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宇和葉無道都是一身西裝筆挺的,沈哲宇進門後看到柳下惠,立刻朝着柳下惠笑道,“柳大夫,不對,準確的說是柳師叔纔對,我師傅來看你了!”
沐東樓本來沒有注意來人,還以爲是找柳下惠看病的病人,聽沈哲宇這麼一說,臉色頓時一動,立刻看向了門口的沈哲宇和葉無道。
葉無道也沒注意沐東樓,這時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門診裡的樣子,隨即搖了搖頭,“大名鼎鼎的柳下惠,居然只是屈居在這麼一間小小的診所裡,真是屈才啊!”
葉無道打量了一番後,最後眼神落在沐東樓的身上,沈哲宇也看到了沐東樓,立刻上前道,“這位老先生,你是來看病的麼?嗯,那你是找對人了,這位柳下惠柳大夫,名揚古陽,不久就要名揚海內外了,你現在來找他看病就對了,等他名揚天下的時候,他的診金也不是這麼便宜嘍!”
葉無道此時沒有說話,看着葉無道半晌後,這才臉色一變,只見沐東樓這時自己調着輪椅轉過身去,對柳下惠道,“宗絮,不相干的人就讓他們出去,我要休息了!”
葉無道聞言立刻上前攔住了沐東樓,隨即撲通一聲跪倒在沐東樓的面前,“師傅在上,請受弟子葉無道一拜!”
葉無道穿着體面的西服,行的卻是中國古禮,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沈哲宇在一旁也是一臉詫異,“師傅?師公?”
沈哲宇說着立刻也跟着跪倒在沐東樓的身前,他也不懂古禮,只是一味的磕頭,“師公在上,弟子沈哲宇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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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東樓這時卻拍了拍椅把,對柳下惠道,“宗絮,爲師的話你也不聽了麼,我讓你趕他們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們!”
柳下惠聞言只好對葉無道和沈哲宇道,“兩位,我師傅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我就不送了!”
葉無道根本不聽柳下惠的,擡起頭立刻一把握住了沐東樓的手,“師傅,弟子知道錯了,這麼多年,你還沒消氣麼?”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沒這樣的徒弟!”沐東樓立刻對葉無道道,“我記得我還說過,我從今以後不想再見到你,當年你不聽我的,我只有選擇自己離開!”
葉無道立刻道,“師傅,當年千錯萬錯都是弟子的錯,你要打要罵都由你,只要你不趕子弟出門!”
“我哪裡敢趕你走?”沐東樓這時推開了葉無道,隨即調轉輪椅就往門診門口走,“你不走我走!”
“師傅!”柳下惠和葉無道同時攔住了沐東樓的輪椅,葉無道連聲道,“師傅,弟子真的知錯了!”
“葉無道!”柳下惠這時立刻對葉無道道,“師傅不想見你,你聽不明白麼?難道你非要逼走師傅才甘心麼?”
葉無道一陣猶豫,只好對沐東樓道,“好,師傅,我走,你別生氣,我現在就走!”
葉無道說着出了門診,這時正好和進門的翁貝茹撞了一個滿懷,卻依然頭也不回的走了,翁貝茹見狀氣道,“什麼人啊,撞人了連聲道歉都沒有!”
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一臉茫然的沈哲宇,立刻喝道,“你師傅都走了,你還不走?”
“師公!”沈哲宇聞言立刻站起身來,對沐東樓道,“我替我師傅向你道歉,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來看您?”說着走到了門口,又對翁貝茹道,“美女,我也替我師傅和你道歉!”
沈哲宇走後,翁貝茹這才走進了門診,見門診內的氣氛似乎不對,一時也不敢說話。
沐東樓這時對柳下惠道,“去把門關了!”
柳下惠立刻去將門診的卷閘門下了下來,看了一眼翁貝茹買回來的東西,立刻對沐東樓道,“師傅,您先消消氣,不是要喝酒麼,翁大夫買回來了,雖然是啤酒,我陪您老喝幾杯,解解饞!”
翁貝茹立刻對柳下惠低聲道,“這不是啤酒,是飲料!”
沐東樓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好一陣沒有說話,柳下惠和翁貝茹站在遠處,只是靜靜地看着沐東樓。
卻在這時,柳下惠的手機響了起來,柳下惠拿起一看,是沈哲宇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電話裡卻傳來葉無道的聲音,“柳下惠,你好好照顧師傅,師傅有什麼差錯,我不會饒了你!”
柳下惠本來要發火,但是想到沐東樓就在一側,立刻壓低聲音道,“只要你別再來,就沒事,就這樣!”
柳下惠說完掛了電話,卻見沐東樓這時朝着翁貝茹笑了笑道,“小翁啊,你有心了,就喝這飲料吧!”
翁貝茹見沐東樓露出的笑容,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刻將自己買來的東西放到桌上,一些下酒的小菜,還有五六瓶啤茶。
柳下惠知道沐東樓不會這麼快就消氣,其實他心裡更奇怪,沐東樓和葉無道的師徒關係爲什麼會決裂,到底是不是和當年他父親坐牢的事有關?
沐東樓這時擡頭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柳下惠,立刻叫了一聲,“還愣着做什麼,過來陪師傅喝酒!”
“哎,來了!”柳下惠立刻坐了過去,故意岔開話題道,“虧翁大夫想的出來,不讓喝酒就買啤茶!”說着連忙給沐東樓斟滿了一杯,“師傅,你喝喝這個,我喝過,雖然比不上酒,但是還是有酒氣的,能解饞!”
沐東樓端起酒杯一口就喝盡了,對於不怎麼喝酒的人來說,這啤茶的酒氣是不錯了,但是對於一個老酒鬼來說,這啤茶簡直清淡如水。
不過沐東樓還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笑着對翁貝茹道,“有心了!”
翁貝茹立刻道,“應該的!”
柳下惠又給沐東樓斟滿了一杯,沐東樓端着酒杯卻沒有喝,這時看着柳下惠道,“我知道你有問題要問我,問吧!”
“師傅要說自然會說給徒弟聽!”柳下惠立刻道,“師傅不說肯定也有師傅的道理,徒弟不問!”
沐東樓聞言呵呵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麼多年我沒說你還有一個師兄,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這事!”
“我明白!”柳下惠端起酒杯,和沐東樓碰杯道,“既然沒必要說,那就不說了!”
翁貝茹卻詫異地看着柳下惠道,“那個葉無道是你師兄?”
柳下惠聞言立刻朝着翁貝茹使了一個眼色,翁貝茹也立刻會意了,立刻對沐東樓道,“是啊,過去的事了,不提就不提吧!”
“本來不提就算了!”沐東樓卻道,“但是現在他出現了,不能不提了!”
沐東樓說着緩緩地放下了酒杯,這纔對柳下惠道,“這個葉無道的確是宗絮的師兄,我收他爲徒那會,宗絮還沒出生呢!”
翁貝茹聽沐東樓說起此事,不禁訝然道,“那個葉無道看上去年紀也不大啊,原來這麼老了?”
“那也不是!”沐東樓立刻道,“我當年收他爲徒弟的時候,他不過才七八歲,仔細算來,他大概也有四十出頭了吧!”
“那看上去也年輕!”翁貝茹立刻道,“您要是不說,我還以爲他最多才三十呢!”
柳下惠用腳輕輕碰了一下翁貝茹的腳,翁貝茹這才閉嘴不說話了,柳下惠問沐東樓道,“到底他當年做了什麼錯事,讓師傅你這麼生氣,還嚴重到要踢他出門?”
“當年……”沐東樓聞言一副冥想之狀,隨即一聲長嘆道,“算了,都過去這麼久的事了,不提也罷,總之這個人與我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你以後也別和他有什麼聯繫!”
“我知道!”柳下惠立刻點了點頭,心下卻在詫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翁貝茹這時卻在一旁道,“那可能不行,這個葉無道和柳下惠還在比試呢,過幾天就有結果了!”
“比試?”沐東樓聞言一陣詫異地看着翁貝茹,又看了看柳下惠立刻問道,“怎麼回事?”
“師傅,你都不看報紙的麼?”翁貝茹對沐東樓道,“這件事都見報了!”
“眼睛不好了,很久沒看過報紙了!”沐東樓喝了一杯啤茶後,輕嘆道,“到底是什麼比試?”
翁貝茹意識到自己話似乎有點多了,看了一眼柳下惠,生怕他不讓自己說,不過見柳下惠卻點了點頭,明顯在示意自己說。
翁貝茹只好將柳下惠如何用粱湛和葉無道比試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師傅,給柳下惠拔針的時候,他不是說過我是在粱湛的手術上幫了他忙,你也才答應我幫他拔針的嘛!”
沐東樓這才一愕,隨即道,“當時我只是以爲在給人做手術,不清楚什麼比試的事!”
“師傅!”柳下惠立刻對沐東樓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用醫術去比試,但是這個葉無道屢屢挑釁滋事,我實在沒有辦法才接受的!”
沐東樓這時看了一眼柳下惠道,“你和他的性格我都瞭解,這件事不能怪你,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性格一點沒變,還是這麼爭強好勝,我當年踢他出門,沒有錯,我沒有這樣的徒弟!”
柳下惠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好點頭道,“師傅既然這麼做了,就肯定有師傅的原因,不提他了,我們繼續喝酒!”
沐東樓端着酒杯看着柳下惠道,“不過我很想知道,比試的結果是什麼!”
柳下惠和翁貝茹聞言臉色都是一動,相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