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發現束離對她不僅僅是冷漠,而是帶着幾分厭惡的,她問過梵梵,以前小夭是不是得罪過束離,不然怎麼看起來好像有很大的過節一樣。
梵梵說沒有,但欲言又止,沒有說得更加詳細。
大概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者真的有什麼仇怨吧。
不過,束離對她是冷漠,但看得出沒有殺意。
葉蓁便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離開帝都城,發現本來守在城外的妖獸已經不見了,看來是小皇子對他們沒有誘惑了。
“臥生,我接下來是不是要去錦國了?”葉蓁低聲問道,她如今已經陷入矛盾中,既想要早點找到應泱,又不願意去錦國打開地宮。
地宮打開,紫氣徹底消失,到時候錦國的國運就真的完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臥生垂眸望着葉蓁,她如今的身份是錦國的秦王妃,自然是不願意看到錦國的國運衰竭,然而這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人能夠阻止和抗拒的。
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葉蓁皺眉說道,“我也知道你要怎麼安慰我,國運是交替的,有衰敗自然就有興盛,如今明玉的紫氣旺盛,錦國就算衰敗,日後也有她重新建立新的王朝。”
“是。”既然她明白這個道理,那他就不必多說了。
“可是……”葉蓁的聲音微沉,“如今明玉還沒有能力去建立一個強大的王朝,寧國連兵力都沒有,齊國出戰澶州,明玉連一個可以倚重的大將軍都沒有,還是明熙替她出戰的,更不要說渙散軟弱的兵力,那些精兵已經被錢丹青帶走了,如果慕容恪在這時候有什麼事,明玉就沒有依靠的人了。”
臥生說道,“既然明玉的身上有紫氣的傳承,那她遇到的磨難和挫折,都只會讓她更強大。”
“你當然這樣說,明玉又不是你的女兒,你不心疼,我們還心疼呢。”火凰聽到臥生的話,撇嘴地嘀咕着。
“小夭,明玉是我的……”外甥女,臥生後面三個字頓住了,他想起葉蓁還沒有想起自己的身份,又怎麼會把他當哥哥呢。
梵梵說道,“你們想那麼多作甚呢?慕容恪又不一定會出事,不就是打開地宮麼?萬一錦國真的衰落了又怎樣?明玉沒有可用的大將,但她還有我們。”
“對,還有我們。”耀風已經從梵梵那裡瞭解到明熙兄妹的事,他雖然沒有見過小夭的兩個孩子,但既然是小夭親生的孩子,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他們怎麼都算是小夭的哥哥姐姐吧,自然會保護她的孩子。
葉蓁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她如今都已經被血魔當成一家人了,明明不該是這樣發展的。
“誰稀罕你們血魔保護!”白虎站到葉蓁的前面。
“夭夭有我保護。”火凰氣呼呼地叫道。
葉蓁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將他們兩個給推開了,“你們別搗亂了,臥生,你必須跟我保證,慕容恪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們不會傷害他。”臥生說道,“但是如果其他妖獸……我們不敢保證。”
“好,你們不會傷害他就行。”葉蓁點了點頭,“我們去錦國。”
束離慢吞吞地漠聲說,“不能再用瞬移功法,關戒承受不住。”
葉蓁看向身後的關戒,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就倚在旁邊的牆角休息。
“關戒,你怎麼了?”葉蓁忙過去問道。
“瞬移對身體的強度妖氣很高,他只是凡人,長時間瞬移會傷害他的身體。”束離冷冷地說,“他跟在你的身邊這麼久,難道你沒發現嗎?”
葉蓁還真的沒有發現,每次瞬移之後,關戒都若無其事的,她以爲他能夠承受得住。
“你不舒服應該告訴我們。”臥生走到關戒的身邊,替他檢查身體,眉心皺了起來,回頭對葉蓁說道,“他內傷很重。”
“我看看。”葉蓁秀眉一蹙,拉過關戒的手。
關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眼睛慌亂地看着葉蓁。
“你做什麼?你受傷了難道不知道嗎?”葉蓁加重了語氣,有些生氣關戒受傷都不說的事。
“不痛。”關戒低聲說。
火凰對葉蓁道,“夭夭,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上次我和明熙遇到他,他爲了救人全身都是血,他自己都沒有感覺的。”
葉蓁詫異地看着他,“你不覺得痛嗎?”
“真的不痛,睡覺就好了。”關戒說道,怕葉蓁會嫌棄他而丟下他。
“你……”葉蓁氣得說不出話,她拿出一顆丹藥塞進關戒的嘴裡,“先吃下。”
關戒不敢不聽話,乖乖地服下丹藥,眼巴巴地望着葉蓁。
葉蓁沒好氣地說,“以後要是覺得不舒服也要說,不要什麼都藏在心裡。”
“都說他連痛都感覺不到,又怎麼會覺得不舒服,你自己沒有關心他,卻還怨他拖你後腿。”束離在旁邊冷冷地說,眼睛一直看着關戒。
“我何時說過他拖後腿?”葉蓁淡聲地問道,擡眸冷冷地看了束離一眼。
臥生怕他們兩個吵起來,便開口說,“小夭,我們已經快到邊境,不如先在這裡休息,讓關戒好好養一養。”
葉蓁點頭,“好。”
“前面正好是個小城,我們去那裡落腳。”梵梵指着前面的城牆說道。
“好。”臥生頷首,將關戒扶起來,“不要瞬移了,走過去吧。”
葉蓁面色淡淡地說,“進城去買馬車,我們再去錦國。”
關戒這個情況是不能再瞬移了,他們只能用凡人的方式去京都城。
“凡人就是麻煩。”耀風嘆道,“還是我們好啊。”
“也有不好的時候。”束離淡淡地說。
耀風叫道,“束離,你怎麼過去那麼多年還是沒變,什麼破性子,太不會說話了。”
“我本來就這樣。”束離冷冷地哼了一聲。
“走吧。”葉蓁沒有理會他們的鬥嘴,扶着關戒站起來,低聲地囑咐,“你要記得了,如果以後哪裡覺得不適都要跟我說,一點點都不要隱瞞。”
關戒認真地點頭,“好。”
“夭夭,他是怎麼回事?”火凰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爲受過重傷。”葉蓁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