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隨着方雲鬆走進大廳,這裡的詭異氣息更加明顯,但她還是感覺不出有妖獸的動靜。
如果有妖獸的話,她是能夠感應到的。
“葉大夫,有什麼問題嗎?”方雲鬆挑眉看着葉蓁。
葉蓁斂目說道,“沒有。”
“那就請葉大夫替我診脈。”方雲鬆雖然已經到了耳順之年,臉上都是皺紋,可一雙眼睛仍然銳利炯亮,看起來精神矍鑠,不像是被奪舍的樣子。
“好。”葉蓁走上前幾步,將手輕輕地放在方雲鬆的脈搏上。
如果方雲鬆是被奪舍的,她只要替他把脈就能看出來了。
可是,他的脈象穩定,除了有一點上火,根本沒有任何異樣。
葉蓁在疑惑方雲鬆的同時,方雲鬆也在打量她。
這個葉大夫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治好方彥鈞的病?
“方老太爺,您只是有些肝火上升,身體很是康健,沒有其他問題。”葉蓁說道。
“是嗎?”方雲鬆收回手,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葉蓁,忽然他伸手向葉蓁抓了過來。
葉蓁伸手一擋,往後退了一步,眼眸清寒地看着方雲鬆,“方老太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要潛入我方家?”方雲鬆厲聲問道。
“方老太爺這話問得好沒道理,我來方家自然是給鈞哥兒治病的,卻不知道做錯什麼,讓這樣懷疑我。”葉蓁冷聲地說道,她剛剛沒有感覺到方雲鬆有使用靈力,但他的內力未免太深厚了。
方雲鬆冷眼看着葉蓁,冷哼了一聲,“一個行醫的大夫,居然會武功?”
葉蓁嘲諷一笑,“我行走江湖,自是要練武功自保,卻不知道隱世的方老太爺,原來是個高手。”
“葉大夫很伶牙利嘴。”方雲鬆並沒有看出葉蓁有露出什麼破綻,難道是他想多了?
“只是實話實說。”葉蓁平靜地說道,她從進了這裡就沒有運轉過氣海,就是怕被看出她的來歷。
方雲鬆收回手,漠然地看了葉蓁一眼,“鈞哥兒有勞葉大夫了。”
葉蓁心想今日在這裡也沒法發現什麼,反正還能留在方家,那就是還有機會的。
她已經能夠確定,上房這裡肯定是有問題的。
從上房離開,葉蓁先去見方彥鈞。
方彥軒已經不在這裡,方彥鈞喝了藥,靠在牀榻上閉眸休息,聽到葉蓁回來,立刻就醒了。
“葉大夫,你沒事吧?”方彥鈞擔憂地問道。
“你下去。”葉蓁看向一旁的桃花。
桃花臉色一變,怒目瞪着葉蓁,“你憑什麼讓我下去?”
“桃花,我和葉大夫有話說,你先下去吧。”方彥鈞開口將自己的大丫環打發下去。
“小少爺……”桃花錯愕地看着方彥鈞,頓時有種失寵的難堪。
方彥鈞此時並沒有心思去在意這個丫環的情緒,他還有話要跟葉蓁說的。
桃花跺了跺腳,委委屈屈地退下去了。
“我祖父他有沒有對你如何?”待桃花退下之後,方彥鈞才緊張地問葉蓁。
“你怎麼覺得你祖父會對我怎樣呢?”葉蓁狐疑地看着他,他不是覺得方雲鬆並沒有任何問題嗎?
方彥鈞的臉色有些發白,“葉大夫,或許你說的對,我祖父他……好像真的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葉蓁問。
“他好像不太記得以前跟我說過的話,方纔還重複問了一遍,而且……他根本不關心我的身體是不是好了,他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還一直要我吃東西……”方彥鈞不想去懷疑自己的祖父,可是葉蓁之前在他心底埋了一顆狐疑的種子,他重新面對祖父的時候,便覺得祖父有太多漏洞了。
葉蓁驚了一下,“你吃了?”
“沒有。”方彥鈞說,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手帕,“我吃了一塊桂花糕,趁我祖父沒看到,吐出來了。”
“給我看看。”葉蓁不顧噁心拿過桂花糕,果然在裡面發現幻魂草的氣息。
方彥鈞眼中帶着一抹最後的期望,“葉大夫……”
“裡面有毒。”葉蓁低聲說。
“不可能!”方彥鈞的眼眶發紅,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我祖父不可能……不可能會害我的。”
葉蓁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祖父判若兩人嗎?或許想害你的人並不是你祖父。”
“葉大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彥鈞急切地問。
“你裝病吧。”葉蓁低聲說,“任何人都別說,等我查出真相。”
方彥鈞抓住葉蓁的手,“你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我便是爲此而來。”葉蓁低聲說。
“什麼意思?”方彥鈞仍然不明白葉蓁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如今想來,她忽然出現治好他的病似乎太巧合了。
葉蓁笑了笑,“以後會告訴你的。”
方彥鈞一臉困惑,但葉蓁顧不上跟他解釋太多,“你先休息,我晚點再來找你。”
“葉大夫,你會不會傷害我祖父?”方彥鈞目光堅定地看着葉蓁。
“如果你祖父是被害的,我會救他的。”葉蓁肯定地承諾。
方彥鈞輕輕地點頭,雖然他對葉大夫的來歷有了懷疑,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相信這個人會幫他的。
葉蓁拿着那塊被吃過的桂花糕去找墨容湛。
“阿湛,阿湛!”葉蓁跑進屋裡,並沒有看到墨容湛。
奇怪,墨容湛去哪裡了,她剛剛在上房並沒有發現他啊。
“夭夭,我在這兒。”墨容湛從外面走進來,立刻將門給關上了。
“你去哪裡了?”葉蓁鬆了口氣,皺眉地問道。
墨容湛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上房有妖獸,不是來自玄天大陸,是上神大陸的。”
“什麼?”葉蓁的臉色驟然一變,“你看到了?”
“沒有。”墨容湛低聲說,“上神大陸有一種妖獸叫鬼獸,已經銷聲匿跡多年,能夠隱身攝取人的記憶,而且還能隱藏自身的氣息,特別是煉出金丹的高階鬼獸,還能控制別人的思想……”
葉蓁目瞪口地啊,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樣的妖獸,“那他豈不是能夠爲所欲爲了?”
“也不是。”墨容湛沉聲說,“這種鬼獸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