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的這套芒針,一般很少示人,其實也並不是像武俠小說裡,那種用於暗器之類的作用,也是鍼灸其中的一種,但是比一般的鍼灸用的銀針要細小的許多,用於治一些罕有的疾病,當時柳下惠腦子的針,就屬於芒針。
只不過柳下惠發射芒針的手法的確有些駭人,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練成的,其實與他給樂天樺用飛針來鍼灸的手法如出一轍,不過是一個用的正常鍼灸的銀針,而現在用的是芒針。
柳下惠也沒想過要隨便使用這套針法,不過也是危機時刻想出來唬人的,真正的殺傷力其實並不如正常鍼灸的銀針。
而也正是這種細如牛毛的芒針,是張文峰這些人所沒見過的,也就真的把這些人給唬住了,一時之間還真柳下惠是一個隱居的武術高手呢。
張文峰和他的手下一個個摸着自己扎滿芒針的手,隱隱感到一陣刺痛,也不知道後果是什麼,加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這些針,心裡沒底。
張文峰的手下一個個額頭冒着冷汗,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各個都看着張文峰,在等張文峰的命令。
張文峰心裡也沒底,他在接這個任務的時候,上面就說過柳下惠很難對付,讓自己準備充分一點,張文峰也就以爲柳下惠身手好點,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柳下惠還有這麼一套神乎其技的飛針,一時也愣在當場了。 wωw▪тtκan▪C 〇
柳下惠這時已經摟着翁貝茹的腰走出了屋子,眼睛看着張文峰等人,又瞥了一眼被張文峰電暈了的陶金,心裡想着的是陶金說的車子方位,一邊看着張文峰,一邊朝着車子方向退去。
張文峰也看出了柳下惠的心思,暗道芒針雖然可怕,但也不過是受了一點皮肉之苦,好像也沒什麼生命危險,但是柳下惠和翁貝茹逃走的話,那自己就不是要受皮肉之苦了,很可能連吃飯的碗都丟了。
兩權之下,張文峰還是覺得飯碗比較重要,這時立刻忍着手背的麻痛,示意手下上前攔截。
張文峰的手下對柳下惠的芒針還是有所忌諱,柳下惠見幾人怯弱弱的追上,只是揚了一下手,那幾個慫包就嚇的趕緊後退了。
“廢柴!”張文峰見狀啐了一聲,自己在一側拿了一根鐵棍跟了上來,朝着柳下惠追了上去,柳下惠又揚了揚手。
張文峰卻沒有退後,他並不是不怕柳下惠的芒針,只是他想的比較透徹,忍着麻痛受柳下惠幾根針,只要能抓住柳下惠,受這幾下罪也值得。
柳下惠見張文峰沒避讓,就知道張文峰的心思了,自己手裡還有一些芒針,他倒是有手法將芒針扎身的手法變重一些,不過要做芒針比較麻煩,不像其他的銀針,柳下惠也不捨得再用在這上。
柳下惠指着一側的車子,對翁貝茹道,“你會開車吧?先上車……”
翁貝茹也知道柳下惠的意思,他是想自己攔住張文峰,讓自己先逃,從屋子到這裡的過程,其實翁貝茹也做過思想掙扎,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自己是逃還是不逃。
翁貝茹最後也想明白了,自己如果執意要和柳下惠一起,估計一點忙也幫不上,反而會成爲柳下惠的負擔,翁貝茹此時聽柳下惠這麼一說,立刻跑向了一側的車子。
張文峰這時也追了上來,似乎也看出了柳下惠的軟肋,如果要制服柳下惠可能不易,但是要制服翁貝茹反而簡單的多,而且只要制服了翁貝茹,柳下惠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張文峰想通這點,立刻朝着身後的幾個慫包手下叫道,“去抓那個女的!”
張文峰的幾個手下主要就忌憚柳下惠,對於翁貝茹他們並不擔心,聞言立刻朝着翁貝茹追了過去。
柳下惠看出了張文峰的意圖了,立刻跑過去擋住一衆人,給翁貝茹爭取時間,張文峰的幾個手下見柳下惠跑了過來,也不和柳下惠正面交鋒,直接躲着柳下惠跑。
幾個人而且還是分散開了跑,柳下惠只要抓着一個,另外還是有人會逃走,張文峰這時也提着棍子跑了過來,拿着鐵棍擋在柳下惠面前。
柳下惠看了一眼翁貝茹方面,見幾個張文峰的手下已經快要追上翁貝茹,而車子的一側有一條小道,翁貝茹並沒有跑向車子,而是順着那條小道往前跑了過去。
柳下惠知道翁貝茹無論是要上車,還是往小道上跑,遲早都會被人抓住,這時抓着面前一人,用他的身體擋住了張文峰乘自己走神時候,對自己腦門的致命一擊,隨即一個飛踢,將張文峰踢翻,立刻朝着翁貝茹方向追了過去。
柳下惠的這一腳用了七八成的力道,踢的張文峰一陣暈頭轉向,等他爬起身來的時候,見柳下惠已經跑了出去,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受傷滿是血跡。
張文峰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立刻朝着地上躺着的兩人吼了一聲,“姓柳的跑了,我們都得回東北老家。”
張文峰這句話倒是有些作用,地上的幾個人立刻起身和張文峰追了上去。
小道是柏油路,還算平坦,但是翁貝茹此時已經覺得雙腿痠疼,跑的沒有力氣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幾個大漢正朝着自己死命追來,眼看就要追上自己了。
而幾個大漢後面柳下惠也在朝着這邊跑來,柳下惠的身後也追着張文峰和他的幾個手下。
翁貝茹清楚自己的體力是支撐不到柳下惠趕上來的,一旦自己落到對方的手裡,很可能就成爲對方要挾柳下惠的籌碼。
翁貝茹這一擔心之下,腳程也慢了下來,眼看着身後幾人就要追上來了,翁貝茹暗道不好,自己定然要成爲對方要挾柳下惠的籌碼了。
翁貝茹正猶豫間,只聽前方一陣車子的引擎發動聲傳來,翁貝茹朝着前方一看,一輛紅色的敞篷保時捷正朝着這邊開來。
保時捷一路開到翁貝茹的身後,在翁貝茹的身後打了一個轉,正好擋住了後面要追上來的人,嚇的那幾個人摔倒在一邊之後,立刻又開向翁貝茹。
保時捷開到翁貝茹一側的時候打開了車門,車裡一個女人朝着翁貝茹道,“上車!”
翁貝茹根本不認識車裡的女人,一陣猶豫之時,又見後面摔倒的幾人已經爬起身朝着自己跑來了,立刻毫不猶豫的上了車。
翁貝茹剛上車關上門,就朝着開車的女人道了一聲謝,隨即道,“我後面還有一個朋友,請你幫忙去救一下!”
開車的女人這時朝着翁貝茹一笑道,“放心吧,柳下惠不會有事的!他肯定能逃走!”
開車的女人說着一踩油門,保時捷立刻開了出去,這時後面的幾個人追了上來,見車子已經開遠,這才挽着腰,喘着氣,一臉的抱怨,滿嘴的粗話。
柳下惠在後面追着,突然見前面殺出來一輛奔馳車接走了翁貝茹,心中正一陣詫異,這時也停下了腳步,看着開遠的保時捷,卻見車上的翁貝茹正靠着窗口看向自己。
而開車的女人此時也朝着柳下惠看了一眼,笑了笑,柳下惠不禁心下一動,“樂瀟兒?”
柳下惠本來見翁貝茹被人救走了,心下鬆了一口氣,但是沒想到救翁貝茹的居然是樂瀟兒。
柳下惠想到樂瀟兒和葉無道的關係,心中不禁一凜,這不是剛逃出狼羣,又入了虎穴麼?
柳下惠正想着,張文峰和他的幾個手下已經追了上來,加上前面的幾個手下,這時將柳下惠圍在柏油路的中間,幾個人都喘着氣,看着柳下惠。
柳下惠索性站在中間,看了一圈衆人,隨即伸手用手指指着張文峰開始,一個一個往下數,“就你們這幾個,還不夠我看的!”
張文峰一邊喘着氣,一邊看着柳下惠道,“別看不起人了……”
張文峰正說着,這時柏油路上又傳來一陣引擎聲,柳下惠轉頭看去,只見路上又開來了兩輛白色麪包車。
車子在衆人身後停了下來,下來十來號大漢,各個都是虎背熊腰,一臉橫肉的主。
張文峰見狀這時站直了腰板,朝着柳下惠一聲冷笑道,“現在夠你看了吧?”
柳下惠也沒料到這個時候,對方還會來人,十來號人立刻又將柳下惠圍住,此時身後不遠處緩緩開來了一輛黑色的奔馳。
奔馳一路開到了麪包車的一側,卻聽張文峰面色一動,嘴裡喃喃道,“陳總?”
柳下惠心中一動,暗道陳冠東親自來了?想着轉頭看向奔馳,只見駕駛座有人下來,慌忙去後面打開了後座車門。
車裡這時走下來一人,穿着一身的西服,打着領帶,年紀約莫四五十歲,由於帶着墨鏡,看不出實際年紀。
張文峰這時立刻恭敬地跑了過去,對那人點頭哈腰的道,“陳總!”
陳冠東看了一眼被人圍着的柳下惠,又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張文峰,隨即道,“你是誰?我們認識麼?我只是湊巧路過而已!你們忙你們的就是了!”
張文峰聞言一愕,柳下惠倒是聽出意思了,陳冠東是不想和這件事扯上關係,他陳冠東再怎麼說,如今也是大東集團的董事長了,怎麼能和打架鬥毆的事還有牽扯呢。
張文峰半晌後纔會過意來,立刻點頭笑道,“是,是,我們不認識陳總您,您也不認識我們……”
陳冠東聽張文峰這麼說,哪裡是不認識自己了?嘴裡嘟囔道,“蠢貨!”說着又瞥了一眼柳下惠,隨即掏出一根雪茄,身後立刻有人幫忙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