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江公公拿着聖旨唸了一堆,說夜墨寒陷害丞相罪證確鑿,又忤逆犯上不敬父皇,賜了鴆酒一杯,讓他自行了斷。
夜墨寒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神色平靜得不能更平靜,完全沒有死到臨頭的驚慌。
小太監端着兩杯毒酒進來,放在他和夕顏身邊,顯然是準備把他們夫妻倆一起送上西天。
夕顏瞧着那兩杯酒,忽然笑出了聲:“這麼大個案子,不上堂不審案就直接定了罪,還三更半夜讓人來賜毒酒,我怎麼覺得,這是找不到確鑿的證據,狗急跳牆了?”
“喬夕顏,就算你現在說破天,也沒人能救得了你們。”
睿王諷刺地盯她一眼,走到她身邊蹲下來,“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證據不證據其實不重要,關鍵是父皇容不下你們,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道理,還需要本王再教你們一遍嗎?”
夕顏嗤笑一聲,滿是諷刺之意。
睿王瞧出她的輕蔑,眼中閃過一抹怒色,突然伸手揪住她的頭髮,強行將她的臉拉得擡起來。
“喬夕顏,誰給你膽子這麼看着本王?你還以爲自己是鬼王妃嗎?好好看看,這就是你選的男人,爲了他你不惜背叛本王和你的父母,可是結果呢?他連你的命都保不住。”
夕顏蹙眉,眼中閃過一抹怒色。
睿王對她露出來的憤怒很是滿意,手中的力道更重了些:“其實別說是你了,他自己也會馬上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你看看他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準備守着他至死不渝嗎?”
“否則呢?”夕顏挑眉看着他,“我現在還有其他選擇麼?”
睿王笑得更加陰鷙:“本王說過了,會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親手把那兩杯酒餵給他喝下去,本王便保你活命。”
“保我活命,別笑死人了,是留着我慢慢折磨吧?”
夕顏冷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目的,“比起讓我死,你更想讓我在你手上受盡屈辱,然後向你求饒,因爲之前你屢次敗在我和夜墨寒手上,你不甘心,是吧?”
睿王的心思被她言中,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但是很快的,他又笑了,且是那種極度陰森滲人的笑容:“喬夕顏,你的確很聰明,可你越是這麼聰明驕傲,本王就越是想看到你求饒臣服的那一幕。”
夕顏用力地握緊拳,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睿王哼笑一聲,扣着她髮絲的手指用力一扯:“如此美人,配了夜墨寒那個殘廢多可惜?你若早肯伏在本王腳下稱臣,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本姑娘最討厭別人碰我的頭髮。”她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額角地青筋狠狠地跳動兩下,“尤其你特麼的還拉疼了我!”
最後幾個字,已經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睿王察覺到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
夕顏猛地一轉身,膝蓋帶着勁風狠狠地撞向他腿間要命的部位,殺豬般的嚎叫頓時響徹了整個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