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聽翁玥茹這麼說,知道翁玥茹肯定是聽翁進辛和肖梓雅吵架的時候聽出了她和翁貝茹的關係的。
柳下惠沒及多想,又聽翁玥茹在手機裡道,“柳大夫,爲什麼會這樣,我原本以爲我爹地媽咪是世界上最恩愛的夫妻,我所有朋友都羨慕我有一個愛我媽咪的爹地,現在連他都這樣了,……我信錯他了……”
“你父母是你父母,他們有自己的感情世界,也有自己的難處!”柳下惠沉吟了片刻,對翁玥茹道,“我們作爲晚輩的,要學會理解和包容他們,而且要從中勸導他們,不能因爲一時義氣,而造成終身之錯。”
翁玥茹聽柳下惠這麼一說,立刻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這麼說翁貝茹的確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了?”
“其實你之前和她感情不是很好麼?”柳下惠立刻對翁玥茹道,“而且我曾經聽你自己說過,她名字和你那麼像,還懷疑過她是不是你姐姐呢,更何況你也是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
“她不是我姐姐……”翁玥茹立刻對柳下惠道,“她媽媽是狐狸精,破壞了別人的家庭……”
“當年的事孰是孰非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況且你想想,這麼多年來,她母親有沒有來京城破壞你的家庭?”柳下惠繼續勸導翁玥茹道,“要不是因爲她現在有點事,你也永遠不會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柳下惠說完沒等翁玥茹說完,“其實她在給你母親看病之前,就知道了她和你還有你父親的關係,她本可以不管你母親的病情的,但是她沒有這麼做……”
“柳大夫!”翁玥茹在電話裡聽柳下惠這麼一說,頓時一陣沉吟,良久之後這纔對柳下惠道,“我也知道她是個好人,如果沒發生這件事,我真的已經把她當作我親姐姐了,但是畢竟發生這件事了,我現在心情很亂,明知道不該怨恨她,但一想到我爹地媽咪現在這樣,我就不由自主的會想到,是因爲她的母親纔會這樣……”
“時間!”柳下惠立刻對翁玥茹道,“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相信她也會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只有時間,時間是撫合這種傷口的最好良藥,你需要時間,相對來說她和你父母都需要時間……”
“柳大夫,柳下惠,謝謝你……”翁玥茹沉吟了半晌後,這纔對柳下惠道,“謝謝你陪我說了這麼久的話,我現在感覺心裡舒服多了……”
“那就好!”柳下惠點了點頭,這時才注意到一旁的楊然一直在用詫異地眼神盯着自己,柳下惠心中一動,立刻對電話裡的翁玥茹道,“好了,我還有事,你多勸勸你的父母,有其他情況再給我電話,就這樣!”
柳下惠說完就掛了電話,隨即收好手機,朝着楊然笑道,“一個小女孩,父母要離婚,非要找我聊天解悶……”
“你剛纔在電話裡說,名字很像,又說什麼姐妹之類的!”楊然將柳下惠剛纔的話在腦子裡過濾了一下後,這才肯定地對柳下惠道,“你是說小茹和這個給你電話的翁玥茹是姐妹?”
“我什麼都沒說!”柳下惠立刻對楊然道,“你可別多想了……”
楊然越想越覺得不對路,又想到翁貝茹電話一直關機的事,立刻對柳下惠道,“原來如此,難怪小茹一直不開機呢,原來她還有一個妹妹?唔,我見過伯母一兩次,但是還從來沒見過伯父呢,而且小茹以前也不願意用別人提到她的父親……”
楊然一直在試探着推敲,這時自己推敲的過程又想了一遍認識翁貝茹以來的事,這時立刻肯定地點了點頭,“應該沒錯,小茹的爸爸在外面包.二.奶了?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了?所以小茹纔會不開心出走了?”
柳下惠見楊然居然猜到七七八八了,知道這事也瞞不了楊然多久,只好微嘆一聲對楊然道,“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是的,她這次來京城,是遇到她的親生父親了,所以一時想不開,想一個人靜靜,我想她想通之後,會和我們聯繫的……”
楊然見柳下惠承認了,立刻得意地一笑,“這點事還想瞞我?也不看我是幹哪行的?別忘了,當初你在陽湖學院被人冤枉偷內衣內褲,是誰用她的偵探頭腦幫你解圍破案的?”
“知道你聰明!”柳下惠立刻假裝作出一副恭維的表情和手勢,心中卻在暗想,好在你還不知道翁貝茹其實是被人綁架了。
楊然想着又連忙搖了搖頭,“不對啊,我突然想起來了,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小茹有一件事想不通,在宿舍裡想了三天三夜,連課都沒去上,後來還是學校裡蠻喜歡她的教導主任連續勸導她,她才肯走出宿舍的,這次她不會還是兩三天都想不開吧?而且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知心的人勸導她……”
楊然說完瞳孔迅速的放大,突然一把拉住柳下惠的手,驚聲道,“你說,小茹會不會已經想不開自尋短見了?”
“胡說八道!”柳下惠這時立刻對楊然道,“我認識的翁大夫不是自尋短見的人,你放心吧,我也懶得和你多說什麼了,我還有事,準備出去一趟……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你去哪?”楊然聞言立刻走近柳下惠的身旁,隨即眼睛一眨道,“你難道知道小茹在什麼地方,只是不想告訴我?”
“你可真能想!”柳下惠立刻對楊然道,“你說你和我,誰和她關係更好?”
楊然立刻拍着自己的胸口,“當然是我啊!我和她初中開始同學,高中又是同學,一直到現在都是朋友,你才認識她幾天?”
“就是啊!”柳下惠立刻點了點頭,又問楊然道,“那你說她有心思是找你說,還是找我說?”
楊然立刻又拍着自己的胸口道,“當然還是我啊,別說我們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了,就算不是,她也不會找你這麼一個大老爺們說什麼心思啊!”
“那還是啊!”柳下惠立刻又點頭對楊然道,“既然如此,他心情不好連你這個十多年的朋友都不告訴,怎麼可能會告訴我?”
楊然聽柳下惠怎麼一說,頓時也覺得有道理,微微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
“嗯!”柳下惠又點了點頭,這纔對楊然道,“那麼你還覺得我知道她在哪麼?”
楊然搖了搖頭,柳下惠這才聳了聳肩,“那我先走了!”
柳下惠說完邊朝着電梯門口走去,楊然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心中覺得柳下惠雖然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其中還有一些讓她想不明白的事。
既然柳下惠不知道翁貝茹在哪,爲什麼從自己第一次問翁貝茹下落的時候,柳下惠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好像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一樣。
楊然感覺柳下惠好像還有什麼事在隱瞞自己一樣,這時心下又是一動,翁貝茹聽聞柳下惠坐飛機來京城出了事,立刻放下手裡的所有人趕來京城。
楊然突然意識到翁貝茹可能已經愛上了這個看上去痞裡痞氣,一直欺負自己的柳下惠了。
如果翁貝茹喜歡柳下惠了,那之前柳下惠說的話就不成立了,一個女人如果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就不能以常理來推測了。
別說翁貝茹了,就是自己,這次來京城,雖然有翁貝茹相邀的成分在,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不還是因爲柳下惠在京城?要不然一直都討厭和領導一起來開會的她,怎麼會千里迢迢趕來京城?
楊然清楚自己性格,自己姑且如此失常,更何況是翁貝茹?
不管怎麼樣,楊然的直覺告訴她,柳下惠有事在瞞着她,不管這直覺是警察的直覺,還是女人的直覺。
楊然見柳下惠進了電梯後,按的是下樓的按鈕,立刻跑到樓梯口跑向了一樓。
楊然剛從樓上跑到一樓,還來不及喘息,就見柳下惠已經出了亞洲大酒店的大門,手裡好像還在通着電話,臉色嚴肅的在說着什麼。
楊然心中好奇,立刻追了上去,這時卻聽身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然然,你果然在這裡?”
楊然聞言心中一動,感覺說話之人的聲音熟悉,連忙轉頭來看,只見身後站着一個穿着便服的青年,手裡還提着一個旅行箱,此時正站在電梯門口,朝着自己笑道,“然然,我總算找到你了!”
“徐偉康?”楊然一陣詫異地看着徐偉康,“你怎麼跑京城來了?”
徐偉康剛要解釋,楊然立刻就對徐偉康道,“算了,我還有事,一會再說!”
楊然說着回頭看向亞洲大酒店,卻已經不見了柳下惠的蹤跡。
“你在看什麼呢?”徐偉康沒注意到柳下惠,見楊然看着酒店門口,一陣詫異地問道。
“你這個人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楊然丟下這麼一句,還是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