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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他們終於進城了。
“這定都城和我們一路上走來的都不一樣,倒是沒有再看到那麼多乞丐了。”明玉坐在馬背上看着周圍,一臉的好奇。
“天子腳下要是還到處乞丐,那北冥國就真的完了。”沈洛陽說道,“不過,北冥國的流民這麼多,真是已經到了末路。”
明玉看向旁邊的葉蓁,“娘,我們去哪裡找哥哥?”
“我們先找客棧住下,明熙自然會來找我們的。”葉蓁低聲說道,自從知道明熙受傷之後,她就沒有再收到明熙的信符,想來是因爲他的氣海受傷靈力不足,所以纔沒有再給她傳信。
“王妃,您看。”燕小六忽然指着前面的巷子,巷子深處站着一個人,那人生得高大挺拔,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好像受到什麼打擊。
葉蓁不認識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燕小六。
燕小六說,“是錢丹青。”
他在戰場上見過錢丹青的,所以認得他的樣子。
“看來錢丹青已經帶着北堂宣煬回來了。”葉蓁看向墨容湛,“阿湛,你以前見過錢丹青嗎?”
墨容湛淡淡地看了那抹背影一眼,“交過手。”
“錢家真的會扶持北堂宣煬起來?我怎麼覺得錢家更想自己當皇帝呢。”葉蓁撇嘴說道,對於錢丹青並沒有多大的好奇,她不在乎北冥國最終會怎樣,北堂鈺也要,北堂宣煬也好,他們誰勝利都無所謂。
她只想來找水一琛和葉薇,他們究竟在地宮找到什麼,葉薇究竟是不是血魔!
“食屍獸不能統治北冥國。”墨容湛面無表情地說。
人間大陸有自己的規則,食屍獸是妖獸,不會懂得凡人的世界,如果讓北堂宣煬成爲北冥國的皇帝,那北冥國從此便沒有寧日,到時候肯定會影響整個天下。
葉蓁騎着馬湊近墨容湛,低聲說,“今晚我們進宮一趟。”
既然明熙在宮裡遇到血魔,那他們就到宮裡去探個究竟。
“好。”墨容湛正有此意,不過,在此之前要先將女兒給安頓好,而且要確保她不會亂跑。
他們找了客棧住下,葉蓁叮囑燕小六,一定要寸步不離看好明玉,不能再讓她任性了。
燕小六有了一次經驗,自然是不敢再大意,忙點頭答應下來。
沈洛陽在落腳之後便離開客棧,她要去打聽水一琛的消息。
入夜,整個定都城都安靜下來,墨容湛和葉蓁來到皇宮裡面,大概因爲北堂鈺的歸來,如今整個皇宮守衛森嚴,不到二十米便有站崗的侍衛,而且御林軍來來回回地走動着,想要接近後宮並不容易。
墨容湛皺眉望着皇宮的上空,這裡的氣息和錦國的皇宮不太一樣,代表天子氣數的紫氣幾乎已經沒有了,看來北冥國已經到了末路,不管是北堂鈺還是他的兩個兒子,都難以將北冥國支撐起來。
“食屍獸在那邊。”墨容湛低聲說,牽着葉蓁往另一邊走去,他們動作敏捷,即使沒有隱身,還是能夠避開御林軍的巡視。
他們循着食屍獸的氣味來到鳳儀宮。
“食屍獸怎麼會在這裡?”葉蓁詫異弟問,北堂宣煬是太子,他不可能住在鳳儀宮的。
墨容湛微微皺眉,“進去看看。”
他們走進鳳儀宮,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而且是從寢殿傳出來的。
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宮女都沒有看到。
“北堂鈺……”葉蓁詫異地看着躺在牀榻上的人,那人分明就是北堂鈺,他此時正直直躺着,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死了!”墨容湛沉聲說,走到牀榻邊試探北堂鈺的鼻息,回頭對葉蓁搖了搖頭。
葉蓁震驚地問,“皇宮戒備森嚴,誰能夠進來殺了他。”
“北堂宣煬。”墨容湛沉聲說。
“……”葉蓁想說那不是弒父嗎?轉念便想到北堂宣煬已經被食屍獸吞噬,早就不是北堂鈺的兒子,他殺了北堂鈺一點都不稀奇。
墨容湛淡淡地看了北堂鈺一眼,這個人也算是梟雄,如今卻是這樣的下場。
“走吧。”相信很快就會有人要來發現北堂鈺駕崩的消息。
明天定都城肯定要熱鬧了。
葉蓁和墨容湛離開鳳儀宮,剛藏了起來,便看到一個衣着鮮麗的女子帶着一羣人匆忙地過來了。
“那應該就是錢貴妃吧。”葉蓁小聲說道。
“嗯。”墨容湛擡頭望着鳳儀宮的上空,在這裡的感覺,有點像在元國的冷宮。
正打算離開皇宮的時候,葉蓁忽然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看了過去,她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夜色中,那個女子手裡拿着蓮花燈,照亮了她的容貌。
“阿湛,那是葉薇!”葉蓁低聲說,“她果然在這裡。”
墨容湛眯眼看向葉薇,“血魔。”
葉蓁驚聲問,“她真的是血魔?就是她要殺明玉。”
“她是初階的血魔,跟上古血魔不可相比。”墨容湛說道。
“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葉蓁問,她看不透葉薇究竟想要做什麼,她既然是血魔,那她入宮成爲水一琛的貴妃,絕對是有預謀而去的,如今又在北冥國的皇宮做什麼?
站在鳳儀宮外面的葉薇忽然擡起頭看向他們這邊的方向,好像察覺到有人在這邊似的。
墨容湛牽着葉蓁的手迅速隱身離開。
“我們能不能是葉薇的對手?”葉蓁問道,她沒有和血魔交過手,也不知道初階的血魔究竟有多厲害。
“她不足爲懼,找出她背後的大妖獸要緊。”墨容湛說道。
葉蓁想起那張巨大的蛇皮,感到心口壓着一塊大石頭,“嗯。”
如他們所料,當晚,宮裡就傳出北堂鈺駕崩的消息,然而卻沒有傳出死因,很快內閣大臣就進宮去擬旨了。
王皇后得知這個消息,久久地沉默着。
“姐……”王從志小心翼翼地望着王皇后,他以爲皇后想要去見北堂鈺一面的,結果自從知道北堂鈺回來,皇后一直都很平靜,好像北堂鈺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樣也好。”王皇后淡聲說,“我心裡就沒有怨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