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苓當然知道對方並不是在表揚她。
她心裡怕得要命,但是表面上卻是一臉的單純又痛苦無助。
“大表哥,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知道我是愛川哥的,可是……可是他已經結婚了,而且今天我去看了他現在的老婆,長得非常漂亮。之前傳言說她只是一個破落戶家的千金,爲了錢纔去沖喜的,我以爲川哥根本就不會搭理她,可是去了以後我才發現,他們之間感情很好,川哥很愛她。我根本就插不進去啊。”
裴婉苓一大段早就想好的解釋脫口而出。
在她說話的時候,杜言崢已經邁着穩健的步伐走到了窗邊。
那裡可以俯瞰h市的夜景。一眼望下去,所有的人都是那麼渺小,如同螻蟻。
杜言崢順手拿起桌上一個乾淨的高腳杯,正準備重新開一瓶紅酒,就見裴婉苓狗腿地小跑上來,將那瓶開過的紅酒給杜言崢倒上了。
杜言崢握着酒杯的手一頓,冷眼看向一旁伏低做小的表妹。等她把酒倒好了,脣角揚起一抹討好的微笑,這纔將手一斜。
一小杯紅酒不偏不倚剛好潑在裴婉苓的臉上,順着睫毛、鼻子和下頜流下,滴在純白色暗紋的百褶裙上。
這條裙子是香奈兒家今年春天的限定款,是裴婉苓提前一年預定託關係纔買到手的。
然而此刻杜言崢的小半杯紅酒把這條裙子徹底毀了,裴婉苓卻愣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只抱着個酒瓶站在旁邊滿臉驚恐。
特助上前戴上白色手套,重新開了一瓶紅酒,再幫他盛上,杜言崢這才微微啜了一口。
但也緊是一口便放下了。
他的口味早已經被拜倫酒莊的酒給養刁了。
喝過拜倫酒莊酒,再喝外面這些所謂名牌的妖豔賤貨,感覺全是劣質酒。
可是他的女孩卻因爲恨他,不賣酒給他。害得他只能高價在外收購。
想想就覺得心塞。
不過……
杜言崢的脣角微微勾起。
他的女孩好像回來了,等他確定之後,他會重新換一個方法跟她相處。
這一世,他一定會讓她笑着成爲自己的新娘。
看着杜言崢脣角竟然出現了笑容,裴婉苓以爲杜言崢原諒了自己。畢竟他那笑容不是殘忍嗜血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
“大表哥,我真的覺得川哥跟景仟他們倆是真的相愛,你讓我去重新勾引川哥,很容易激起他對我不好的記憶。如果你是想和戰家做生意,我覺得不如你從景仟那裡下手,只要把她拿下,她在川哥那裡吹點枕頭風,一定能成的。”
然而話音落下,原本高冷矜貴的杜言崢卻是一把將裴婉苓的脖子給抓住了。
裴婉苓就像一個孱弱的小雞仔,雙手揮舞,拍打撕扯着杜言崢緊緊握住她脖頸的手。
她感覺自己能夠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不說,最可怕的是,她能感覺對方要是再重一點,她的脖子一定會斷!
杜言崢雙目開始泛起絲絲縷縷的赤紅,音節是一個個的從牙縫裡崩出來的。
“吹枕頭風?他一個癱瘓,有能力被吹枕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