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心頭一動。
他其實想說,無論她送什麼,他都喜歡,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句:“救命之恩,自然是要以身相許。”
“庸俗。”
夕顏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這種用爛的招有什麼意思,就不能想點新花樣嘛?”
夜墨寒:“……”
別的東西他真的不缺,也就以身相許最實用了。
“不拘送什麼,只要心意到就好。”
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夕顏擺手示意他可以滾蛋了。
送走這位魔尊大人,她才讓喜兒進來。
這丫頭也是個機靈的,知道什麼該過問什麼不該問,比如有關於這個來路不明的黑衣男人,她只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夕顏看着她收拾東西,眸光不經意地掃過她手上的一道傷痕,眸光卻突然冷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她用下頜指了指她手上的傷口,喜兒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不自覺地露出驚慌之色,連忙把手藏到身後:“沒什麼的,只是不小心碰傷了,不礙事。”
夕顏眉心擰得更緊,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她趁着喜兒不注意地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撩開衣袖,便看見她白皙的手臂上到處都是扎眼的血痕,像是被細鞭之類的東西抽過,各種淤青和擦傷更是不計其數,明顯是遭到了虐待。
“難道這些也是你不小心碰到的?”夕顏的聲音冷得叫人心顫,“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二小姐,這些日子小姐您不在,二小姐稍有些不順心的事就拿奴婢撒氣,輕則打罵,過分的時候……”
喜兒沒有說得下去,但是夕顏也猜得到後面的情況是什麼。
依着喬夕語那狠毒又極端的性子,在屢次三番陷害她不成的情況下,肯定會把所有的恨意都轉嫁到喜兒身上,無所不用其極。
可以說,這丫頭完全是在代她受過。
“喬夕語那個賤人,前幾次真不該放過她,不行,我幫你去討個公道。”
“小姐,不可以。”
見她起身要走,喜兒慌忙地跪下來,抱住她的腿:“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小姐如此大動肝火。”
夕顏不吭聲。
喜兒抓着她,聲音中透出一股悽愴的感覺:“相爺和夫人絕對不會爲了一個奴婢處罰二小姐,他們只會幫着她找您的麻煩,您在這相府勢單力孤,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跟他們硬碰硬,虧的還是您自己。”
“我又不傻,沒說要和他們硬碰硬。”夕顏扶額,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先起來,去上點藥,其餘的事我會處理,放心,我有分寸的。”
喜兒含淚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有傷?到屋裡去,我給你看看。”
她轉身欲往屋裡走,卻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惱怒的呵斥:“喬夕顏,你給我出來!”
是喬夕語的聲音,只聽那氣勢洶洶的語氣,她就知道絕對沒有好事。
聽到她的聲音,喜兒身形明顯地僵了下,臉色發白,分明是有些懼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