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和陸世鳴夫婦回了家裡,望着熟悉的地方,她覺得全身都是舒坦的。
“真好,回家了。”葉蓁笑着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在外面的時候,最想念的就是家裡了,娘,今晚我要吃您做好吃的。”
“小吃貨。”裴氏嗔了她一眼。
陸世鳴含笑對葉蓁說道,“本來打算重新置辦宅子搬出去的,只是挑了許久都遇到合心意的宅子,就在你這裡繼續住下去了。”
葉蓁佯裝不高興地看着陸世鳴,“爹,您是不是要和女兒計較了,我都說了,這個宅子是我的,那就是你們的家,爲何要搬出去呢。”
“我是這麼跟你爹說的,他就是死腦筋。”裴氏笑着說道,“好了,有什麼事還是過會兒說吧,夭夭纔剛回來,好歹讓她去歇口氣。”
陸世鳴輕咳了一聲,“我去書房,你們娘倆說私己話去。”
“你看你爹,就不能說他的。”裴氏滿臉都是笑,顯然並不是真的在埋怨陸世鳴。
母女二人回了屋裡,葉蓁以前的丫環早已經得到消息在門外等候她,黛眉和玉屏看到她回來,都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葉蓁含笑看着她們,“誒誒,你們別哭啊,我回來不是應該高興麼,怎麼你們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高興,是不是覺得清閒的日子沒有了”
黛眉幾人破涕爲笑,“瞧姑娘說的,好像奴婢們多偷懶一樣。”
裴氏眼中帶笑地看着女兒,一年不見,她覺得夭夭好像有些不同了,可是究竟哪裡不一樣,她卻是有些說不清楚。
“娘,我們進去吧。”葉蓁挽着裴氏的胳膊,“這次我從津口城經過,買了好多有趣的小物件,還有一些是海外大夫專門叫這邊的窯廠打造的瓶子,我也帶一箱回來了。”
“你膽子還真是夠大的,連軍營都敢去了,你這一路上都誰在一起”裴氏並不知道葉蓁跟誰一起回來,陸翔之每次寄家書回來都是分開兩封,他們父子二人都覺得外面有些事情是不適合讓家裡的女人知道的,不是看不起她們,而是在保護她們。
葉蓁笑着說,“當時聽說我親大哥受傷,軍營那邊的藥草又不夠,我心裡着急,一時沒有想那麼多就去了流沙城,後來聽說皇上御駕親征,我心裡惦記你們,就跟着他一起回京都了。”
“好在你沒受傷,軍營那是什麼地方,你一個姑娘家也敢去。”裴氏點了點她的額頭,“再有下次,我饒不了你。”
“是是是,娘,我再也不敢了。”葉蓁笑着說道。
裴氏又問起葉蓁在王都城的生活,母女二人說了好半天,裴氏纔想起女兒纔剛回來,路上顛簸幾日肯定是累壞了,“看我都忘記你纔剛回來,我去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你趕緊休息一會兒。”
“好。”其實葉蓁並不覺得累,一路上墨容湛都很照顧她,不過她自然不會說她是跟着皇上回來的。
梳洗過後,她去了書房見陸世鳴。
陸世鳴沒有問她在王都城過得怎樣,顯然他是心中有數的。
“今天送你回來的馬車裡面是皇上吧”陸世鳴看着葉蓁問道。
葉蓁知道是瞞不過他的,臉頰微紅地點頭,“是他。”
陸世鳴嘆了一聲,“前幾天內務府傳了消息回來,說是皇上的意思,要我們準備你的親事了。”
“爹”葉蓁擡頭,墨容湛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在安排他們的親事了嗎
“你原來可以不爲老夫人守孝,不然親事也不會拖到現在。”陸世鳴低聲說。
葉蓁微微蹙眉,“爹,祖母待我猶如嫡親孫女,我若是在她的喪期成親,豈不是愧對她對我一直以來的護愛”
陸世鳴輕輕點頭,他也不能要求夭夭對陸家其他人視作親人,即便是他,都覺得他們不值得相幫,至於被髮配在荒原的陸翎之,他更是不能在夭夭面前提起,“你離開京都的這一年有幾件事情不知道,我便跟你說一說吧。”
“爹,您說。”葉蓁道。
“你二伯父”陸世鳴頓了一下,“就是陸世勳分家之後跟別人一起做生意,把所有銀子都虧了,連陸家原來的大宅都賣了。”
陸世勳因爲在津口城失敗,一直想要東山再起,只可惜太過於急功近利,反而容易被人利用,葉蓁並不難猜到他虧銀子的原因,“我記得大宅是一分爲二,劉氏同意他將大宅賣了嗎”
說到劉氏,那就不得不提起陸翎之了,“你離開京都沒多久,劉氏便將另一半的宅子賣出去了。”
葉蓁一愣,“賣出去了那她住在哪裡啊”
陸世鳴搖了搖頭,“她將宅子賣出去之後就離開京都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她去荒原找陸翎之了。”葉蓁的聲音微冷,除了荒原,她想不到劉氏還會去哪裡。
“我也是這麼猜想的。”陸世鳴輕輕點頭,“荒原是苦寒之地,就是壯年男子去了都未必能夠受得住,他們只怕也難。”
葉蓁擡眸看向陸世鳴,“爹,您是不是希望讓陸翎之回來”
“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已經被廢了武功,猶如廢人一般,到底是侄子,我於心不忍。”陸世鳴嘆道。
“只要不回京都,他在哪裡都可以。”葉蓁低聲時候,這是她最大的讓步,別讓她在看見陸翎之就行了。
陸世鳴目光溫和地看着她,這個女兒心裡還是很柔善的,他對陸翎之是很失望,但到底是陸家的嫡長孫,又是老夫人生前最喜歡的孩子,他當叔叔的不能真的置之不理,“我明白的。”
葉蓁不太想多說陸翎之,“爹,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一件事”陸世鳴說,“成了五王爺的側妃,上個月才成親的。”
“什麼”葉蓁失聲驚呼,“她怎麼會成了五王爺的側妃”
陸世鳴苦笑,“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
“反正她嫁給誰跟我們也沒關係,當初分府的時候,二房對我們是一點情誼都沒有的,早說了不會來往。”葉蓁低聲說道,不是她見不得嫁得好,只是她成了五王爺的側妃,怎麼想都覺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