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也不知道爲什麼,當看到楊然給自己找來相框的那一霎,內心還真是格外的感動,還就真給楊然說了一些自己父母的事。
不過本來柳下惠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也只是將自己知道的部分告訴了楊然,楊然聽完後才知道原來柳下惠的父親柳隆天居然被判了終身監禁。
楊然聽完後立刻道,“原來伯父在坐牢?”
柳下惠問楊然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有個囚犯老爸了?”
“怎麼會?”楊然連忙道,“伯父坐牢又不是你的錯,而且就算伯父有罪,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我爲什麼要看不起他?”
“他沒罪!”柳下惠這時突然厲聲說了一句,“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柳下惠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楊然見柳下惠瞳孔擴大,一副憤怒之狀,以前從來沒見柳下惠這樣過,着實嚇了楊然一跳。
柳下惠這時倒吸了一口氣,見楊然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這才知道自己失態了,“對不起!”
楊然沉吟了片刻後,這纔對柳下惠道,“沒關係,我理解你的心情,一直認爲自己是孤兒,突然有了爸爸的消息了,卻是在牢房裡見面,如果是我,我也不能接受,也許情緒會比你還要激動!”
柳下惠這時苦笑一聲道,“你不理解,不是因爲感情的因素我認爲他是冤枉的,而是我瞭解的情況都顯示他是無辜的!”
楊然聞言一陣沉默,立刻道,“如果你真覺得是這樣,我可以幫你查!”
柳下惠心中頓時一動,暗道楊然的老子是市局的局長,就算當年他父親坐牢的時候,楊然老子還沒做局長,以他現在的能力,如果想要查出當年的情形,應該不難。
柳下惠想到這裡,立刻蹲下身子握住了楊然的手,“你說真的?”
“嗯!”楊然立刻點頭堅定的道,“如果伯父真是冤枉的,是無辜的,我作爲人民警察,有義務和責任幫他翻案!”
“謝謝,真的太謝謝了!”柳下惠立刻握緊楊然的手,“你能幫忙就真的太好了!”
楊然這時看着柳下惠握住自己的手,又見柳下惠一臉真誠地看着自己,臉上頓時一紅,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了,怔了半晌後纔回過神來,“沒關係,我們是朋友,而且也是我應該做的!”
柳下惠這才站起身來,對楊然道,“改天我請你吃飯,再仔細聊聊這個案子!”
楊然立刻答應了下來,“沒問題,不過之前,我要先去找一些卷宗,看看當年的案子究竟是怎麼樣的,然後才能從當中找出破綻,逐個擊破,只要找到破綻,我們就可以翻案了!”
柳下惠問楊然道,“你就這麼認定會有破綻麼?”
楊然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只要是無辜的,就一定會有線索留下!”
“這也是我說的而已,你都沒看過卷宗呢!”柳下惠立刻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
楊然一陣無語,心中又是一動,暗道是啊,說柳隆天無罪也是柳下惠的一面之詞罷了,爲什麼自己就這麼肯定柳隆天是無辜的呢?
柳下惠見楊然沒有說話,立刻笑道,“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行!”楊然站起身來,立刻點頭道,“我下午就回市局,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的卷宗!”
柳下惠本來想說不用這麼着急,但是見楊然這麼熱心,而且自己心裡的確着急爲柳隆天翻案,只能又說了一句謝謝。
“平時看你也不像這麼婆媽的人!”楊然這時對柳下惠吐槽道,“怎麼失蹤了一段時間,做事這麼婆媽了!”
柳下惠聞言笑了笑,暗道也是,立刻對楊然道,“這是最後一次說謝謝了,以後保證不說了!”
收拾完宿舍,柳下惠又和楊然回了醫務室,這會也到了午飯的時間了,楊然約着翁貝茹和尹晗,準備去食堂。
柳下惠卻對幾個女子道,“去外面吃吧,我請客,就當我是爲這些日子不辭而別,讓你們擔心謝罪吧!”
翁貝茹還和柳下惠道,“算了,就在食堂吃吧,你也要開診所了,到時候肯定要花不少錢,錢還是省着點用吧!”
楊然卻對翁貝茹道,“難得他大方這麼一次,就出去吃吧,反正開診所也不指望這一頓午飯的錢!”
柳下惠連忙笑道,“是啊,是吧,下次再想要我請客,就不一定有機會了!”
翁貝茹這才答應了下來,徐偉康正好過來叫翁貝茹和楊然去吃午飯,聽到他們要和柳下惠出去吃,立刻道,“我也去!”
“真不要臉!”楊然立刻道,“人家柳下惠又沒說要請你!”
“沒事!”柳下惠倒是大方的道,“上次在警局,徐隊還給我買了一份盒飯呢,這次就當還他了!”
徐偉康聞言面色一動,要不是楊然在場,打死他也不會去,這時尷尬的笑了一聲,沒有吭聲。
翁貝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和尹晗將醫務室的門鎖了,這才和柳下惠楊然出了校門,正好遇上張子昊交班,柳下惠也把張子昊拉上了。
飯店就選在柳巷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雖然不是星級飯店,但也倒是乾淨。
柳下惠點了滿滿的一桌菜,又讓服務員上了兩紮啤酒,一邊給衆人斟酒,一邊對衆人道,“也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麼,自己喜歡吃什麼,就自己點,別和我客氣!”
這時餐館對面的路上,四個男人正坐在欄杆上抽着煙,眼睛盯着餐館裡的柳下惠。
其中一個男人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立刻對其中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的人道,“就是他沒錯!”
絡腮鬍子說着將菸頭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踩,“給劉子和輝少電話,讓他們過來觀戰吧!”
其中一人問道,“是等他吃完出來,還是?”
“等毛!”絡腮鬍子道,“你們不吃飯麼?走,咱也進去吃去,吃飽了好辦事!”
四個男人剛走向餐館,餐館的路邊就又走來幾個人,其中爲首的那人一看到絡腮鬍子,立刻道,“麻痹的,我說華子,出來了也不告訴哥一聲?”
絡腮鬍子一愣,看了一眼來人,隨即立刻笑着走了過去,一把摟住了那人,“烏鴉,你小子還沒死呢?”
來人正是烏鴉鄭元,這時立刻一拳打在了絡腮鬍子的胸口,笑道,“我去,等你兒子死了,哥還沒死呢!”
華子也笑着在烏鴉的胸口搗了一拳,這時回頭對身後三人道,“還不叫人?這就是我常和你們說起的,那個和我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烏鴉!”
“烏鴉哥!”
華子這時問鄭元道,“不是說你因爲打人進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老子能和你比麼?”鄭元聞言立刻啐道,“老子是拘留,拘留期滿就出來了,都出來一個多月了!對了,你出來多久了?”
“還沒幾天!”華子一邊說着一邊給鄭元掏了一根香菸,兩人點上後,華子看了一眼鄭元身後的幾人,立刻笑道,“烏鴉,混的不錯嘛!”
“瞎混唄!”鄭元吸了一口煙道,“對了,你出來了有什麼打算沒?實在沒事做,就來跟我,咱倆誰跟誰啊!”說着看了一眼路邊的餐館,“走,這些先不說,進去喝幾杯,哥給你接風先!”
華子點頭笑了笑,“行,反正我也要進去辦點事呢!”
鄭元和華子說着走進了餐廳,剛進門鄭元就看到了柳下惠,立刻朝着柳下惠招手道,“柳大夫,怎麼回來也不和兄弟說一聲哪,怎麼說咱也是一起戰鬥的朋友不是?”
柳下惠見是鄭元,立刻笑着招呼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坐吧!”說着還讓老闆加碗筷。
華子見狀眉頭一動,剛要說話,鄭元就已經走了過去,坐在柳下惠的一側,隨即指着自己的小弟道,“你們自己點菜!”又招呼着華子道,“柳大夫,這是我兄弟華子!”
“一起坐吧!”柳下惠衝着華子點了點頭,招呼他一起過來坐。
華子臉色一變,暗道這事不好辦了,自己要動的人居然和鄭元這小子認識。
雖然這麼想着,華子還是坐了過去,隨即讓自己的三個跟班過去和鄭元的小弟一起坐。
鄭元這時看了一眼在座的居然還有徐偉康,面色頓時一沉,冷哼一聲道,“喲,這不是徐警官麼?”
華子聞言心中一定,暗道這要壞事啊,本來是鄭元認識的就很不好辦了,現在這桌居然還有警察在?
徐偉康當然認識鄭元,就是他抓進去的,立刻也是冷笑一聲,隨即看向柳下惠,“你當時不是說不認識麼?”
“當時是不認識啊!”柳下惠笑着給鄭元和華子斟滿了酒,“後來認識的!”
徐偉康立刻對柳下惠道,“你認識的都是這路貨色?”
“麻痹的!”鄭元的小弟聞言立刻紛紛拍着桌子站起身來,“什麼這路貨色?你他媽又是什麼貨色?”
徐偉康聞言這時看向楊然道,“然然,我們走,你不會和這羣流氓一起吃飯吧?”
楊然認識鄭元,見過柳下惠給他瞧過病,立刻對徐偉康道,“讓你別跟來,你非要來,你要吃就吃,不吃就回學校去吧!”
鄭元的小弟聞言立刻起鬨道,“走吧!”
徐偉康面色一沉,立刻拂袖而去,華子這才噓了一口氣。
鄭元這時端起酒杯,朝着柳下惠道,“柳大夫,來走一個!”
衆人紛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翁貝茹和尹晗只是小酌了一口。
華子這時拉了拉鄭元的褲子,鄭元轉頭看了一眼華子,用眼神問他怎麼了?
華子立刻用眼神看了一眼衛生間方向,鄭元立刻會意,和柳下惠等人說了一聲抱歉,這才和華子去了衛生間。
鄭元剛進門就問華子道,“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