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用下頜指了指旁邊的軟榻,示意她老實過去趴着。
夕顏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她背後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被撕出了一條挺長的口子,血跡染紅了她背上的繃帶,豔得刺目。
夜墨寒擡指輕撫着她背上縱橫交錯的猙獰傷口:“你就不能少折騰點嗎?真沒見過像你這樣不知愛惜自己的女人。”
“哪裡是我自己願意折騰?”夕顏托腮,無奈嘆息,“方纔那樣的情況,我若是不做得逼真些,怎麼能讓蕭逸軒和喬夕語翻臉?”
“真的是沒有見過比你更蠢的女人。”他忍不住低斥一聲,指尖在她背上一處已經結痂的傷口上停留,眸中帶了些不易察覺的心疼,“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找個人保護你嗎?”
“找個人保護我?找你麼?”
夕顏譏誚嗤笑,夜墨寒脣角動了下,剛想說也不是不可以,卻被她搶過話頭,“還是算了,這個世上,我誰都不相信。”
最後這一句話,她說得無比認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清秀眉目之間染上些許落寞和失望之色,似乎是不願意多說。
魔尊沉目盯着她看了許久,才繼續手上的動作,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門外,忽然傳來喜兒的聲音:“小姐,奴婢找了大夫過來……”
“不,不用了。”
沒等她把話說完,夕顏已經出聲拒絕,偷偷地用眼角掃了下身邊坐着的某人,她忽然有種近似於偷男人被抓包的心虛。
“我自己可以處理,你送大夫回去吧,還有,我想睡會兒,暫時別過來打擾。”
“奴婢知道了。”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拽過旁邊的一個包袱拖了過來。
“這件金絲軟甲怎麼樣?”她取出包裹中裝着的一件防身軟甲,“據說可以刀槍不入,穿在裡面防身應該不錯。”
魔尊冷漠地掃一眼她手中的東西,扔出兩個字:“還行。”
“我說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夕顏瞪他一眼,無比嫌棄,“我幾乎傾家蕩產纔拿到這一件,用來當禮物應該夠誠意了吧?”
“你哪兒來的銀兩買這個?”
夜墨寒微微眯起雙目,他是行家,自然一眼就認出這金絲軟甲是極稀罕的寶物,價值連城,根本就不是她能弄到的東西。
“上次碰到一個奇怪的道士,讓我買玉佩,然後就把這東西送給我了。”她拿在手中比劃了下,“人家救我一命,我送他一件救命的寶物,很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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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寒涼涼地盯她一眼:“他不需要這種東西,你自己留着吧。”
“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不需要?”
夕顏忍不住回嘴,扭頭甩他一記白眼。
魔尊大人額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兩下:“本尊當然知道,因爲本尊就是……”
他及時地住了口,將後面的話全都吞了回去。
夕顏疑惑地回頭看過來:“就是什麼?”
“沒什麼,本尊只是覺得,這東西並沒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