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翊綺一番話後,得不到任何的迴應,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趙克勤見狀,立刻摟着樑翊綺,輕輕地拍了拍樑翊綺的肩膀,“綺綺,你應該長大了!”
“我不信!”樑翊綺立刻推開趙克勤,跑到診所的門後,滿眼含淚的看着在場所有人,隨即看向沐東樓和柳隆天道,“沐伯伯,柳叔叔,你們忘記了?你們和我爸爸可是當年的杏林三劍客,你們的關係那麼好,我爸爸怎麼可能作出這樣的事?”
沐東樓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柳隆天則是靜靜地看着樑翊綺,輕聲道,“綺綺,好多事不是表面看的那樣,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貌合神離吧?”
樑翊綺此時心情激動,一時無法平息,根本聽不進柳隆天的話,這時又看向柳下惠,“你幫我爸爸說句話,他可是一直在幫你的,從還你杏林春的招牌,到給你錢開雜誌社,我爸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柳下惠也是一陣沉默,怔怔地看着樑翊綺,別說樑翊綺了,就算是他,也有點沒有消化得了這突然的轉變,從懷疑到深信,再到如今的懷疑,這一切完全就像故事小說裡的情節一樣。
樑翊綺見柳下惠沒有說話,這時又看向自己的外公趙克勤,“外公,我知道你一直反對我爸媽的婚事,因爲你由始至終都不喜歡我爸,所以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
趙克勤雖然不喜歡粱湛,也因爲反對粱湛和趙丹鳳的婚事,近二十年來和粱湛、趙曉曼夫婦斷絕了來往,但是對樑翊綺卻還是格外疼愛和喜歡的,如今見樑翊綺如此,趙克勤心裡也不好受。
“綺綺!”趙克勤上前一步,樑翊綺立刻退後一步,趙克勤還是繼續對樑翊綺道,“沒錯,正如你說的,我不喜歡你的父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爲什麼不喜歡你的父親?”
“還不是我爸和小姨的那點破事……”樑翊綺這時朝着趙克勤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所以你不喜歡我爸……我知道那是我爸不對,但是您也不能因爲這樣,就冤枉她……”
聽着樑翊綺在揭老趙家的糗事,趙克勤老練頓時覺得無光了,臉色幾經變化後,這才一聲長嘆道,“綺綺,你知道的不是全部,當年我之所以反對你父母的婚事,就是因爲我知道你父親是當年舉報杏林春的.藥廠的人,這和你父親的出身,家世這些都沒有任何關係,我是覺得你父親能對自己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下手,他的人品有問題……”
樑翊綺這時情緒已經格外的激動了,完全聽不進趙克勤的話了,朝着衆人道,“杏林春.藥廠被封后,我爸一直都在忙於還債,我就不明白了,搞倒了杏林春對我爸爸有什麼好處,你們知道他當初過的是什麼生活麼?他如果真的是那樣的人,爲什麼要幫你們將杏林春的招牌保持到現在再清瘦交給柳下惠?”
這一點至今還是一個迷,也許只有粱湛本人知道,在場的柳下惠和沐東樓都也無法理解。
不過柳隆天這時上前道,“當時我們除了生產肝炎藥之外,還在生產另外一款藥,就是在這款藥上,我和你父親產生了分歧,你父親因爲是管賬的,所以他清楚藥廠的財政狀況並不像表面的那麼景氣,所以他準備將這款藥賣給一個姓史的商人,被我拒絕了,藥廠雖然倒閉了,但是這款藥的產權還是屬於杏林春的,這也就解釋了,你父親爲什麼還一直保留杏林春招牌的原因吧!”
柳下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消息,一臉錯愕地看向了柳隆天,正在這時只聽趙克勤突然叫了一聲,“綺綺,你怎麼了?綺綺……”
柳下惠心中頓時一動,他知道樑翊綺有哮喘,轉過頭來,只見樑翊綺正扶着門框,滿臉通紅,一手抓着自己的衣領,一手伸向自己的口袋,一路痛不欲生的樣子。
趙克勤連忙上前扶住樑翊綺,不住地叫着樑翊綺的名字道,“綺綺,你別嚇外公……”說着還轉身對柳下惠等三人道,“她有哮喘!”
柳下惠這時也一個健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樑翊綺,將她抱進了診所內的病牀上,隨即掐住樑翊綺的人中,立刻又拿出銀針,封住了樑翊綺身上的幾處大穴。
不過樑翊綺還是一副痛苦之狀,完全上氣不接下氣了,滿臉賬的通紅。
沐東樓和柳隆天見狀臉色也是一動,雖然剛纔說的那些事可能的確是粱湛所爲,但是畢竟和樑翊綺沒有關係,看着樑翊綺痛苦的樣子,兩人也有點於心不忍了。
沐東樓這時立刻對柳下惠道,“她哮喘比較嚴重,光是鍼灸扎穴沒有用,必須要用銀針封住她身上的幾個經脈才行……”
柳下惠聽沐東樓這麼一說,立刻扶着樑翊綺坐起身來,沐東樓則是立刻推着自己的車去了通往校醫室的那道門,用力的敲了敲門。
門打開後,翁貝茹一臉詫異地看着沐東樓和在場衆人,見樑翊綺此時正坐在病牀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心中也是一動。
沐東樓立刻對翁貝茹道,“小茹,你過去幫宗絮,樑小姐哮喘發作了!”
翁貝茹立刻點了點頭,跑了過去,柳下惠一把將病牀外的簾子拉上,這才解開了樑翊綺的衣釦,露出了她的香肩,隨即對翁貝茹道,“你幫我扶住她,別讓她亂動!”
翁貝茹聞言立刻按照柳下惠說的,將樑翊綺抱在自己的身前,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柳下惠拿着銀針,在樑翊綺背後光滑的肌膚上伸手摸索了兩下,立刻一針紮了進去,只留下銀針的尾部。
柳下惠在樑翊綺的背後一連紮了幾針後,又讓翁貝茹坐到樑翊綺的背後扶住樑翊綺,自己則走到樑翊綺的面前。
此時的樑翊綺身上的衣服都解開了,只有胸前的文胸還在身上,文胸後面的雙峰在樑翊綺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中,不斷地起伏着。
柳下惠的眼睛盯着樑翊綺的胸口看了良久,翁貝茹見狀立刻朝着柳下惠叫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不正經?”
“我是在找經脈!”柳下惠對翁貝茹說了一聲後,立刻伸手按住樑翊綺的左胸,用兩個指頭將樑翊綺胸口上的肌膚崩開,這纔看到肌膚下的血管,柳下惠立刻拿起一陣銀針紮了進去。
翁貝茹這才知道自己誤會柳下惠了,抱歉地看了一眼柳下惠,這時見柳下惠又在樑翊綺的右胸上紮了幾針後,這才罷手。
柳下惠站起身來看了樑翊綺幾眼,樑翊綺依然還是氣喘吁吁,不過明顯喘氣的幅度沒有之前頻繁了,直到逐漸恢復了平靜。
柳下惠這時一一地幫着樑翊綺將身上的銀針拔除,翁貝茹一邊幫着樑翊綺穿好衣服,一邊問柳下惠道,“是不是沒事了?”
“這種病根本沒辦法根治!”柳下惠說着將簾子拉開,“只能暫時的抑制住罷了!”
翁貝茹聞言不禁多看了樑翊綺幾眼,這麼一個小女孩,居然有這種病的折磨,如今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了,看的翁貝茹也是一陣心疼。
柳下惠和翁貝茹在裡面給樑翊綺扎針的時候,趙克勤在外面不住地踱步來回,沐東樓則是勸趙克勤道,“放心吧,趙老,有宗絮在,不會有大問題的!”
這時見柳下惠拉開了簾子,趙克勤立刻走了過去,看了一眼躺在病牀的樑翊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一陣心疼地問柳下惠道,“怎麼樣?怎麼樣了?”
“暫時沒什麼問題了!”柳下惠對趙克勤道,“綺綺是神經性哮喘,以後不能再讓她受什麼刺激了!”
趙克勤立刻點了點頭,坐到樑翊綺的病牀邊,握着樑翊綺的手道,“綺綺,都是外公不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我這把老骨頭了……”
“外公……”樑翊綺這時握住趙克勤的手,有氣無力地道,“你不要這麼說……”
趙克勤不住地點頭道,“嗯,嗯,綺綺說什麼,外公都聽你的,你好好養病先……”
樑翊綺這時擡頭看了一眼柳下惠和柳隆天還有沐東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克勤看在眼裡,知道樑翊綺的想法,立刻站起身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今天多謝你了,不過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什麼事?”柳下惠問趙克勤道,其實他心裡也清楚趙克勤想說的大致內容,肯定是和粱湛有關。
“當年杏林春的藥廠是我批示的!”趙克勤立刻道,“如果你們還想繼續開藥廠,我依然可以幫你們!雖然我已經退休了,但是你們也應該知道,我有不少門生還在位置上,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柳下惠反問趙克勤道,“條件是不在追究當年的事?”
沐東樓和柳隆天聞言面色都是一動,看向趙克勤,等候他的回答。
趙克勤沉吟了片刻後這才道,“沒錯,我就這麼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