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殿下這次真的很無辜。
他剛好要換衣裳,她就忽然闖進來,怪誰?
而且被看光的是他,今天這事兒怎麼看都是他比較吃虧吧?
夕顏偷偷從指縫裡看了眼,臉紅到耳根,旋即又義正詞嚴的反駁:“以前是以前,那會兒我是你的王妃,當然能看,但是現在不一樣,總之你先把衣服穿起來。”
“本王怎麼沒發現哪裡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你見過誰離了婚還跑去看前夫的luo體?”
她脫口而出,說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
鬼王殿下的臉色因爲她的前夫二字驟然變得陰沉,如山雨欲來。
屋裡的溫度驟降,夕顏打了個寒噤,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個衝動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其實我過來是想……”
她想要轉移話題,但是話還沒說完,夜墨寒已經拎了件衣裳朝她扔過來。
“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那衣裳正好落在了她的頭上,將她的腦袋整個罩住,夕顏眼角一抽,伸手將衣服扒拉下來,弱弱地出聲抗議:“憑什麼要我伺候?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你是王妃,侍奉夫君是你份內之事。”鬼王殿下用眼角睨着她,“別讓本王說第三遍,過來。”
夕顏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撇了下嘴,認命地拎起衣裳走到他身前。
自己現在人在屋檐下,跟他對着幹吃虧的只會是自己,爲了防止這混蛋一怒之下將她吊起來打,還是暫時服軟比較好。
“我的殿下,勞您把手擡一下,奴婢伺候您穿衣。”
她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將衣裳舉起來。
夜墨寒垂眸瞧着她不情不願地小模樣,眸中掠過一抹促狹的笑意,卻是轉瞬即逝。
他配合地擡手,狀似不經意地詢問:“昨晚過得如何?”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夕顏就炸毛了。
她強忍着一拳朝他揍過去的衝動,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好得很,特別好,一窩的老鼠蟑螂,還有個隨時準備把我生吞活拆的怪人,殿下要是有興致,今晚可以自己去試試,保證你終身難忘。”
“那是你自找的,下次再跑,老子直接把你扔進老鼠窩。”他擡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下,頓了頓,眸中的笑意斂去些,“你跟他待了一晚,有什麼收穫?”
“我能有什麼收穫?”夕顏給了他一記白眼,無奈聳肩,“那個怪人防備心很重,這一晚上就跟我說了五個字,滾,別去,會死。”
“一晚上有五個字,不錯了。”鬼王殿下意味深長地哼笑一聲,“睿王把人折磨得半死,半個多月都沒聽到他說一個字。”
夕顏心不在焉地點頭。
她當初落在睿王手上,一晚上就被打得半死,這人能撐這麼久都沒屈服,這脾氣也真的是夠硬的了。
“我們這次到底是要去哪兒?爲什麼那個人會說這樣奇怪的話?”
她想起怪人昏迷之前留下的四個字,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聽他那嚴肅的語氣,似乎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