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樂天樺的腎上有問題。
難道是自己診斷失誤?柳下惠不禁這樣問自己。
白湘玉這時問柳下惠道,“請問柳大夫,樂老先生的腎病,會不會影響他現在的神經系統?”
柳下惠搖了搖頭,詫異地看向白湘玉,“什麼意思?”
“以下樂老先生要重新立遺囑!”白湘玉對柳下惠道,“如果他的身體影響了他的腦部神經,那這份遺囑將沒有法律效果,這也是樂老先生請柳大夫你來的第二個原因,就是幫忙做醫學見證人,證明以下的遺囑,樂老先生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立的!”
白湘玉說着,立刻又對尹國華和翁進辛道,“另外請尹先生和翁先生來,也是幫忙見證一下,以下的遺囑完全是樂先生在無人逼迫的情況下,自願立的!”
尹國華和翁進辛聞言都點了點頭,和柳下惠都不禁看了一眼牀上的樂天樺,樂天樺這時也正看着三人,眼神有些空洞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