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流言,巴爺是獨眼龍,故而又叫獨眼巴。
但是真是假也沒人知道。
老山茶館是廣城老字號茶館,客人都是附近退休大爺,平時來這裡坐一坐聊聊天,喝茶只是順帶的。
茶館的夥計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喝茶的客人們都叫他小峰。
“小峰,來壺烏龍。”
“小峰,加點水。”
“小峰,來壺毛峰。”
“來啦,來啦!”
小峰舉着大水壺一一給大爺們沏茶,這水壺很大很沉重,但他一隻手高高舉起並不費力。
這裡的茶水也很便宜,別聽茶葉名字叫的唬人,但也分三六九等,這裡最貴的茶葉一壺才四十,一般都是一二十塊的水平。
畢竟來這裡消費的都是退休大爺,爲的也就是聊天嘮嗑。
忙玩的小峰安靜的坐回櫃檯,伸手拉了張報紙。
是今天的《廣城日報》,他隨意翻了翻,目光停留在第三版的便民板塊。
這裡都是一些求租、招租、招人、掛失等信息。
小峰手指着板塊慢慢向下移動,落在了第三個信息上,又往左移動了四個字的距離,這是一個“任”字。
他的手指又開始移動,第二“任”,第三個“失”,第四個“敗”。
小峰眉頭皺了皺,將報紙隨意的疊了疊,接着臉上又掛上熱情洋溢的微笑。
小峰有一個秘密,他,便是巴爺,幽冥國度的守門人。
誰也想不到巴爺會是一個小年輕,因爲巴爺從來都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代號。
傍晚,茶館裡空無一人,小峰正準備打烊關店,一個拎着鳥籠的老人走入了茶館。
“老規矩。”
“大爺,你要喝什麼茶?”
“鐵觀音。”
“新茶還是舊茶。”
“新茶鮮嫩,舊茶苦澀,我只喝舊茶。”
“舊茶便宜,我送您一壺。”
“茶有茶道,人有人道,無須施捨。”
小峰這才收斂了笑容,淡淡說道;“什麼任務?”
“一個女人。”
老人取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小峰看了看,臉上揚起了笑容。
“這個可以給你打八折,八百萬定金,事成之後再付八百萬。”
“成
交。”
老人隨手將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領着鳥籠走出了茶館。
幽冥國度,國內最神秘、歷史最悠久的殺手組織。
有人說他起源於先秦時代的墨家,也有人說其祖師爺是荊軻,還有人說他們是五胡時代燕國後人。
無論哪一種說法,都只是人們的猜測。
千年來王朝幾度更迭,而幽冥國度卻一直存在。
道上流傳着一句多年前的古話;寧惹閻王,不上幽冥!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而幽冥國度,是比閻王更加可怕的存在。
吱嘎聲中,茶館的大門關閉了,裡面一片漆黑。
C市碼頭。
李天晚了一步,三聯幫的人再次銷聲匿跡。
但卻也不是沒有發現。
“BOSS,海邊發現了沉船。”
T1小隊的隊長指了指海邊方向,他手下已經潛水下去,具體事情還要等一會才知道。
這人叫汪子,孤兒,是第一批保安基地的學員。
李天點點頭。
不一會的功夫,幾個潛水的爬上岸。
汪子走過去和他們交流一番,接過一樣東西。
他神情鄭重的來到李天面前,“BOSS,2號在底下發現了這個。”
李天眉頭也皺了起來,汪子手上拿的是一個五釐米左右的長型子彈。
“這是20毫米狙擊步槍的專用子彈,從彈頭來看,應該是大口徑狙擊槍,射程在1500米左右。”
汪子的話讓李天皺起了眉頭。
狙擊步槍,三聯幫到底要幹什麼?
想了好一會,李天也無法憑空猜測,他問道;“還有什麼發現嗎?”
汪子搖搖頭,說道:“二隊正在查看外面的監控,或許能有什麼發現。”
他們分工合作,一隊在這裡打撈沉船,二隊查看碼頭四周的監控,三隊走訪附近的居民和路人。
李天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晚上,賓館裡。
二隊和三隊也調查完畢。
二隊隊長是個精壯的光頭,他叫小龍,因爲出生時沒有毛髮,加上鬥雞眼被父母當作殘疾拋棄,也是保安基地收養的第一批孤兒。
三隊隊長叫餘斌,也是第一批孤兒中的一員。
小龍拿着一個光盤插入筆記本電腦裡,打開畫面。
畫面很是模糊,但大致能看出七個人。
小龍指了指畫面說道:“就是這七人,我們一路追蹤到臨海路,他們上了一輛黃色麪包車,開到了郊區,那邊沒有監控,我們在路邊找到了這輛麪包車,是失竊車。”
李天點點頭,三聯幫的人不傻,不可能用自身身份買車的。
他看了看餘斌,餘斌搖搖頭說道:”BOSS,我們這邊沒有發現,這羣人行動很隱蔽,沒留什麼馬腳。”
李天皺起了眉頭,這羣三聯幫的人顯然在進行什麼大陰謀,一日不弄清楚他便要擔驚受怕一日。
大口徑狙擊步槍,這玩意都偷渡來了,能是小事嗎?
思考了好一會,李天才下令道;“一隊和三隊跟我回廣城,二隊留下來繼續追蹤,務必要找到這羣人。”
他看着小龍鄭重道;“你們二隊任務艱鉅,對方不是善茬,找到後不要單打獨鬥,第一時間通知我。”
小龍點點頭,鄭重道:“放心吧BOSS,我知道怎麼做。”
休息了一夜,李天便帶着一隊和三隊向着廣城開去。
剛回到廣城,還沒和意林團聚,鐵龍便報告了消息。
“BOSS,我們抓到一個警方安排來的內奸。”
龍門集團,地下室。
李天看到了張傑。
此刻的張傑再沒有以前的瀟灑,整個人被捆成了糉子很是狼狽。
“呵,警方還真的看得起我啊,竟然弄了個門童來當臥底。”
李天不屑的笑了笑,張傑他當然認識,畢竟做的是門童工作,低頭不見擡頭見。
張傑嗚嗚的掙扎着,但他哪裡是湯鬆的對手,湯鬆一隻手刮在他頭上。
“老實點。”
這一巴掌不重,卻把張傑打的頭昏目眩,兩耳轟鳴。
“難辦啊。”
李天歪着頭看着張傑,淡然道;“你說你當臥底就當臥底吧,好好的爲什麼要暴露呢?你說你暴露就暴露吧,爲什麼不跑呢?你說你不跑就不跑吧,爲什麼還要被我們給俘虜呢?”
張傑恨恨的看着李天,他心裡滿是氣憤,他想嗎?誰能想到不過去衛生間通風報信,結果被人給打昏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成了俘虜。
“先關着吧,終歸是個籌碼。”
李天擺擺手,三聯幫的問題像一座大山壓在他心頭,實在沒心情處理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