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清已經準備啓程離開錦國了。
他的離開讓京都不少人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聽說他還要帶陸夭夭一同離開,更是讓不少人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墨容沂得知葉蓁今天要跟着葉亦清離開,一早就跟墨容湛說了要出宮。
還沒人知道葉蓁早已經離開京都,墨容湛不想自己的弟弟知道這件事,“你去了又如何,夭夭還是要跟他父親離開的。“
墨容沂叫道,“可她不是……您不是已經立她爲後了嗎?她走了,那什麼時候回來啊?”
“她祖母去世沒多久,再過一年才能大婚,她便是去東慶國又有什麼關係?”墨容湛頭也不擡地說。
“那我去給她送行。”墨容沂說道,“皇兄,您讓我出宮吧。”
墨容湛淡淡地說,“你就是出宮了,也未必能見到她。”
“那我去送她了。”墨容沂並沒有聽說墨容湛話裡的意思,他心中早已經將陸夭夭當家人,聽說她要去東慶國,他心裡肯定是不捨的。
就算不能留住她,怎麼也要送她一程的。
看着弟弟的背影,墨容湛的臉色更加難看,目光沉沉地低頭繼續看奏摺。
一旁的福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自從那晚皇上從外面回來,似乎臉色都沒有好看過,心情似乎很不好啊,難不成又跟郡主吵架了?
不會吧,前幾天不是還經常看到皇上偶爾嘴角含笑嗎?怎麼纔沒多久又吵架了?
“皇上,您真的不去送一送郡主?說不得郡主想見您呢。”福公公小聲地說道。
墨容湛目光森冷地看了福公公一眼,“出去。”
“……”福公公心裡一頓,看來果然是跟郡主有關。
其實沒有誰比墨容湛更鬱悶了,他難道不想去送葉蓁嗎?他連她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還說了要送給他荷包的,如今連個影兒都沒看到。
沒良心的小丫頭!
“將薛林叫來!”墨容湛冷聲地開口。
門口的福公公聽了,急忙應諾。
墨容沂來到陸家的時候,才知道葉亦清已經帶着夭夭離開京都了,他正要調轉馬頭追去時,卻被陸世鳴給攔住了。
“小王爺,他們早就走了,您就算追上去也見不到夭夭。”陸世鳴說道,他怎麼能讓墨容沂去見到夭夭,那根本是假冒的,萬一被認出來呢。
“怎麼走了也不跟本王說一聲呢。”墨容沂不悅地哼道,“陸大人,本王有話要跟夭夭說,你讓開。”
陸世鳴說道,“王爺,這眼看就要下雪了,他們都已經出城了,您是追不上的,再過些時候,夭夭就回來了。”
墨容沂看了看天色,他怎麼看不出這是快要下雪的天色?他狐疑地看陸世鳴一眼,“陸大人,爲何不讓本王去見夭夭?”
“小王爺,離別傷感啊。”陸世鳴說道。
“傷感什麼,大不了讓夭夭別走了。”墨容沂推開陸世鳴的手,重新上了馬背,打馬往城門的方向趕去。
可惜,他已經看不到葉亦清他們的身影了。
“小王爺,看來郡主他們是走遠了。”
墨容沂抿了抿脣,有些失望地點頭,“她居然都不跟我道別,下次再見面,看我怎麼教訓她。”
……
……
從哈木城去東慶國的滄海城至少也要五天的時間在白龍江上,聽說船長已經讓人先將羅涇送回去了,至於羅涇的死活,葉蓁是不擔心的,她很肯定他不會有機會再來找她了。
在船上兩天,葉蓁才知道這艘船是東慶國大商賈沈家專門在兩國之間運送客人的客船,不知道滿勤是如何安排的,她一個小孤女居然也能夠上船。
爲了不讓船上其他人在關注她和小七,葉蓁並不怎麼喜歡走出廂房,大多的時間,她寧願在廂房裡看醫書,這些醫書都是之前墨容湛從宮裡帶出來給她的。
“姑娘,原來我們之前在甲板見到的男子就住在對面的廂房。”紅纓給葉蓁送來午膳,並且將剛剛看到的告訴她,“奴婢看到他從屋裡出來了。”
葉蓁微微蹙眉,心中頗有些不喜。
“姑娘,今天天氣不錯,您要不要出去走一走?”紅纓問道。
“嗯。”葉蓁淡淡地點頭。
在用過午膳之後,葉蓁纔剛走出門,便看到隔壁的廂房也打開了,那日在甲板和她拌嘴的婦人走了出來,一看到葉蓁,濃妝豔抹的臉龐立刻露出不屑。
“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黴了,出門居然還遇到個讓人添堵的。”婦人手中拿着帕子在鼻尖揮了幾下,眼尾掃了葉蓁一眼,扭着腰走過去了。
“姑娘,聽說這是一個寡۰婦,不知怎的就成了沈越軒的小妾了,這次跟着一塊回沈家的。”紅纓小聲跟葉蓁說道。
沈越軒?沈家如今的家主,東慶國最大的商賈?他難道也在這個船上嗎?
葉蓁沒有見過沈越軒,只是聽說過有這麼個人,陸家在最鼎盛的時期,似乎都不能跟沈家相比,那天在甲板見到的男子不會就是沈越軒吧?
怎麼可能!葉蓁搖頭一笑,她早聽說沈越軒的名字,想來應該是個年紀比較大的,更成熟穩重的人,那個看起來有些風流放蕩的青年男子不可能是沈越軒。
正想着,忽然一陣劇烈的搖晃,葉蓁和紅纓差點摔倒在地上。
“發生什麼事了?”葉蓁急忙問道,外面風平浪靜,不可能事因爲大風浪才晃盪的。
她們對面的房門就在這時打開了,她剛剛還在心裡腹誹的男子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看到她扶着木柱,微微皺眉說,“姑娘,你沒事吧?”
不等葉蓁回答,又一陣劇烈的晃盪。
“姑娘,小心!”紅纓自己站不穩,見葉蓁的手抓不住木柱,急忙要去扶她。
“看來是出事了!”那男子伸手摟住葉蓁的細腰,將她扶穩了站住,“小姑娘,這算不算投懷送抱?”
葉蓁擡手就往他臉上打了一巴掌,“你說這算不算呢?”
那男子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目光銳利逼人地看着她,鼻息間是她淡淡的果香味,他手臂收緊,“怎麼不算呢?小姑娘,這巴掌我記住了。”
“放開!”葉蓁冷冷地說。
男子放開了她,“進房間裡去,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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