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志接了一個電話,這才和柳下惠道,“柳大夫,那你先忙,我還得回單位!”
柳下惠趕忙和李元志道了一聲謝,自己在診所裡忙了一個多小時,纔將藥材逐一的整理入了藥櫃,這才坐在辦公桌前,鬆了一口氣,聞着診所裡有了藥材香味,這才笑道,“這纔有了診所的樣子嘛!”
不過笑容很快又消失了,畢竟這批藥材是欠回來了,這九萬七千塊的藥錢,該怎麼還?纔是眼下最讓柳下惠頭疼的!
柳下惠正想着,這時突然聽得“砰”地一聲,整個門診的玻璃門的玻璃碎了一地,柳下惠當場就跳了起來,連忙追出了診所,這時卻見兩個黃毛小青年正往前面跑去。
自從上次出了女病人誣陷自己非禮的事,柳下惠就知道這事還沒完,一直都在防着,他知道遲早還會鬧出一些事。
柳下惠剛聽到聲音,着實嚇了一跳,但是立刻意識到了這點,二話不說,飛快的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兩個黃毛,將兩人衣領扯住,隨即腳下一個鏟腿,直接將兩人剷倒在地。
柳下惠一手摁住一個,厲聲問道,“是誰讓你們來的?”
兩個黃毛在地上扭捏了幾下,想要掰開柳下惠的手,不想柳下惠的手就和鐵鉗一樣,牢牢的摁着兩人,根本無法動彈。
陽湖學院保安室的張子軒見狀,也衝了出來,詢問柳下惠道,“柳大夫,怎麼了?”
柳下惠對張子軒道,“這兩小子砸了我門診的玻璃!”
張子軒聞言立刻上前幫着柳下惠押着兩人起身,對柳下惠道,“報警吧!”
“別……”兩個黃毛不約而同的叫道,“是別人給我們錢,讓我們做的!”
柳下惠立刻問道,“什麼人?長什麼樣子?”
其中一個身材略瘦的黃毛道,“是個男的,個子不太高,眼睛挺大的,其他沒什麼特徵,他給了我們一人一百塊錢,讓我們朝着你門診的玻璃門扔磚塊!”
柳下惠聽兩個黃毛形容的男人,有點眼熟,立刻想到了那天姓黃的女人被楊然抓住爲她說好話的那個男人,眼睛就不小。
柳下惠立刻問,“那個男人呢?”
兩個黃毛同時搖頭,“不知道,他給了我們錢就走了,真的不關我們事……大叔,你放了我們吧!我們還是高中學生呢!”
柳下惠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子,隨即讓張子軒去保安室拿來了一把剪刀,迅速的將兩人頭上的黃毛咔嚓了個乾淨,“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樣子!不報警也行,這是給你們的教訓!”
給兩個黃毛剃成了禿瓢,柳下惠這才放了兩個小孩,張子軒問道,“這些小子不學好,你不報警沒用,下次他們還是這樣!”
柳下惠將剪刀還給了張子軒,他倒是不在乎這兩個小孩,只是想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麻煩,到底是誰指使的。
翁貝茹和尹晗也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開始以爲聽錯了,後來尹晗打開了和杏林春相通的門,纔看到門診的玻璃門已經被砸碎了,立刻告訴了翁貝茹。
翁貝茹立刻進了門診,找了一圈沒看到柳下惠,出了診所,正好看到柳下惠和張子軒站在學校大門口,連忙走了過來,問柳下惠道,“怎麼回事?”
柳下惠搖了搖頭,這時一輛奧迪A8L開了過來,停在學校的門口,車窗打開,裡面探出一個地球儀,朝着柳下惠得意地道,“柳下惠,你門診的門怎麼了?”
“很明顯,被砸了!”柳下惠沒聲好氣的朝着車裡的人說了一句,“你都看到了還問!”
柳下惠光是看到奧迪A8L,就已經知道是陽湖學院的教導主任鍾彬了,這時立刻朝着鍾彬道,“是不是你找人砸的?”
“怎麼可能?”鍾彬聞言立刻朝着柳下惠道,“你在胡說什麼東西啊,我可是教育人士,怎麼可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你不要抓不到元兇,就誣陷好人吶!”
柳下惠朝着鍾彬道,“不是你砸的,你這麼開心做什麼?”
“我只是感概,上帝對每個人是公平的!”鍾彬掩蓋不住笑意的道,“一個人做的壞事多了,就會報應不爽啊!”
鍾彬說着連按了幾下喇叭,朝着門口的張子軒道,“老張,還不開門,在發什麼愣呢!柳下惠已經不是學校的職工了,他的事你少管,況且學校花錢,不是請你來閒聊的!”
張子軒聞言,只好進了保安室,將校門打開,讓鍾彬進去。
鍾彬這時開車路過柳下惠身邊,得意地朝着柳下惠道,“這車還真是不錯!”
柳下惠看着鍾彬得意地看着進了校門,他也得意的笑了,“看來那欠下的藥錢有着落了!”
“什麼意思?”翁貝茹一臉詫異地看着柳下惠,問了一句,見柳下惠沒有回話,連忙道,“我看還是報警吧!”
“這點小事,沒必要報警!”柳下惠一邊說着,一邊回了診所,“況且報了警也沒用,兩個小屁孩能知道什麼!”
“那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翁貝茹擔憂地道,“你現在玻璃門壞了,肯定會影響門診啊?”
柳下惠沒有說話,他其實心裡比翁貝茹真糾結,這事只要一天不解決,就一天不是頭,上次是誣陷自己非禮,這次是砸了自己門診的玻璃門,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不過找不到人,也沒有辦法,自己只是個大夫,又不是私家偵探,只能再等下次了。
卻在這時門口進來一人,看到玻璃門被砸了,一臉詫異地道,“柳大夫,這是怎麼了?”
柳下惠見來人是鄭元,心中一動,立刻起身對鄭元道,“烏鴉,你來的正好,正有事要請你幫忙呢!”
“我是來給你送診費的!”鄭元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了幾百塊錢遞給柳下惠,“什麼事,柳大夫你儘管說!”
柳下惠連忙將錢塞回給鄭元,“診費就免了,你能幫上我忙,我還要給你錢呢!”
鄭元一臉詫異,“到底啥事?”
柳下惠立刻對鄭元道,“能給我安排你幾個兄弟在我門診附近巡邏麼?”
鄭元一臉莫名其妙,“啊?”
“時間不長,最多也就是明天天黑之前!”柳下惠立刻對鄭元道,“我預感到,明天這傢伙還會來鬧事!”
鄭元問道,“砸玻璃門的人?”
“不錯!”柳下惠立刻點了點頭,“所以要借你幾個兄弟用下,不用太多,精明點的,兩三個就行!”
“行!”鄭元立刻拍着胸脯道,“抓着這傢伙,我幫你廢了他!”
“那不用!”柳下惠立刻道,“我要完好無損的!”
“沒問題!”鄭元連忙說了一聲,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帶兩個兄弟來柳大夫的診所,有要緊事!”
沒一會功夫,鄭元的三個手下就來了,柳下惠立刻低聲吩咐了三人幾句,這才讓三人離去。
鄭元這纔對柳下惠道,“對了,華子讓我給你帶聲好,他說他命是柳大夫你救的,以後他的命就是你的了!不過最近警察盯的他緊,他就不能來親自給你道謝了!”
“不用!”柳下惠這時對鄭元道,“你也讓他自己安分點,這個時候就別想着報仇了,養好傷再說!”
“我知道!”鄭元立刻點頭道,“他現在就是想報仇,也沒辦法報啊,以來警察盯的緊,而來劉子那貨最近好像又找到新主子了,據說蠻有錢的,昨晚還在大富豪擺酒呢,草!”
鄭元和柳下惠寒暄了幾句後就走了,翁貝茹這纔對柳下惠道,“你和剛纔那三人說什麼了?”
“沒什麼!”柳下惠道,“只是讓他們守株待兔罷了!”
翁貝茹立刻又問道,“你肯定那個搗蛋的還會來?”
柳下惠點了點頭道,“這個傢伙不回這麼快死心的,你就等着看吧!”
柳下惠正說着呢,門口突然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手裡還提着一桶油漆,看着門診裡,見柳下惠看向他,立刻提着油桶,就準備往門口潑。
柳下惠料這個傢伙可能明天才會繼續搞事,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讓人來了。
那人提着油桶還沒來得及潑,身後就立刻衝來了一個人,將他制服了,油漆還撒了兩人一身。
這時又一個人跑來,朝着柳下惠道,“東面!”
柳下惠聞言立刻跑了出去,跟着鄭元的兩個小弟跑了過去,眼見前面一個身影閃進了一側的巷子,柳下惠也立刻追了上去。
鄭元的兩個手下,身手不錯,沒一會功夫,就在巷子裡將那人給逮着了,押着那人走出了巷口。
雖然柳下惠說好了不動手,但這些傢伙手閒不住,還是給了那男人幾個嘴巴。
柳下惠見那人的確就是那日幫黃女士說話的男人,這時見那人不斷地扭動着,想要掙脫,卻被鄭元的兩個手下牢牢的押着。
“你到底是什麼人?”柳下惠這時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領,問道,“爲什麼總和我過意不去,到底誰指使你的?”
“還要人指使麼?”那人一聲冷笑道,“像杏林春這種專門害人的診所,就不應該開,我這是替天行道!”
“什麼意思?”柳下惠一時沒明白這人的意思,不過也看出來了,這個傢伙可能就是主使,“我得罪你了?”
“你也姓柳!”那人立刻朝着柳下惠吼道,“姓柳的沒一個好東西!通通不得好死!砸你玻璃、潑你油漆算輕的了……”
柳下惠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暗道,看來這個傢伙不是和自己有仇,而是對杏林春和姓柳的有意見,難道是杏林春的仇人?
不過看這個傢伙也不過二十來歲,杏林春都關了二十多年了,至今才從開,從這個男人的年紀來看,他應該和杏林春沒什麼糾結纔是啊?
柳下惠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一動,除非不是他和杏林春有仇,而是他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