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寧有可能是齊國公主的這個事實,葉蓁很難不去在意,她只能說服自己相信墨容湛,畢竟如今所發生的事情跟夢中見到的還是有區別的,她最擔心的還是空間裡面的火凰。
火凰還是沒有出現,她最近每天都會進去空間找它,可惜它還是不知去向。
就算它要離開……至少也應該跟她道別一聲吧,畢竟都相處那麼多年了。
“皇后娘娘,這是我剛烤的魚,你試試。”趙寧手裡拿着烤魚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幾分討好的笑容看着葉蓁。
他們走了半天的路,墨容湛擔心葉蓁在馬車坐太久會不舒服,正好路邊有一片小樹林,林子裡面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便讓人停下休息了。
葉蓁擡眸淡淡地看了趙寧一眼,她是看出趙寧眼中的雀躍,能夠跟着一起去京都,應該很高興吧,“不必了,本宮不喜歡吃魚。”
趙寧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尷尬地收回手,“那我自己吃。”
她本來是想給皇上和六王爺烤魚的,不過他們在遠處說話,身邊的人不讓她靠近他們。
“去那邊走走吧。”葉蓁扶着蒹葭的手說道。
紅纓收拾旁邊的食盒,站起來掃了趙寧一眼,“趙姑娘,看來你在討好別人的功夫上還需要努力,你該不會烤幾條魚就能夠讓別人對你刮目相看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寧哼了一聲,用力啃了一口魚。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紅纓嘲諷地說。
真把周圍的都當傻瓜不成?明眼人都看得出趙寧在討好皇上和六王爺,一路上不是一直想跟六王爺說話嗎?可惜,沒有人領情就是了。
趙寧瞪了紅纓一眼,往另外一邊走去。
沒錯,她的確是想要討好墨容湛和六王爺,以後去了京都,他們兩個人就是她最大的靠山了,她討好他們難道做錯了嗎?
她從小就幻想自己長大後成爲光彩奪目的千金小姐,誰不想要前呼後擁有很多人喜歡呢?皇后如今過的日子就是她曾經幻想和期待的,不但有皇上對她寵愛有加,連六王爺對她似乎都很關心,這兩個是她所見最優秀的男人了,居然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子。
皇后到底憑什麼呢?就因爲長得好看嗎?
趙寧想要接近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值得讓人喜歡的。
不過,顯然這位皇后娘娘並沒有將她放在眼底,好像很看不起她……
她低頭吃着魚,眼睛卻一直圍繞着葉蓁,想着這個受到所有人注目的皇后娘娘什麼時候會失寵。
在遠處和墨容湛說話的慕容恪眼睛一直往這邊觀察着,他沒有放過趙寧臉上一閃而過的不甘心,這個漁女心思太多,他不得不時刻防備着。
“怎麼?還不放心那個漁女?”墨容湛的視線一直都在葉蓁身上,察覺到慕容恪在看着趙寧,他才搖頭淺笑,他沒看出漁女到底有什麼值得在乎的,除了她的身份有利用價值。
慕容恪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墨容湛永遠都不會明白他擔心的問題,“她在討好你。”
“朕怎麼覺得她更像在討好你?”墨容湛笑道,“每天想要討好朕的人不少,朕沒必要每個都在乎。”
“你在乎的只有夭夭就夠了。”慕容恪淡淡一笑。
墨容湛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的確只在乎她。”
慕容恪笑着點頭,他看了看天色,“我們該趕路了,看起來快下雨了。”
“嗯。”墨容湛往葉蓁那邊走了過去。
慕容恪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纔過去下令啓程趕路。
葉蓁沿着小溪在散步,此時正值六月天,天氣炎熱,雖然這林子已經算是清爽,不過葉蓁還是很想赤腳在小溪裡面泡一泡,腦海裡才閃過這個想法,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脫下鞋子,“這水好清澈,泡腳一定很舒服。”
“娘娘,山裡的溪水陰涼,您別貪涼纔好。”蒹葭笑道。
“就泡一下。”葉蓁笑眯眯地說,眼睛像會發亮的晨星一樣,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跟着黯淡了不少。
墨容湛走了過來,正好聽到她調皮的話,他還來不及阻止,她已經提着裙子踩在水裡面了。
“也不怕着涼了。”墨容湛替代蒹葭扶住她,低沉的嗓音像優雅的琴音在她耳邊泛開。
“你怎麼來了?”葉蓁握住他的手,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
“天色有點陰沉,過不久該下雨了,我們該啓程了。”墨容湛親了親她的面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葉蓁嘟着嘴兒,“我還想泡腳呢,很舒服。”
墨容湛笑着說,“等到了驛站讓你泡個夠。”
“那怎麼一樣。”葉蓁哼道,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你和六王爺在商量什麼事,說了那麼久。”
“他告訴朕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墨容湛笑着說,“最近是不是瘦了?怎麼肚子大了,重量還是沒變?”
葉蓁說,“明明是胖了一圈。”
墨容湛低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滿都是寵溺和喜歡,“還是要吃多一點。”
這一幕落在趙寧眼中,看起來卻異常刺眼。
這無關喜歡,而是作爲女人的嫉妒。
“趙姑娘,該啓程了。”慕容恪擋住她的視線,目光冷漠地看着她。
“好。”趙寧藏起眼中的嫉妒,對着慕容恪甜甜地笑了起來,“六王爺,我烤了一點魚,你要吃嗎?”
慕容恪淡淡地說,“本王不吃魚。”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拒絕,趙寧已經習慣了,她笑道,“六王爺,這裡去京都要多久呢?”
“十幾天。”慕容恪說,徑自走向旁邊的駿馬。
趙寧看着他頎長的背影,咬了咬脣,她就不相信這個男人會一直這麼冷淡,哼!
就在他們趕到驛站的時候,天空下起傾盆大雨。
深夜,連續趕了幾天路的薛林出現在墨容湛的面前,將京都此時的風雲暗涌告訴他。
墨容湛聞言只是勾起一絲淺笑,“太后打算聯合邱家另立新君?”
他的親生母后,原來這麼迫不及待他駕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