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夜探
靜毓公主當街殺人,被禁於室,皇上未來得及怒,便聞万俟府將九皇子送出中途被墨臺家所截,雷霆震怒。
想到今日老丞相話語中的意思,只忠於他這個皇帝,此間,他已有鬆口之意,只是因爲中間橫插着一個万俟兮。
万俟兮握有墨臺家的罪證,做爲皇帝的他不能不給墨臺家一些顏色,以慰“重傷”的万俟王。
以墨臺家意圖行刺万俟王,就是一個死罪,卻是拖着到現在不處理,皇帝也不敢逼得太急,以免墨臺家狗急跳牆。
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被光明正大的截入墨臺府,此如做法,難道不是在威脅他是什麼,皇帝生性多疑,對於墨臺家此舉,猜了又猜,怒了又怒。
成王府。
湖岸觀臺,兩條修長身影背側而對。
“九弟入了墨臺家,機會難得,如此一箭雙鵰的機會,本殿下豈可放過。沈狐,你該知如何做來。”
湖光反照下,狐狸眼細細地眯着,“成王殿下果然絕情無義,連自己的弟弟也不放過,嘖嘖嘖~,不過,殿下這法子卻是最好的利用,花家那邊護着九皇子,只怕不好動手,更別說嫁禍給太子府了,將九皇子的屍體悄無聲息的運入太子府本公子到是做得滴水不漏,不過……”
万俟晝成側臉轉過來,俊美無倫的臉上溢着絲絲殘忍的笑,“不過什麼。在淮京裡,沒有狐狸公子辦不到的事,沈家派你來協助本殿下,可別說小小的任務完成不了。”
狐狸眼挑了挑,“成王殿下,您似乎忘了,送出九皇子的人是你的好皇叔,那個人你確定我們能應付得來?雖然此事看似與万俟府無關,若是他暗中派人監視墨臺家,我們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入了万俟府的眼線中。万俟王的手段你我都清楚,那可是六親不認的主,就算到時候你是他的侄兒,照舊將你咔嚓掉……”語氣輕鬆,狐狸眼眯着笑意,那模樣看得成王恨不得挖除他的雙目。
万俟晝成面色變了變,那位深不可測的皇叔,確實是個難應付的角色,但,如此良好的機會豈能放過……
“你儘管去做,想必他也不會多此一舉救了九弟纔是。”對於那位嗜殺成性的冷情皇叔,他十分了解,他們的出現,他必然不會過於在意,因爲他不屑。
“嘖嘖嘖~墨臺家還真是倒黴,不歸順便罷,還惹着了我們的成王殿下,這會倒大黴囉~”沈狐大搖其頭,很是宛惜,眼中卻盛滿了興味的笑意。
“那老狐狸太過狡猾,竟拿着父皇來做靠山。九弟的出現,卻是給了本殿下的一個機會。”豈能輕易放過。
沈狐笑道,“沈狐盡其所能,還勞煩成王殿下今夜拖住万俟王,本公子好下手。”
花家,他還不放在眼裡。
万俟晝成地望着平靜的湖水。沈狐笑笑,掠過寬廣的湖面,直奔入夜色。
万俟府,不必去探聽,淮京頂頂有名的万俟府,誰人不知。
纖影貓着身子躲在對面樹杆上,盯着比皇宮還要森嚴的万俟府,墨臺靖容盯得兩眼發酸,暗罵了句万俟王無恥,連點縫隙也不留給她。
“成王殿下!”
墨臺靖容捏死了一隻蚊子,從樹枝上探視出去,黛藍衣包裹着男子修長的身形,俊美絕倫的容貌很容易認出了那是自己在中府見過的成王。
墨臺靖容挑了挑眉,這成王什麼時候與万俟攪上了?不是說万俟王不喜歡結羣結派,更不喜歡與皇帝的那些兒女打交道。
“前去與皇叔稟明一聲,侄兒前來探病,侄兒還帶了些良藥過府,皇叔指不得還用得上。”開門出來的是万俟府的大管家,見了成王,也是畢恭畢敬的,卻是不讓人進府。
“成王稍等片刻,待老奴去稟明王爺。”
万俟晝成含笑靜等,堂堂一個成王竟然也會有低聲下氣的時候。
墨臺靖容不禁好奇那万俟王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一句話將墨臺家弄出如此困境,從那一刻起,万俟王在墨臺靖容的心中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不出片刻,大管家又開了門出來,“王爺已歇下了,成王殿下還是請回吧。”
万俟晝成也不覺意外,現在万俟王閉門不出,誰也不知他是傷了還是完好,因爲誰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探試他半分。
成王笑了笑,“如此便麻煩管家將此良藥送到皇叔手上!”說着將手中的藥交到了大管家手中,待大管家點頭稱是後方轉身要離去。
剛走到臺階,万俟晝成驀地擡頭,直盯着樹梢。
墨臺靖容猛地打了一個激凌,不會吧,這都能看到?
“成王殿下,可是有什麼不妥?”大管家正要合門,又探頭出來問了句。
万俟晝成雅笑,搖搖頭,“無不妥。”言罷,轉身邁着優雅的步伐沒入黑暗。
就是這個時候,墨臺靖容藉着夜色無聲無息地從樹梢上翻身而去。
“沙沙……”
夜風吹襲,墨臺靖容卻冒着冷汗,一步步的探入王府,錯綜複雜的廊道,花園,地形古古怪怪,完全不像正常的府邸。
墨臺靖容越是往裡走,越是皺眉頭。
万俟府看起來極是詭異,感覺渾身不對勁。
墨臺靖容踏着柔軟的草皮,腳尖如羽毛般輕輕移動着,不發出丁點聲響。
試探性的慢慢往前移去,腳尖剛伸出去,墨臺靖容像是被電觸了一下,猛地縮了回來,但已來不及了。
“鈴鈴鈴~”
沉寂的夜裡,暴發出一陣陣的鈴當聲。
“該死……”
竟然是五行陣,而自己剛剛的步伐已經觸動了用肉眼看不到的絲線,連着暗處的鈴鐺。
墨臺靖容想也沒想,拔腿就跑。
身後一股冷寒快速的襲擊而來,墨臺靖容翻踏在廊柱上,翻身向後,那飛疾而來的寒劍就這麼直接將那廊柱給刺穿了。
好厲害的內功!
墨臺靖容不敢有半點的逗留,往牆頭方向跑去。
“砰!”
“噗!”
墨臺靖容被人橫空打了一掌,頭上黑巾被人從後撈扯下來。
墨發飛揚,散着股淡淡清香。
墨臺靖容擡腿翻身遠去,頭也未敢回。
“王爺……”
万俟兮站在黑暗下,手捏着被扯下來的頭巾,危險地眯起了眼。
身後衆人猛然大跪,“請王爺恕罪。”
“万俟府何時連個女人也能無聲無息摸到廷院來了,本王養你們這羣廢物何用。”万俟兮墨眸一掃,轉身大步離去。
“給本王去查。”
聲音遠遠的傳回來,領頭人忙應是,領着人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