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過來了!”
“你們看,他睜開眼睛了……”
仁德堂大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判斷那個人是已經無藥可救,但這個臭小子到底哪裡來的本事,居然就這樣將他救醒了?
葉蓁對那個婦人說道,“他是感染了風寒,我給你開個藥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三次,不出三天就能好起來。”
“原來是風寒……”周圍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看向仁德堂大夫的眼神多了幾分鄙視。
“簡直是胡來,那人就是傷寒,你會連累所有人的!”仁德堂的大夫死不改口,這種情況之下,他怎麼能承認是對方沒有銀子纔不肯救人。
葉蓁目光清冷地看向他,“原來仁德堂的坐館大夫連傷寒和風寒都分辨不出,昭陽的庸醫居然也能當坐館大夫。”
“如果真是傷寒,這人早就死了,怎麼可能還醒過來?”墨容沂在旁邊嘲諷地說道。
“就是啊,要是傷寒的話,早就死了。”
“不是說傷寒會傳染嗎?他婆娘和孩子不是好好的?”
“庸醫……”
“見死不救!”
仁德堂的大夫和掌櫃不管說什麼都被罵聲淹沒,兩人對視一眼,只好灰溜溜地回到醫館裡面,重新將大門給關上了,阻擋了外面人羣的憤慨。
葉蓁讓人將那個男子擡上他們的車,那婦人拿出幾個銅板,臉上一片通紅,根本不敢拿出來交給葉蓁。
“快回去吧。”葉蓁將她的手推了回去,“他需要回去休息,多給他喝水。”
婦人跪下給葉蓁磕頭,“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快回去吧。”葉蓁將她扶起來。
那婦人帶着孩子將男子推走,圍觀的人羣也漸漸地散了,葉蓁用水壺的水洗手,一邊對墨容沂說道,“仁德堂還是京都有名的醫館,想不到是這樣對待病人的。”
墨容沂笑道,“不是每個大夫都像你這樣有善心的,嫂子。”
葉蓁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不是每個大夫都有醫德,但是……我是擔心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什麼意思?”墨容沂聽不明白葉蓁的話。
“京都已經算是天子腳下,沒有銀子看病的人還是不少,那其他地方呢?病死的人多了,如果沒地方安葬,那就會造成疫症……”葉蓁搖了搖頭,聽起來像是她多想了,但她覺得大部分疫症的發生都是從一開始沒有好好治病的結果。
墨容沂說道,“好了,我們去看王府,其他事情還是以後再想吧。”
是啊,如今想來也是沒用的!葉蓁笑了一下,和墨容沂上了馬車離開這裡。
墨容沂的王府很大,而且每一處都看出精緻,可見墨容湛對這個弟弟是多用心,這裡離秦王府也不遠。
“嫂子,您心裡還覺得難受嗎?”墨容沂打量着葉蓁,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心裡難受了?”葉蓁瞪了他一眼。
墨容沂笑嘻嘻地說道,“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葉蓁看了看天色,看起來是不早了,“我們回宮吧,你皇兄應該跟大臣們說完事兒了。”
每天墨容湛在乾清宮處理完政事都會去後宮找她,經常就在華清宮批閱奏摺,如今看着天色是差不多到時候了。
“好。”墨容沂也不敢讓她在宮外留太長時間,要是皇兄生氣了,罵的人肯定還是他。
回到宮裡,葉蓁才知道出事了。
太后知道她出宮,如今正沉着臉在華清宮等着她,墨容湛也在這裡。
“我們的皇后終於回來了。”太后語調諷刺地說,“看來皇宮對於皇后而言,還真像個客棧,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啊。”
葉蓁垂着頭,給太后行了一禮,“臣妾見過太后。”
“哼,皇上,看看你的好皇后!”太后沒有理會葉蓁,而是轉頭對着墨容湛冷聲說道。
墨容湛走過去將葉蓁扶了起來,對她淡淡一笑,“母后,不就是跟阿沂出宮一趟,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太后被氣得不行,“身爲六宮之主,想出宮就出宮,還有沒有身爲皇后的自覺,你以爲自己還在變成當個野丫頭嗎?”
“母后,是我求嫂子陪我去的看王府建造的,要不是我求着她,她還不願意去呢。”墨容沂急忙笑着說道。
“你們兩個不必爲她說話,哀家今日是發現了才知道,原來你這個皇后是這麼無法無天的。”太后根本不聽墨容沂的話,一心就想教訓葉蓁。
葉蓁低聲說道,“臣妾擅自出宮,是臣妾的錯。”
“你知道錯就好,按照宮規,私自出宮的妃嬪是要杖死……”
墨容湛臉色陰沉地喝道,“母后!您也知道如今六宮之主是皇后,她出宮是朕同意的,您是不是也該把朕杖死呢?”
太后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母后,朕沒什麼意思,皇后出宮的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何況她還是被阿沂叫着去的。”墨容湛淡聲地說道。
“皇上。”葉蓁輕輕拉了拉墨容湛的衣袖。
太后冷哼了一聲,“皇上,你寵愛皇后是沒錯,但宮有宮規,哀家不能視而不管,難不成以後那個妃子想出宮就出宮,那這個皇宮都成什麼了。”
墨容湛眸色冷冽,“母后!”
“禁足一個月!”太后不爲所動,要不是陸夭夭是皇后,她還想讓人杖打呢,“哀家若是連這點威嚴都沒有,那這個太后就不必當了。”
“母后,這件事跟嫂子真的沒關係。”墨容沂急忙叫道。
葉蓁含笑地說道,“臣妾領罰。”
太后這才滿意地勾脣一笑,“你也算識趣。”
不是她識趣,今日不管她有沒有出宮,不管她出宮是不是墨容湛同意的,太后早晚都要對付她的,反正都是要面對,不如先領罰,禁足一個月,也不是什麼事兒。
“母后,皇后纔剛進宮不到一個月,您就這樣罰她禁足,朕如何跟天下人交代?”墨容湛聲音淡淡地說着,“朕既然同意皇后出宮,那就是朕的錯,母后若是要罰,不如連朕也禁足一個月,福德,下旨閉朝一個月。”
太后差點沒被氣得吐血,“皇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