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在鍾玥那裡瞭解到大安府裡面的情況,他更加明白除非能夠讓那些毒人解毒,否則他帶來的兩萬精兵根本沒法完全控制住大安府。
而且,仇憾和慕容恪並不在城裡面,他們依舊是個不確定的因素。
“皇上,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大安府裡面還是沒有消息傳出來,看來皇甫先生和夭夭是成功佯裝過去了。”葉淳楠低聲說道。
墨容湛沉沉地點頭,“先回去吧,等夭夭有消息傳出來,我們再攻城。”
“好。”葉淳楠應着,“那這邊……”
“朕讓人盯着了。”墨容湛說。
墨容湛和葉淳楠回到軍營,他們要商議是不是還要再派人進去大安府。
“皇上,讓臣去吧。”唐禎說道,“我曾經吃過毒腥丸,知道毒癮發作是什麼樣的,讓我進城是最合適的。”
“不行,你好不容易纔解毒了,讓我去吧。”葉淳楠說。
墨容湛沒有說話,他在思考該讓誰去大安府。
葉淳楠說的對,唐禎好不容易纔解毒,不能讓他在被喂毒腥丸,葉淳楠的話……夭夭平日應該有經常給他靈藥和靈泉的,可是,葉淳楠是他身邊的大將,並不適合去大安府。
還沒有商量出個大概,外面有士兵急急來傳話,說是京都來人了。
“誰來了?”墨容湛眸色一沉,京都城這時候有人來肯定是不正常的,必然是出了什麼事。
“是小陸大人。”士兵回答。
墨容湛面色陰沉看着陸翔之走進來,“發生什麼事了?”
“皇上,殿下帶着燕小六出城了,臣追着他們一路來到這裡,還是沒找到他們。”陸翔之跪了下來,他原以爲很快就能夠追上明熙,結果快馬追了兩天,還是沒有看到明熙的身影。
“你說什麼?”墨容湛猛地站了起來,冷峻的臉龐已經如同蒙上一層冰霜。
陸翔之將明熙把明玉拋下的事情告訴墨容湛,“……殿下和燕小六應該是去大安府了,可是我們追了幾天都沒能追上他們。”
“明熙和燕小六纔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比你還快?”葉淳楠驚訝地問。
“你們被明熙騙了。”墨容湛冷聲說道,別人不瞭解明熙,他還會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嗎?“他肯定在半路就藏起來,你們只往大安府追來,根本不可能遇到他。”
陸翔之愣了一下,明熙居然還這麼狡猾?“皇上,那我回去找他們。”
“不用去找,他不會讓你找到的。”墨容湛沉聲說道,明熙那小子肯定已經走別的路去大安府了。
墨容湛深吸了一口氣,他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大安府,不知其危險,他心裡比誰都着急,“你先回京都城,看好明玉,朕會讓人去找明熙的。”
陸翔之知道皇上肯定比他更擔心明熙,他低聲地應諾,“是,皇上。”
……
……
此時,明熙他們的確還沒到大安府,他知道一旦明玉發現被他們拋下肯定會大鬧,到時候必然會把外祖父驚動,外祖父就會讓人來找他們,所以,他在出城之後就躲了起來,等確定小舅舅追出去了,他才啓程。
他們沒有走官道去大安府,而是刻意繞遠路,打算從另外一邊進大安府。
“明熙,我們這樣偷跑出來,會不會讓皇上生氣?”這次同行的還有許晉北,他已經擔心一路了。
“會。”明熙點頭,“不過,父皇如今顧不上我們,我們先想辦法進城再說。”
燕小六沒有說話,都已經來到這裡,再跟明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把明熙保護好纔是最重要的。
“前面就是大安府,我們先休息一下。”燕小六指着前面的城門,這裡不是正門,周圍看起來很偏僻,都是高聳入雲的山峰。
“那山真高。”許晉北指着前面的一座山峰,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高的山。
燕小六說道,“那是飄雲山,從來沒人去過。”
明熙側頭看了看,“有空去看看。”
“我們要怎麼進城?”許晉北問道。
“門又沒關上,就這麼走進去。”明熙說道,“你們把解藥都先吃了嗎?”
“吃了。”燕小六和許晉北說道。
明熙一笑,“那就進城吧。”
三個半大的孩子剛要上馬,燕小六忽然停下來,轉頭看向飄雲山的方向,有兩個人影飛快地向他們走來。
“有人!”燕小六低喝一聲,已經飛快來到明熙的身邊,警惕地看着那兩個人影。
他們的速度好快!特別是走在前面的那個人,燕小六從來沒見過有誰的輕功能夠這麼厲害的。
“好快。”明熙同樣發現那兩個人了,他的視線落在最前面的那個男子身上。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仇憾和慕容恪。
仇憾本來是慢慢地下山,不知怎麼,剛到半山腰就加快了速度,好像發現什麼東西一樣。
慕容恪用盡全力跟在他身後,漸漸力不從心,有些跟不上仇憾了,這個仇憾的武功……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到了山下,慕容恪便發現城門外面有三個孩子,他在看清其中一個的長相時,一顆心已經提了起來。
三個孩子中年紀最小的那個長得太像墨容湛了,特別是那雙眼睛,跟夭夭更是相似,他難道是……夭夭的兒子?
“讓開!”仇憾飛快來到燕小六的面前,輕輕就將他推開,一把擒住明熙的肩膀,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冷冷地盯着明熙,“小娃,你叫什麼名字?”
仇憾眼底藏着瘋狂的驚喜,他不會認錯的,這個孩子的眼睛一黑一紅,若是生在玄天大陸,那就是天生自帶天火,是個絕世奇才。
人間大陸,居然有這樣的天才。
“明熙。”明熙擡眸與他直視,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不見一絲懼意。
慕容恪心頭大震,果然是夭夭的兒子,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的父母是誰?怎麼生得你有這樣的眼睛?”仇憾沉聲問道。
“他們說我是怪物,我離家出走了。”明熙面色不該地說,雖然不知對方是誰,但隱瞞身份絕對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