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外面是一片漆黑,屋裡只有一盞油燈在幽幽地跳動着。
她有片刻的恍惚,過了一會兒,才漸漸地想起發生了什麼事。
不僅是在淨房裡發生的一切,還有山洞裡的一切一切,都清晰地在她腦海裡閃過,那些被她潛意識遺忘的,都因爲淨房發生的事回想起來了。
“我怎麼能夠……”葉蓁的臉色發白,她這輩子從來沒想過會和除了墨容湛以外的男人那樣親密,如今她不但跟墨帝有肌膚之親,而且還是她主動的,她真是……放蕩可恨!
葉蓁低眸看着自己的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難怪上次她完全沒有懷疑,因爲修煉,她自身的修復都不一樣了。
她要怎麼去面對墨容湛?葉蓁心裡難受,眼眶更是乾澀疼痛,連哭都哭不出來,只是恨死了墨帝。
可是,恨墨帝又如何?在山洞的時候,是她主動的。
愧疚的痛苦幾乎要將葉蓁掩埋了。
“醒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怎麼了?”墨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就坐在葉蓁的對面。
啪!看到墨帝的臉,葉蓁恨從心起,用力地打了他一巴掌,眼眶更加發紅,“你滾!滾!”
“你打了我多少次了?”墨帝抓住她的手,皺眉看着她,“爲何要打我?”
“我爲何要打你?你這個淫賊難道不知道嗎?”葉蓁氣得心尖發疼,可是她更恨自己的放蕩,她甚至不敢捫心自問,和墨帝相處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怎麼可能沒感覺!他是那麼像墨容湛,連身上的黑痣都一模一樣的,她怎麼會沒感覺呢。
淫賊?墨帝差點笑了出來,他繃緊了俊臉,“夭夭,你這話可不能亂說,除了你,我沒碰過別的女子。<>”
“你……你怎麼能夠碰我!”葉蓁哽咽地叫着,手腳並用地踹他,“你明知道我是阿湛的妻子,你混蛋!混蛋!”
“那不就是我的妻子嗎?”墨帝心疼她眼中的愧疚和自責,“夭夭,我……”
葉蓁閉上眼睛,連看都不想看到他,“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夭夭,在山洞的時候,你中了媚魂香,我想要替你解毒,可是……”她已經坐在他的身上,他天天都夢到和她纏綿,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她的主動,“昨天晚上是我情不自禁。”
“是我犯賤。”葉蓁的聲音顫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就當我求你。”
她居然這樣怪罪她自己?而且她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這樣脆弱過,墨帝看得心尖刺疼。
“你別這樣說自己。”墨帝想要伸手去扶住她的肩膀,看到她蒼白的小臉,他的手又僵住了,“就算要怪也是怪我。”
葉蓁慘白着臉,她不怪自己,那還能怪誰?怪他嗎?
“你已經破境了,你……”墨帝低眸湛湛地看着她,“我先走了。”
屋裡再沒有聲息,葉蓁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墨帝果然已經離開,她才雙手捂着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隱身藏在角落的墨帝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心如刀割。
他不知道……她會這麼痛苦。
葉蓁抹去臉上的淚水,讓丫環給她打了熱水進來,她整個人都坐在浴桶裡面,不停地搓着身上的肌膚,她不想有墨帝的氣息,她想要忘記和他肌膚相親的感覺。<>
看到這一幕,墨帝強忍着纔沒有過去拉着她的手,他怕她傷到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葉蓁才終於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乾淨的衣裳穿上。
“你想要去哪裡?”墨帝一直默默地跟着她,直到發現她是要離開城樓,他纔出現攔住她。
“讓開。”葉蓁冷冷地說。
“你想要離開這裡,萬一明熙回來見不到你呢?”墨帝低聲說,“你不想見到我,我以後不在你面前出現便是,馬上就能夠回人間大陸了,萬一你在外面出了什麼事……”
葉蓁越過他的身子,不想看他也不想跟他說話。
“夭夭!”墨帝叫住她,“你留下,我去找明熙。”
墨帝沒有等葉蓁回答,已經轉身離開了。
葉蓁面色冷漠地看着前方,爲了等明熙,她終究還是留下了。
只等明熙回來,他們立刻離開這裡,就算不能即刻回人間大陸,她都不想留在這裡見到墨帝。
“你憑什麼這樣對城主?”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葉蓁回頭看了一眼,纔想起這個長得冷豔的女子好像是墨帝的護法。
她沒有理會銀思月,慢慢地往回走。
“你站住!不要以爲別人叫你夫人,你就真的是城主夫人,你不過是人間大陸來的……”銀思月方纔遠遠就看到了,這個葉蓁居然敢對城主擺臉色,她以爲她是誰啊!
“滾開!”葉蓁冷冷地開口。<>
銀思月憤怒地瞪着葉蓁,“你知道城主在玄天大陸是什麼身份地位嗎?你根本配不上他……”
葉蓁本來就有一股怒火無處可泄,聽着銀思月一直說個不停,還要不停提到墨帝,更加讓她怒上加怒,“我再說一次,滾開。”
“葉蓁,你別太不識好歹!”銀思月叫道。
“我就是這麼不識好歹。”葉蓁冷冷地說,運轉氣海,手中出現馭日之鞭,用力一掃,沒有直接落在銀思月身上,但是馭日之鞭的威力太大,將銀思月震得往後彈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銀思月嘴角溢出一絲血絲,她震驚地看着葉蓁,這個人間大陸的女子什麼時候修爲這麼厲害了?
別說銀思月吃驚,連葉蓁都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只是想要讓銀思月讓路,沒想過只是這麼一下就讓她受傷了。
“你……”銀思月驚恐地瞪着葉蓁。
“我叫過你讓開的。”葉蓁淡淡地說,將馭日之鞭收了起來。
墨帝說她的修爲提升了,原來是真的。
難道……葉蓁緊緊地握着雙拳,她嘲諷地笑了起來,通鳳玉髓之體,也不是沒有半點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