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和冷漠進了醫院,詢問了一下醫院的當值護士,瞭解了劉釗的情況,知道劉釗是今天早上被人在陽湖湖畔,也就是陽湖學院的湖對岸被發現的。
發現劉釗的時候,劉釗已經昏迷不醒,渾身是血了,入院後檢查發現劉釗身上多出刀傷,多處骨折。
有一根肋骨斷了直穿胸口,好在沒有穿過內臟,不過腦子有嚴重的腦震盪,目前還在搶救中。
柳下惠和冷漠又趕到了手術室外,這時纔看到手術室外站着一個男人,柳下惠也認識,正是陽湖學院的校警徐偉康。
徐偉康見柳下惠和冷漠來了,只是看了一眼也不說話,這時手術室門打開,幾個護士着急的走了出來,徐偉康連忙上前問道,“傷者怎麼樣了?”
“傷者有嚴重的內出血現象,還在搶救!”一個護士簡單地和徐偉康說了一聲,和另外一個護士跑遠。
柳下惠已經預料到,很可能撥打120急救電話,發現劉釗的就是徐偉康,不然他不可能出現在醫院。
正在這時走廊的另外一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柳下惠轉頭看去,只見楊然和幾個警員正沖沖趕來。
幾個警員見到徐偉康,都叫了一聲徐隊,楊然看了一眼柳下惠後,問徐偉康道,“當時是什麼情況?”
“我早上上班,開車路過湖畔的時候,就發現了傷者躺在那裡!”徐偉康對楊然道,“所以我第一時間打了120和報警!”
“傷者現在什麼情況?”楊然又問徐偉康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據推測,是昨晚十二點到一點期間遇襲的……”徐偉康剛說到這,兩個護士又急匆匆的跑進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的門打開那一霎,所有人都看到劉釗此時正躺在手術檯上,幾個醫生正圍着手術檯忙的不可開交。
徐偉康這時看向柳下惠,隨即對楊然道,“然然,這期案子很簡單,只要查出最近傷者得罪了什麼人,或者和什麼人有衝突,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出兇手!”
柳下惠和楊然都知道,徐偉康這句話就是衝着柳下惠說的,最近劉釗和柳下惠的衝突已經世人皆知了,劉釗在古陽也就一個“仇人”,那就是柳下惠。
楊然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瞭解柳下惠的爲人,他是不會用這種手段去報復人的,更何況劉釗說的事,雖然有些偏激,但是大部分也都是事實。
不過按照辦案程序,楊然還是要問一下柳下惠,“你昨晚十二點到一點多,在什麼地方?”
楊然問了這話,柳下惠和冷漠面色都是一變,柳下惠連忙道,“你懷疑我?”
“不是懷不懷疑的問題!”楊然沒注意冷漠的表情,但是發現柳下惠的表情有異,立刻道,“這是必要的辦案程序,傷者是劉釗,我想你也清楚,他最近矛盾最深的就是你,如果你不能說出你昨晚十二點到一點期間在哪的話,我很有理由懷疑這件傷人案與你有關!”
柳下惠沉吟了半晌也沒有說話,徐偉康見狀立刻冷笑道,“你支支吾吾的不說清楚,難道這事真和你有關?”
柳下惠不禁看了一眼冷漠,冷漠的臉色比柳下惠還要彆扭,這時終於忍不住想要說話,卻見手術室的門已經打開了,主刀醫生走了出來,隨後幾個護士將劉釗推了出來。
劉釗此時依然還在昏迷,臉色煞白,身上包的嚴嚴實實的,腦袋上還包紮着紗布,被護士推着去了加護病房。
楊然立刻上前問主刀醫生道,“大夫,傷者現在的情況如何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主刀醫生拿掉嘴上的口罩對楊然道,“不過傷者失學過多,加上腦部受過嚴重的撞擊,暫時不會醒……”
“暫時不會醒?是什麼意思?”楊然詫異地問主刀醫生道,“那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目前還不能確定!”主刀醫生對衆人解釋道,“腦科一直是我們醫學界難以攻克的一道難題,而且國內的醫學水平你們也知道,現在能保住他的命已經不錯了,至於他什麼時候醒,我想……要看傷者自身的意志力,或者會有奇蹟讓他醒來吧!”
主刀醫生說到這裡,徐偉康立刻問道,“如果傷者不醒的話,是不是就是常說的植物人?”
“可以這麼說!”主刀醫生立刻點了點頭,抱歉的看了衆人一眼,這才走遠。
徐偉康立刻對楊然道,“現在能說明當時情況的當事人醒不了,而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柳下惠,我看有必要請柳大夫回去喝茶了!”
楊然這時看了一眼柳下惠,又追問了一句,“昨晚十二點到一點這段時間,你到底在哪?”
徐偉康立刻在一旁補充道,“別說一個人在宿舍睡覺,我已經瞭解過了,陽湖學院的門衛說這幾天你都沒有回陽湖學院,陽湖學院宿舍樓的閉路電視我也看過了,昨晚你根本沒有出入過!”
冷漠這時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卻被柳下惠一把攔住,擋在冷漠的身前,“我跟你們回去協助調查!”
柳下惠說着伸出了雙手,冷漠詫異地看着柳下惠,楊然看到冷漠的異樣,心中一陣懷疑,不過還是示意手下給柳下惠帶上手銬,將柳下惠帶走。
等警員將柳下惠拷走後,楊然看着冷漠道,“冷記者,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一起嚴重傷人案件,如果一經定罪,柳下惠面臨的可能是故意傷人罪,甚至可能是蓄意謀殺罪,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了,有什麼事不要對我們隱瞞!”
冷漠一直遲疑,不知道是說出昨晚柳下惠在自己那過夜好,還是不說好。
楊然越是見冷漠猶豫不決,越覺得這件事事有蹊蹺,這時對冷漠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向我們說明的,我希望你能儘快聯繫我!”
楊然說完看了一眼冷漠,這才轉身離開,臨行前讓另外一個警員留在醫院,守着劉釗,以防突發情況。
回到警局後,楊然立刻親自提審柳下惠,柳下惠一臉安靜地坐在審訊室裡,這裡也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了,畢竟劉釗不是他傷的,所以他並不擔心。
楊然進了審訊室後,看了一眼柳下惠後,讓做筆錄的警員先出去,審訊室裡只留下她和柳下惠兩人。
楊然坐到柳下惠的對面,看了柳下惠半晌後,這才問道,“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你知道還抓我?”柳下惠看着楊然反問道。
“你不把昨晚你在哪說出來洗脫你的罪名,我很難做!”楊然看着柳下惠道,“我知道你昨晚應該是和冷漠在一起,爲什麼不說出來?你要隱瞞什麼事?”
柳下惠反問楊然道,“你覺得我會隱瞞什麼?”
其實從冷漠的異常表現中,楊然早就懷疑到了一些事,只是心中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聽柳下惠這麼說,沉吟了片刻後,這才道,“冷記者已經和我說了,你昨晚和她在一起,你沒有必要隱瞞了!”
柳下惠聞言面色一動,不過依然半晌沒有說話。
楊然見柳下惠這個表情,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了,“昨晚你和冷漠在一起,一夜不歸,在做什麼?”
柳下惠還是沒有說話,楊然知道自己猜測的基本已經準了,立刻拍着桌子道,“柳下惠,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面臨的是什麼罪名?一旦定罪,將是多少年的刑期麼?”
“我沒有做過!”柳下惠立刻對楊然道,“你們如果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可以立刻起訴我!”
“你警匪劇看多了麼?”楊然立刻對柳下惠道,“這裡是大陸,不是香港,什麼疑點利益歸於被告,在我們這裡行不通,只要我們懷疑你,就有理由一直扣押你,最長可以扣押你7到15天!”
柳下惠看着楊然,見楊然非常激動,也清楚楊然的激動也許和案子無關,這纔對楊然道,“我在冷漠哪裡喝咖啡!”
“喝咖啡?”楊然秀眉一挑,看着柳下惠道,“深更半夜的,你去人家女生家裡喝咖啡?”
“的確是喝咖啡!”柳下惠點了點頭,“昨天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她請我上樓喝咖啡!”
“幾點走的?”楊然忍着激動的情緒,立刻又問道,“喝到幾點走的?你不會告訴我是喝了一夜的咖啡吧?”
“是一夜!”柳下惠點了點頭,“早上走的!”
“你撒謊!”楊然立刻拍案而起,“你明顯在撒謊!”
“你是說我喝咖啡在撒謊,還是喝一夜咖啡撒謊?”柳下惠反問楊然道,“你到底在懷疑什麼?現在我已經有了時間證人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楊然面色一沉,緩緩坐下,看了柳下惠半晌後,這才道,“我們會去調查,不是你說什麼,我們就要信什麼的!”
“當然!”柳下惠點了點頭,隨即對楊然道,“你不是說冷漠已經和你說了麼,你還準備調查什麼?調查我一夜是否在喝咖啡?”
“你……”楊然聞言面色一動,憤憤地看着柳下惠半晌後,這才轉身出了審訊室,打開門後,回頭朝着柳下惠道,“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