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告訴她,他對薰香無感,就是爲了提醒她,捂好自己的小馬甲,免得待會兒她臨時發現他騙了她,不高興了。
本以爲這丫頭會給他用點其它的東西催眠他,或者是把他眼睛蒙上,再或者讓他直接趴在手術檯上,不讓他轉過身看到她。
然而她卻什麼都沒有做,就這麼毫不走心地戴了一個狐狸面具。
那他到底要不要認她?
都戴了面具了,說明她不想讓他認出來。
可這面具那麼隨便,還只有半截,傻子也能認出來。
戰黎川糾結了……
就連跟人談合作案都沒有那麼糾結過。
紅戮就這麼看着戰黎川不斷地糾結着,盯着她家老大也不知道是說話還是不說話,心裡面都已經被笑翻了。
“三少,這位就是我們勞倫斯研究所的特聘教授drj,今天你的手術就由她來給你主刀完成,我負責配合。”
戰黎川看着自家小妻子,此刻她氣場強大,彷彿站在天堂和地獄的神。一念之間便能讓人上天入地。
“j教授,久仰大名,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最終,戰黎川還是沒有選擇戳穿面前這個掩耳盜鈴的傢伙。
一旁吃瓜的紅戮眼睛都瞪大了。
那怪老大一點都不擔心戰黎川會認出自己,原來,這三少懼內啊!
景仟笑眯眯的,本就微揚上挑的眉眼,在狐狸面具的襯托下顯得更似妖界尤物。
“三少放心,你這樣的傷如果我都不能治好,那你就別去找其他人了。”
紅戮:……老大,你聲音至少變一下吧?!
忽略掉戰黎川眼中那抹淡淡的寵溺,紅戮感覺他就像是個聽不出來自己老婆聲音的智障,微笑道:“嗯。這裡是我夫人讓我來的,我相信我夫人,所以我相信你。”
景仟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情話撩撥得微微一跳,脣角不自覺的就勾起了一抹微笑。
“那你夫人很有眼光。”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啊啊啊啊啊!
紅戮感覺自己耳朵都在發燙。
看着這兩人就這麼當着她的面公然撒糖,感覺有被冒犯到。
“你的rna有一處片段與常人有異,導致你對許多病菌具有天生的抗體,不容易得病,體質也比普通人更強。這雖然好,但這種體質也有壞處,比如今天做手術,你就無法使用任何麻醉類的藥物。”
“我知道。我能忍,你放心手術就好。”
見景仟一直看着自己不說話,戰黎川以爲她擔心自己會動,會破壞手術,立刻解釋道:“我的兩次手術都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完成的,不會有問題。”
“那兩次手術的時候,你胸椎都已經斷了,即便骨頭接上了,神經元也已經斷裂,感受不到痛。這次你可能會覺得很痛。”
她也不是怕他痛。
就是……
看他那麼淡然的說出自己能忍的時候,心裡面感覺就不怎麼好。
分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但卻莫名有種和杜言崢相同的鐵血之意。
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那個人,景仟甩了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