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這鬼地方的環境,真的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他們現在坐在這兒,都能看見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明目張膽地在他們身邊爬來爬去,有時候還會往人身上跳。
鑑於先前帶過來的藥箱已經被牢頭收走,夕顏這會兒只能從空間裡拿了西藥給他用,而且爲了使藥效快些,她直接選了退燒針這種注射的藥劑。
她隨手從針頭裡擠出些藥水,面無表情地吩咐:“趴着,然後……把褲子脫了。”
鬼王殿下的臉色有點兒詭異:“小顏兒,這裡是天牢。”
“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天牢,所以才讓你脫褲子,打針的效果比吃藥快。”她滿不在乎地迴應,卻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朝他投去一記鄙視的眼神,“你不會是以爲我是想在這兒跟你那啥啥吧?”
鬼王殿下一臉難道不是的表情,夕顏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我說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我只是想給你治病,治病!”
她用力咬重最後兩個字,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剋制力,才忍住想要一巴掌揮過去的衝動。
夜墨寒沒應聲,卻又一隻不太識趣的黑老鼠爬了過來:“嘰嘰……”
夕顏反手用那根注射器的針頭捅穿了一隻老鼠的腦袋,老鼠抽搐幾下,兩腿一蹬,直接掛了。
鬼王殿下瞧見老鼠的下場,果斷拒絕:“本王確實無礙,不必勞煩你了。”
“這麼說,殿下承認是在裝病咯?”夕顏冷笑着,重新取出一隻乾淨的注射器,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是說,你承認你就是魔尊?”
鬼王殿下偏過臉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夕顏不依,纏着他廝鬧,外面卻忽然傳來了鐵鏈碰撞的叮噹之聲。
她擡眸看過去,便看見喬正南被獄卒押回來,正好從他們這間牢房門口經過。
她立刻收起了嬉笑之色,也順手把注射器藏進了袖口之中,脣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父親大人,別來無恙。”
“看到你們也在這兒,本相就放心了。”喬正南冷笑一聲,“夜墨寒,你費盡心力設計這一局,甚至壞了自己的婚禮,本以爲能借此扳倒本相,卻害得自己陷入這天牢中受罪,本相早就說過,你這個毛頭小子,根本不是本相的對手。”
鬼王殿下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賞賜給他,抱緊夕顏的腰,將腦袋擱在她腿上:“顏兒,本王被他吵得頭疼。”
夕顏的臉色登時冷下來,厲眸掃向喬正南身後的兩名獄卒:“你們愣着做這麼?沒聽見殿下說頭疼嗎?還不趕緊把這隻亂吠的老瘋狗帶下去,若是殿下被他吵出什麼好歹,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她幾句話說得夾槍帶棍,將喬正南罵得臉都紫了。
獄卒喏喏應是,連忙將人帶走,但是喬正南卻不肯善罷甘休怒罵之聲,卻清晰地從過道之內傳出來:“逆女,你會後悔今日背叛本相,跟着這麼個沒用的殘廢,你只會自取滅亡,他死之日,就是你給他陪葬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