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鳳輿來到乾清宮階下,在恭侍命婦的導迎下葉蓁走出鳳輿。此時恭侍命婦接過葉蓁手中的金如意,同時又遞給她一個寶瓶,寶瓶內裝有珍珠、錢幣等各種金銀財寶。
葉蓁懷抱寶瓶進入乾清宮內,在命婦的指引下跨過火盆,然後出乾清宮後槅扇門改乘孔雀頂轎,由交泰殿前往皇后中宮華清宮東暖閣的洞房,本來皇后應該住在坤寧宮,因爲坤寧宮曾經是陸雙兒住過的,墨容湛覺得不喜,便又命人另外建造了華清宮作爲皇后的宮殿,在華清宮的門檻上還設有一個馬鞍,馬鞍下壓着兩個蘋果,寓意平平安安,葉蓁要從上面跨過才能進入洞房。
冊立大典結束後,纔是墨容湛和葉蓁的洞房禮。
和尋常百姓不同,皇帝和皇后的洞房禮還有繁縟的禮節,除了合巹禮還要祭神,一番忙碌下來,已經是天黑了。
墨容湛將還想留下來伺候的宮人都打發下去,即使是不符合規矩他也不管了。
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皇后明媚動人,眉眼間的倦意也是遮不住。
“夭夭……”墨容湛替她將鳳冠拿了下來,深邃的眸子帶着寵溺的深情和魅惑的笑意,“累嗎?”
“累。”葉蓁揉了揉已經痠痛不已的脖子,“要是知道當皇后這麼累,我才……”
墨容湛低頭吻住她的脣,“不許胡說。”
葉蓁在他薄脣上輕輕咬了一口,“我又沒說什麼。”
“夭夭,朕今天很高興。”墨容湛吻着她的脣,他終於讓她成爲他的皇后了。
“我也是。”葉蓁摟住他的脖子,說起來,今晚纔是他們真正的大婚。
墨容湛將她抱在懷裡,呼吸有些粗重。
“等下,這吉服穿了一天,我先去換下來。”葉蓁可不想讓他聞到汗味,這大熱的天氣,穿這樣厚重的吉服哪能不出汗。
“先別換。”墨容湛攔住她,“朕帶你去一個地方。”
葉蓁愣了一下,“去哪裡?”
墨容湛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去了就知道,朕已經讓人準備好了。”
“出宮嗎?”葉蓁看他的架勢像是準備出宮,她詫異地問道,“今天晚上還能出宮嗎?”
“自然是不可以的。”墨容湛忍着笑,“不過,朕的大婚之夜,誰敢那麼不識趣來打攪?”
葉蓁嗔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想帶我去哪裡?”
墨容湛笑着說,“你跟朕來就知道了。”
“我累。”葉蓁拉着他的手不肯動,今晚還是大婚呢,他居然還要出宮,她一點都不想陪他胡鬧。
“一會兒就不累了。”墨容湛將她抱在懷裡,一邊親着她的面頰一邊哄着,“朕爲了今日已經不知等了多久,有個地方一定要帶你去的。”
葉蓁在他懷裡軟軟地小聲說,“那我先把這吉服脫下來,一身大紅衣出去,萬一被人看到了還不嚇着人家。”
墨容湛將她抱了起來,“不必,就這樣。”
“皇上……”葉蓁來不及防備已經被墨容湛抱着走出去了,隨她進宮的紅菱等人早已經被打發了,只有福公公守在外面。
看來墨容湛這是早就有預謀,想好了今天晚上要帶她出宮的。
她將臉埋在墨容湛的懷裡,反正都已經被他帶出來了,她也不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夏風清爽,吹走了葉蓁身上不少倦意,她被墨容湛抱着進了馬車,擡頭看着他優美如玉雕刻出來一般的下頜,“我們的大婚怎麼每次都與衆不同?”
墨容湛深幽的眸子低垂看着她,“哪裡不同?不都是成親洞房嗎?” шшш⊕ ттkan⊕ co
雖然都是一樣,不過他們似乎都不太按照常禮來的。
“阿湛,太后她……”雖然這時候提到太后很掃興,可今日是她和墨容湛大婚,太后還在承德山莊,按照皇帝大婚的禮節,他們還應該去跟太后行禮的。
“母后如果知道你成爲朕的皇后,會很高興的。”墨容湛低聲在她耳邊說。
言下之意,太后還是沒有清醒,所以還是反對她嫁給他。
葉蓁有些苦澀地笑了一下,“真希望太后快點清醒。”
墨容湛摸了摸她的頭,“會的。”
馬車輾轉前行,因爲是在夜裡,轆轤滾動的聲音特別明顯,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葉蓁被墨容湛抱着下車,她詫異地看着熟悉的王府大門,“這裡……”
“進來。”墨容湛含笑說道,牽着她的手走進以前的秦王府。
怎麼到這裡了?葉蓁困惑地看着墨容湛的側影,等她來到後院,看着張燈結綵充滿喜氣的上房,久違的記憶一點點在她的腦海裡甦醒。
這樣的景象似曾相識,當年她嫁給還是秦王的他,成親那天晚上的秦王府好像就是這樣的。
“爲什麼……”葉蓁想問他爲何在這裡張燈結綵弄得好像有喜事一樣,可她還沒問出口,聲音已經哽咽。
墨容湛輕輕地摟着她,“這是朕欠你的新婚之夜,夭夭,對不起。”
葉蓁說不出話,說是忘記,她心裡怎麼會沒有遺憾呢,那時候的她是多麼心懷期待,以爲終於能夠和心愛的他結成連理,誰知道後面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
她曾經以爲和他有緣無分,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加上當年……”墨容湛輕吻着她的粉脣,“朕欠你兩個洞房。”
葉蓁紅着臉瞪他一眼,“我又沒有要你還。”
墨容湛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地走進喜房,“朕不喜歡欠別人東西,特別是洞房這種。”
“你放我下來!”葉蓁叫道,她太清楚他這些天憋了多久,明天她還要見人的。
“朕讓人做的淨房你還沒用過吧?”墨容湛置若罔聞,將她抱着走進屋裡的淨房,這是按照葉蓁以前閨房的規格做的,淨房裡面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子,兩個人在裡面剛剛好。
葉蓁看到池子裡面居然都已經備好了熱水,她的臉頰羞紅如朝霞,“既然沒用過,那你先沐浴,我一會兒再……”
墨容湛怎麼會給她溜走的機會,將她放到地面的瞬間已經順勢將她壓在落地架上,薄脣重重地吻着她,他的吻不同之前的輕柔溫和,激烈,強勢,霸道,像是要將她吞下去一般,大掌熟練地解開了她的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