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阿秀面色一驚,這不是她跟廚房裡的那羣人說過的嗎?對了知道她這樣心思的人還有夢春。怎麼王妃也給知道了呢,一定是夢春告訴王妃的。
思及此,阿秀的心中對夢春多了幾絲恨意。旋即,從她的心中有了一個報仇的法子。雖然她在府裡的時間尚短,但是早已聽到那些雜役們私下說過王爺跟王妃身邊伺候的人的事情。
殘風跟冰雨,夢春跟逐電,那個慕兒跟雷鳴,至於伺候小王爺的那三個丫頭,更是攀的高枝,跟王爺府上的侍衛好的如膠似漆。
其他人可以不管,但是夢春將她心裡話告訴王妃的事情,她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就算不能嫁給王爺,嫁給王爺身邊的隨從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那些人都是王爺的親信,或許,她還可以通過這些親信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王妃,奴婢那都是在開玩笑的,誰人不知,王爺要與王妃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奴婢其實也是很羨慕的。”阿秀淡笑道。
“回廚房去繼續做你的事情,冰雨跟殘風成親之後,一樣還是留在我身邊的,她們幾個人跟我的情分,誰也比不了的。”凌若翾淡淡道。語畢,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阿秀看着凌若翾離去的背影,心中那個恨呀,旋即,她站起身來,用手帕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哼,神氣什麼?不就是個王妃嗎?就憑着本姑娘的容貌,嫁給皇上都綽綽有餘的。”
可是她忘記了一點,皇上的妃子通常都是官員之女,至於那些伺候人的宮女,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那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阿秀氣鼓鼓的回到廚房,廚房的人看了她一眼後,開始偷偷嘲笑她,王府裡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各處,併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閒談的話題。
“你們笑什麼?”阿秀怒聲道。
“笑什麼?當然是笑你啊,有人癡心妄想的要當主子,主子做不成了,就想近身伺候主子,藉機攀高枝,可是她的心思早已被發現,不但不要她,還被趕了回來。”一位在廚房做雜役的小廝淡笑道。
“你是笑話我嘍?”阿秀挑眉道。
“笑話你就怎麼了?本來就是有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小廝繼續訕訕道。
“你說誰是癩蛤蟆,誰是天鵝?”
“自然你是啦蛤蟆了,竟然異想天開,想吃王爺這塊天鵝肉。”
“你……”阿秀被那小廝氣的一時語塞了。
看着小廝離去,阿秀咬牙切齒道:“你們就等着瞧吧,我一定會成功的,到那個時候,看你們誰還敢這樣小看我。”
福叔聽到這樣的話,只得無奈的搖搖頭,阿秀的心氣太高了,恐怕她這樣會惹事的。
“阿蘭,你把魚蒸好沒有?”門外傳來李嬤嬤的聲音。
“李嬤嬤,魚就快蒸好了,一會兒就給王妃送過去。”阿蘭淡淡道。
這李嬤嬤也是太后身邊伺候的人,太后得知凌若翾如今身子更沉重了,就把自己身邊伺候的人,挑了一個派來伺候凌若翾。
李嬤嬤的身份不同一般,說起來,太后的兩個孩子也是這個李嬤嬤看着長大的呢,雖然來伺候王妃,但是卻很受王爺與王妃的敬重。
當阿蘭將與交給廚房管事,並由廚房管事將蒸魚送到了凌若翾的房間,凌若翾如往常一樣的吃魚,因爲這魚實在是很好吃呢。
誰知,就在這次,凌若翾吃完魚後,便昏厥過去。夢春等人忙上前扶住凌若翾,可搖了搖凌若翾,都不見她醒來,心知不妙。
“慕兒,不好了,王妃出事了,快去書房告訴王爺。”夢春急急道。
“好。”慕兒應聲,連忙跑了出去。她從剛纔夢春的話語中就可以知道,這次不是在引出什麼人,而是王妃真的出事了。
祺王聞言,疾步朝着臥房走去,看到凌若翾躺在牀上,心中十分焦急,“快去請御醫啊,還愣着做什麼?”
冰雨殘風疾步朝外面走去,騎着快馬趕到了皇宮,此次又是劉御醫,原本沒劉御醫還以爲是王妃爲了捉什麼人,又需要他演戲呢,可是看到冰雨跟殘風那焦急的模樣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了。
當劉御醫趕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凌若翾已經昏迷,“劉御醫,王妃她這是怎麼了?她怎麼會突然昏迷了呢?”祺王焦急道。
“回王爺,方纔老臣給王妃診脈,發現她的脈象虛浮,若有若無的,而且還有中毒的跡象。”
“中毒,這怎麼可能,王妃是百毒不侵之體,怎麼會中毒呢?你是在騙本王的吧。”
“王爺,老臣真的沒有騙您啊,王妃確實有中毒的現象,而且這種毒都是慢毒,是一點點積累的。”劉御醫皺眉道。
其實他也很納悶的,王妃明明就是百毒不侵的,怎麼會中毒了呢,而且這毒還那麼的奇特,難不成對方是知道王妃沒有能力對抗這樣的毒藥?可是這毒又是怎麼下的呢?王妃的醫術,若是知道有毒,應該不會去冒險的,畢竟她還懷着身孕。
“夢春姑娘,王妃今天吃什麼了?”劉御醫轉身看着夢春道。
“沒什麼呀,跟往常一樣的,幾個清淡的小菜,一條魚,還有一些米飯。”夢春淡淡道。這些食物每天她們都是用銀針檢查過的,確認沒有毒的,王妃怎麼還會中毒呢?
“劉御醫,會不會是食物相生相剋?奴婢聽王妃說過,藥材能相生相剋,那麼食物也是一樣的。”慕兒焦急道。
“沒錯,可是從王妃近日飲食看來,不是飲食的原因,或許是其他的,比如空氣,花粉。”倏然,劉御醫看向了房間內擺放着的幾瓶子百合花,並上前去仔細查看,他不會放過這房間裡的任何一個可懷疑的物件。宮中沉浮多年,那些嬪妃相互之間謀害的手段,他已經司空見慣了,若是能及早發現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說不定攝政王妃就還有救。
“劉御醫,是不是百合花有什麼問題啊?”慕兒輕聲道。
“方纔我已經仔細檢查了,這百合有清心安神的作用,花沒什麼問題。”
“我就說麼,這花,可是每天我們陪着王妃在花園裡親自摘的,並不曾假手於他人啊。那麼不是花的問題,又是什麼問題呢?”慕兒淡淡道。
王府雖然大,但是消息還是傳播的很快,梧桐苑中,睿王聽到凌若翾出事的消息,也是如坐鍼氈,“讓我出去,我要去看看你們家王妃。”
“請您不要亂闖,兄弟們奉命看守您,您今生都不要想着能走出這梧桐苑了。”侍衛阻攔道。
“要是我死了呢?也不能離開嗎?”
“皇上說了,非死不得離開這梧桐苑。”
“好,那爺就死給你們看。”說罷,睿王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劍,橫在自己的脖頸處,侍衛們一時間也很爲難,雖然這是被削爵的王爺,可那也是他們家王爺的二哥,平時就是好吃好喝待着,沒想過要虐待,王爺有空的時候還會過來探望,可見這也是一個惹不起的主兒啊。
睿王在威脅這衆侍衛的情況下,來到了南苑,“王爺,屬下們無能,沒能攔住貴人。”侍衛跪地請罪道。
祺王一看睿王的架勢,就知道了他來這邊的原因,隨即擺擺手道:“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
“她怎麼了?”睿王焦急道。說罷,便走到牀前,伸手探了探凌若翾的額頭,發現凌若翾身體很涼,若不是她還有呼吸,還真的會被人誤以爲是一具屍體呢。
“翾兒中毒了。”
“你是怎麼照顧她的,怎麼能讓她中毒了呢?是誰給她下毒的,我要把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睿王咬牙切齒道。
“不知道,還在查呢。”
“什麼?不知道?還在查?你這個丈夫是怎麼做的,怎麼可以讓她被人傷害。”睿王雙手拽住祺王的衣衫道。
“你以爲我願意嗎?平時都好好的,誰知道會中毒呢,現在就連劉御醫都差不多來是什麼毒。”
“哼,翾兒的醫術獨步天下,除了她自己,還會有誰能知道這毒,還有解了這毒呢。”
“我已經奏請皇上發皇榜,廣招天下名醫,爲翾兒醫治。就連南夜國與璃夏國也傳了消息去。”
“別讓我抓住那個害翾兒的人,抓住了就把他下了油鍋。”睿王咬牙切齒道。
接來下的日子裡,攝政王府門庭若市許多各地的名醫都紛紛趕來爲攝政王府醫治,但是每一個人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他們的醫術根本不及京中那些大夫的七分,他們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還有誰敢這樣呢。
夏離殤親自帶着宮裡的所有御醫來到了攝政王府,每一個御醫都是細心診脈又在一起商量許久,可用了再多的藥,就是不見凌若翾醒來。
“玉祺啊,你也不要太過於擔心,我回國之後會在國內繼續招名醫的,絕對不會讓翾兒有事的。”夏離殤語重心長道。
“我知道,只是翾兒這毒都不知道是什麼毒,醫治起來怕是要費些心思了。”
“不要泄氣,只要我們堅持不懈,一定會找到解毒的法子的。”夏離殤拍拍祺王的肩膀道。
夏離殤在攝政王府住了小半個月,讓他帶來的御醫想盡了辦法,但是凌若翾依舊沒有起色,他是一國之君,還需要回國去打理政務,更何況這些御醫已經使盡了法子都沒辦法讓凌若翾有起色,那麼他們再呆下去,也沒什麼用處的。
走了一批名義,又來了一批名義,可誰都沒有辦法讓凌若翾清醒過來,一時間烏雲籠罩着整個攝政王府。
凌若翾已經昏迷半個月了,祺王每日都守在她的身邊,這一夜,正當祺王昏昏沉沉的時候,一支飛鏢穿過窗戶,釘在了對面的牆上。
祺王一個激靈醒來,快速走到牆邊,拔下牆上的飛鏢,取下字條一看,上面寫着一行小字,“用別人的痛苦換來了自己的幸福,那就讓你也嘗一嘗失去的滋味。”
這話很明顯,是衝着祺王來的,可是他讓別人失去了什麼呢?又是什麼人要讓他償還呢?他連債主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去還債呢,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對方暫時不會讓凌若翾死,對方似乎很喜歡這樣捉迷藏的遊戲。
“王爺,皇上與太后,還有皇后娘娘來府上了。”忠叔稟報道。
“什麼?母后跟皇兄來了?”祺王驚訝道。旋即一想,大約是李嬤嬤傳了消息給太后,說是凌若翾中了毒,昏迷不醒了,這才引得他們勞師動衆的前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