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的心被提到半空,眼見那棵樹已經被猛虎撞得倒下,那猛虎一躍而起撲向那個摔倒在地上的小人兒。
他厲喝了一聲,縱身而起,一腳重重地將那猛虎踹開,“夭夭,你沒事吧?”
葉蓁沒想到來救她的人會是墨容湛,她還有些驚魂未定,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墨容湛將她打量了一遍,“哪裡受傷了嗎?夭夭?”
“我沒事……”葉蓁小聲地說道,眼睛仍然直直地看着他。
“沒事就好。”墨容湛鬆了一口氣,“朕帶你離開。”
那頭被踹中頭部的猛虎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喉嚨發出低吼聲,看來是更加生氣了。
葉蓁緊緊抓住墨容湛的手,“它太兇猛,我射中它幾箭都沒事。”
“有我在!”墨容湛低聲地說着,將葉蓁護在自己的身後。
老虎被這兩個愚蠢的人類惹怒了,本來一口就能吃掉的人居然敢爬到樹上耍它,還射中它兩箭,這後面來的人更是一腳踹得他虎頭生疼,它如果不吃掉這兩個人,那就妄爲虎了。
墨容湛在老虎撲過來的時候一劍刺了過去,可惜被躲開了,老虎迅速地撲了回來。
“夭夭,你先走!”墨容湛對身後的人說道,她留在這裡,他會分心保護她,不能全心去殺了這頭老虎。
葉蓁看着他寬厚的背影,她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是他這樣奮不顧身地來保護她,她滋味複雜地看着他。
“快走,聽到沒有?”墨容湛在一劍擋開老虎的利爪後,回頭衝着葉蓁大吼道。
葉蓁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只會讓他分心,她低聲地說,“你小心,一定要回來……”
墨容湛低聲應着,掩護她跑出林子。
唐禎這時候也趕來了,“皇上,夭夭!”
看到唐禎出現,葉蓁知道墨容湛肯定是安全了,他們兩人聯手一定能夠對付那頭老虎的。
“唐大哥,你快去幫皇上……”葉蓁往唐禎跑了過去。
墨容湛在聽說她喊唐禎的時候,稍微有些失神,那頭老虎本來就想要一口咬死葉蓁,見她居然跑了,這個拿着劍的男人又難以攻下,它迅速地轉身,往葉蓁撲了過去。
“夭夭!”
“夭夭,趴下!”
唐禎和墨容湛同時開口,葉蓁回頭便看到一張血盆大口朝着她撲了過來。
她本來就精疲力倦,如今面對着猛虎,她一時忘了反應。
墨容湛已經飛身跑了過來,將她撲倒在地上。
撕——
她聽到骨肉被撕開的聲音,她看到墨容湛的劍反手穿過那頭老虎的喉嚨,老虎重重地倒在他們旁邊。
“皇上!”唐禎大叫了一聲。
葉蓁抱着墨容湛的肩膀,手中一片****,擡起來一看,兩手都是鮮血。
是他的血!
“墨容湛……”葉蓁整個人都呆住了,“墨容湛,你沒事吧?你說話啊?”
“我沒事。”墨容湛艱難地擡起頭,聲音有些虛弱地笑道,“別哭,朕不會有事的。”
葉蓁推開他的身子,看到他背後的傷口,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這怎麼可能沒事呢?他的後背被虎爪撕開幾道傷口,已經是血肉模糊,肩膀的傷口更是深得見到白骨了。
都這樣了……怎麼可能沒事?
唐禎急忙說道,“夭夭,趕緊送皇上回宮找齊醫正。”
葉蓁抹去眼淚,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對唐禎說道,“不能這樣帶他回去,你去找個多幾個人,還有木板,要擡着他回宮。”
墨容湛握住葉蓁的手,對唐禎說道,“朕受傷的事,要保密!”
“你快去啊!”葉蓁衝着還一動都不動的唐禎叫道。
唐禎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照顧皇上。”
墨容湛因爲失血過多,已經有些無力地趴在地上。
“我身上有帶藥,我先給你上藥。”葉蓁哽咽地說道,將他後面的衣服撕開。
“嗯!”墨容湛悶哼出聲,他的傷口被衣服扯動,痛上加痛。
“現在你的衣服還不會粘在傷口,要是血幹了再來撕開衣服會更痛,你能忍着嗎?”葉蓁咬着脣問道。
墨容湛大口喘着氣,臉色白得嚇人,“嗯,你來吧。”
葉蓁一點點地將他後背的衣服撕開,撕不開的便用匕首割開,看着他後背的傷,她眼眶又涌起淚水,“你疼不疼?”
“不疼!”墨容湛果斷地回道。
葉蓁吸了吸鼻子,“我先給你上藥。”
她看着自己的掌心,信念涌起,靈泉出現在她的手中,她將靈泉都滴在他的傷口上,這是她唯一能夠救他的辦法了。
墨容湛只覺得背後的灼痛被一陣沁涼替代,好像沒有那麼痛苦了,“你身上帶了什麼藥?已經不那麼痛了。”
葉蓁不知滴了多少靈泉在他的傷口上,她本來每次只能出現一滴靈泉,可如今她已經能夠一下子出現三滴了,她不斷地讓靈泉出現,然後落在他的傷口。
被靈泉滋潤過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可他之前流的血還是染滿了他半邊衣裳。。
“夭夭……”墨容湛啞聲地叫着她。
葉蓁沒有理他。
“跟朕說話,不然朕要暈過去了。”墨容湛說道。
“你能不能坐起來?”確定他的傷口不再流血之後,她纔沒有再用靈泉幫他療傷。
“扶我起來。”墨容湛覺得後背的傷沒有那麼痛了,可是還有些虛弱。
葉蓁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讓他坐了起來,看着他蒼白的俊臉,又看了看旁邊死去的老虎,她低聲地說,“你差點就死了!”
如果不是她有靈泉,他這樣的傷勢必然是沒救的,爲什麼……他能連命都不要地保護她?
墨容湛艱難地擡起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朕不是還好好的嗎?”
葉蓁含着淚水低下頭,她不要他這樣救她……她不想欠他什麼。
“夭夭,別哭了。”墨容湛啞聲地說着,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低頭親了親她緊咬着的脣瓣,“你沒事,朕很開心。”
“你……”
葉蓁纔剛開口,他已經吻住她的脣,與她脣舌交纏,完全不顧後背血肉模糊的傷口了。
她雙手貼在他胸前,第一次沒有推開他,可是也沒有迴應他。
葉蓁覺得她的人生好像走進一個死衚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