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輕輕點頭,蘭晴萱抿了一下脣後終是道:“我當時刺傷了顧染墨那裡,絕對不會是大腿,這一點我非常確定,也因爲這件事情,所以顧府一直想置我於死地,這些日子已經在蘭府下了幾次手了。”
她的話說到這裡沒有再往下說,長公主卻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長公主失笑道:“原來如此!”
她明白蘭晴萱的意思了,在蘭晴萱的心裡,怕是恨極了蘭玉芳和顧染墨,顧染墨固然可恨,蘭玉芳卻更讓人討厭,蘭玉芳也是個心機狠毒之人,之前曾欲將蘭晴萱推下山崖,而後又設計害蘭晴萱,這樣的人,實不配得到幸福。
長公主是過來人,知道一個女子嫁到夫家之的,如果夫婿不能人道,往後的日子會過得如何實可以想像得到,成全蘭玉芳和顧染墨說到底是讓這兩人互相憎恨。
在長公主看來,如果蘭晴萱在顧染墨和蘭玉芳的手裡吃了那麼多的虧,還替顧染墨求情還會原諒蘭玉芳的話,那麼蘭晴萱的性格就太軟了些,實不值得她幫。
長公主是在皇宮裡長大的,對於後宅裡的爭鬥之事她最有體會,雖然後宅裡的事情未必件件事情是你死我活,但是卻也絕對容不得手軟,對敵人的手軟,那麼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蘭晴萱輕聲道:“所以勞煩孃親放了顧染墨,那天夜裡的事情驚動了孃親,也讓整個千源城的百姓看清楚了顧染墨的真面目,對我而言那也就足夠了。”
長公主輕輕點了一下頭,看着蘭晴萱的眼裡多了一分趣味,她輕聲道:“晴萱,你的這事性格很合我意,我非常喜歡,這件事情就依你說的去做。我之前說過會給皇兄上個摺子,這事也依舊會做。”
蘭晴萱看着長公主道:“多謝孃親!”
長公主柔聲道:“你是我的女兒,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替你撐腰,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那些個人不長眼惹到了你,那麼也就是惹到了我。”
蘭晴萱的眼睛微紅,心裡卻一片溫暖,柔聲道:“孃親!”
長公主笑了笑,伸手將她摟進懷裡道:“好孩子,這些年來讓你受苦了,若早知我們之間有這樣的緣份,在你親孃去世之後我就該認你爲義女的,也好過被那些個人渣欺負了這麼多年。”
蘭晴萱抹了一把淚後輕輕一笑道:“有孃親的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如今也不晚。”
長公主點了點頭,蘭晴萱卻又問道:“孃親,多謝你幫我救回傾詩,當時可是四哥出面的?”
長公主的眸光深了些道:“是啊!我最初讓管事去做那件事情,卻被他做砸了,然後你四哥閒不住,自己化了上名,這纔將傾詩救了出來。只是這千源城裡的青樓也實在是太囂張了,竟不將公主府的人放在眼裡,這事改天我得和陳澤方說道說道。”
蘭晴萱知道她嘴裡的說道說道指的是將那些青樓給封了,這件事情在她看來也實是一件好事,青樓之中,從來都不缺污穢之事,很多女子都是被拐賣進去的,諸多事情都非她們所願。
她輕聲道:“這件事情勞煩四哥了,改天若是有機會,我要當面謝他。”
長公主笑道:“你還是不要去謝他了,你上次來府把他摔暈的事情到如
今他還一直記在心裡,他再見到你,保不定又生出什麼花樣來。”
她這番話說得極爲直白,蘭晴萱的嘴角微微一勾道:“好。”
母女二人又說了好一會話,長公主府裡還有其他的事情也不留蘭晴萱在府裡用晚膳,卻因爲擔心出現上次的事情,便讓管事送蘭晴萱回蘭府。
蘭晴萱坐上馬車的時候初時沒有注意,她靠在窗邊想事情,覺得有些口渴想要去喝口水,卻發現秋月不知何時躺在馬車裡不動了,而她的身邊卻多了一個簡鈺。
由於傾詩和傾畫一個臉上有傷,一個身上有傷,她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兩人,只帶了秋月一人。
蘭晴萱皺眉道:“你怎麼來呢?”
“你總是這樣問我,當然是想你纔會來。”簡鈺答得極爲坦蕩。
蘭晴萱每次看到他都覺得有些頭疼,他實不是一個消停的人,她原本以爲上次他負氣離開後以後都不會再來找她了,沒料到他竟又來了。
她輕聲問道:“傾詩是不是你救的?”
“是啊!”簡鈺答得自然:“否則的話,你以爲憑着楚離歌那個蠢貨能處理得了那件事情?”
蘭晴萱聽到這句話竟有些無言以對,半晌之後她終是輕聲道:“多謝。”
“就這一句話?”簡鈺挑眉看了她一眼道:“你也太沒有誠意了。”
蘭晴萱瞟了他一眼道:“你天在神出鬼沒,沒事總喜歡嚇我,我對你能有多大的誠意?”
簡鈺掀眉道:“我不喜歡的人,我都不會去嚇,我是喜歡你,纔會嚇嚇你,這是你的榮幸。”
蘭晴萱抿了一下脣,對他輕輕一揖道:“我求你不要喜歡我!”
簡鈺笑了笑道:“好像已經晚了,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蘭晴萱以爲他不過是在開玩笑,扭頭朝他看去,卻見他那張俊朗無雙的臉此時正定定地看着她,陽光從馬車的車頂灑了下來半映在他的臉上,爲他的側臉鍍了一層光華,映得他的那雙眼睛明亮生輝。
兩人隔得甚近,她甚至能看到臉上細緻的毛孔,他整個人溫潤如玉,卻又因爲眉頭微鎖,似有心事,倒爲他添了幾分憂鬱的氣質,雖然蘭晴萱見過他幾回,覺得他和憂鬱實在是沒什麼關係,卻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她輕輕抿了一下脣,低聲道:“這件事情我不想和你討論,只是我覺得如果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的話,總歸是要有些原因的,我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女子,自認沒有什麼可吸引你的。算我求你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這些銀票我還給你。”
她說完將他之前給她的銀票還了回去,她上次出來的時候遇到他了,她覺得這一次只怕還會再遇到他,所以就將銀票帶出來了,她不喜歡欠人東西,雖然她之前是打過那些銀票的主意,但是那些銀票她一直沒有動,幾次想還給他卻都被他給打斷。
再則如今李氏將秦若歡留下的銀票還給她了,她的手裡不再缺銀子,這些銀票再留在身邊,她總覺得有些扎手。
簡鈺看了那些銀票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的眸子亮若繁星,面上含着幾分笑意,眼裡卻有幾分怒氣,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我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
蘭晴萱伸手將他的手拂開,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怒氣,如果他行事靠譜一點,不是那麼的荒誕古怪,不是那麼的讓人捉摸不透,她也許還會考慮一下穿越小說裡的女主一樣,吊一吊他,有他相幫,她也不至於那麼被動。
只是他的性格實在是太強太怪太腹黑,她自認她搞不定他,兩人再這樣相處下去,在這個男女大防的年代,遲早會鬧出事情來。
她惹不起他,那就躲吧!她覺得他對她的興趣不過是她性格在他看來和那些養在深閨的女子不太一樣,等到他的新鮮勁一過,對她也就沒興趣了。
她挑眉看他道:“你覺得這世上有幾個女子會喜歡登徒浪子?”
簡鈺的眉頭一皺道:“登徒浪子?”
他殺名傳四方,手段果絕,從不近女色,難得喜歡上一個女子,不過是依着他的性情逗了她幾回,她竟把他當成了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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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晴萱看着他道:“難道不是嗎?”
簡鈺也看着她道:“你在意這個?”
蘭晴萱一時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他又補充道:“你初次見我就喊我帥哥,我半夜看你,你雖然驚訝卻無懼意,和我單獨相處的時候也從未見你有過一分大家閨秀的扭捏之態,你這樣的性子跟我說我是登徒浪子,晴萱,你也太不厚道了。”
蘭晴萱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她的骨子裡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穿越女,雖然如今腦子裡是有這具身體本尊留下來的所謂三從四德,所謂儀容姿態,但是她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她覺得她和他在一起相處的時候她挺注意的,卻沒有料到看在他的眼裡,卻完全沒有一分大家閨秀的樣子,她頓時明白,她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想要變成這個世界真正大宅門裡的大家閨秀,當真是任重而道遠。
她抿了一下脣道:“我平時說話做事有些隨性,讓你誤會了。”
簡鈺冷笑一聲,扭過頭看着她道:“隨性?你還真是隨性,好在不是隨便。”
蘭晴萱的眉頭微皺,簡鈺卻又道:“你想和我劃清界限,我偏不如你意。”
蘭晴萱定定地看着他,他將袖子攏了一下,然後扭頭看了她一眼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我既然已經看上你了,那麼你這一生就只能做我的女人。”
他說完眸光加深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逃不掉了。”
他這幾個字似踩在她的心尖上說的一般,她的心莫名一緊。
他的眉毛輕揚道:“你之前不是說不想欠我人情嗎?那我就給你一個還我人情的機會,那就是做我的女人。”
他說完突然俯下身,一把摟住她的腰,下一刻他的脣已經覆在了她的脣上。
蘭晴萱大驚,伸手就去推他,只是男女之間的力氣相差太大,她用盡全力去推也沒有推動他半分,他反倒將她摟得更緊,脣也貼得更緊。
蘭晴萱心裡不由得生出一股懼意,這貨的戰鬥力太嚇人,他如果真的要做什麼事情她只怕是毫無還手之力,她心裡一急,只得拼命掙扎,然後張嘴就狠狠咬了上去。
她的眼睛瞪得極大,他卻微微閉着眼睛,此時兩人的氣息夾雜在一起,屬於他的味道似要將她淹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