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見凌若翾置若罔聞隨即笑着道:“凌神醫,本公子說的對嗎?”
“哼,元公子有這樣討好主子的本事,應該去宮裡做事啊,想必一定會成爲一個不錯的宦官。”凌若翾淡淡道。
“宦官?若是能伺候像凌神醫這樣的主子,就是做宦官也是不錯的呀。”元昊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道。
“哼,還還真是死皮不要臉啊,居然爲了凌若翾連太監都肯去做,你讓我的女兒怎麼辦啊,你這個混蛋。”梅氏撒潑般的不停打着元昊道。
“你幹什麼。居然敢打我家公子,你活膩了嗎?”隨從劉虎一把將梅氏扯到一邊冷冷道。
“他是我的女婿,我女兒還沒嫁給他呢,他就開始惦記其他女人了,這樣對得起我的女兒嗎?”梅氏憤憤道。
“我說了,就算娶你的女兒,她也只是我的第十五房妾室,正妻是不可能的。”元昊整整衣衫道。
蕭珊珊滿臉含淚看着元昊,只怪自己癡心錯付,“元昊,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有,當然有。”元昊淡淡道。
“好,就算嫁給你做第十五房小妾,我也心甘情願,只要你真心待我。”蕭珊珊鄭重道。
對於元昊來說,府裡多一個人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爲這多一個人同樣的就會少一個人。
梅氏也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靠女兒發財了,嫁給人家做小妾,哪有那麼大的權勢,看着這位元公子,也不是一個長情的男人,怕是沒多久,自己的女兒就會晾在一邊了。
“也罷,也罷,既然珊珊願意嫁給你,那麼你就下足聘禮,擇日迎娶吧。”梅氏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
“下聘禮?好啊,劉虎,回頭你準備下聘禮,送到蕭家去,這次就讓十五姨娘跟我一起回去吧。”元昊淡淡道。語畢,便搖着摺扇邁步離開了。
翌日清晨,劉虎帶着兩個下人擡着兩個擔子邁步走到了蕭家。當蕭天祿跟梅氏揭開擔子的紅布時,頓時怒火中燒,難道他們的女兒就只值一擔喜餅還有幾隻雞鴨,及兩罈子酒水嗎?
“這是什麼意思?”蕭天祿指着那些喜餅與兩罈子酒道。
“這是我家公子娶蕭二小姐的聘禮。”劉虎笑着道。
“什麼?我的女兒就值這麼點東西嗎?”蕭天祿冷冷道。
“我們家公子的二夫人還是尚書府的嫡出小姐呢,昨晚一個侍郎的庶女,難不成還想要很多的聘禮嗎?就算這些也是多了呢,之前的幾個侍妾,公子沒有給嫁妝,反而對方陪嫁了不少。你若覺得女兒委屈,那就不必嫁給我家公子了。”語畢,劉虎一招手,帶着兩個隨從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蕭家。
蕭天祿也沒有法子,畢竟自己的女兒已經失身給了對方,若是不嫁給對方,那要是想再找個人家嫁,可就是難事了。隨即,也就只能將女兒嫁過去了。
元府之中已經有十四個側室,但正室的位置一直都懸而未決,雖然是這樣,但是元家內宅,基本上還是風平浪靜的。
蕭珊珊入府當日,給公婆敬茶之後,還要挨個的給前幾位先進門的行常禮,可是到了老十三的寧氏的時候,寧氏用髮簪紮了一顆櫻桃送入蕭珊珊的口中,還不忘用簪子狠狠的紮了一下蕭珊珊的舌頭,“蕭珊珊,你今日加入元家,就要好好的伺候公子,一定要跟我們這些姐妹和睦相處知道嗎?”
“是,珊珊知道了。”蕭珊珊柔聲道。
“恩,這就對了,府裡比你先入府的人很多,你不能因爲自己是剛入府的就整天粘着公子知道嗎?”老十四景氏隨即附和道。
“好了好了,你們就都別說了,珊珊啊,府裡目前還沒有大夫人,府裡的事情依舊都是由老夫人做主的,你必須晨昏定省給老夫人請安,孝順老夫人知道嗎?”二夫人秦氏淡淡道。
她是最早入府的,隨着一個個的女子娶進門,她早已對元昊心灰意冷了。自然也不會奢望有一天能被扶正,最重要的是這府裡的十五個女人,沒有任何一個是元昊的心頭肉。
按照規矩,出嫁的女兒都是要在三朝回門的時候,由夫君陪着一起回去的,蕭珊珊註定是沒有這樣的幸福了,回門之日不但改期,而且還是她自己一個人坐着馬車回孃家。
元府庭院深深,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一定多,老十四景氏原本是最得寵的,這突然來了一個跟自己爭寵的,那怎麼可以啊。一定要讓蕭珊珊在站穩腳跟之前,除去這個禍害。
思及此,景氏趁着蕭珊珊回孃家,就安插自己的下人在她的院子裡埋了許多的布偶,並在上面扎滿了針,這只是景氏的初步計劃,接來的事情,自然是有蕭珊珊受的。
蕭珊珊回到府中,梅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着蕭珊珊道:“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不機警,要不是你已經失身給了那元昊,娘是不會把你嫁去慶陽那麼遠的。”
“娘,慶陽也不算遠啊,離京城快馬加鞭當天可到,只是我坐馬車,費些功夫走了三天才回來。”
“真是一路辛苦了,那元府裡其他女人有沒有爲難你啊?”梅氏拉着女兒的手含淚道。
“沒有,女兒剛入府,跟她們的交集很少,每日只是去給老夫人請安。”
“恩,你要抓住元昊的心,給他生個兒子,爭取讓她趕緊把你扶正啊。”梅氏柔聲道。
“娘,這府上的十幾個姨娘,有一半都爲元昊生了兒子,可是沒有一個被扶正的,女兒也沒有什麼盼望的了。”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沒腦子呢,她們沒有機會被扶正,不代表你也不行啊。你就算不爲你自己,也要爲你將來的孩子着想啊。”
“娘,我知道了。”蕭珊珊淡淡道。
倏然,梅氏做乾嘔狀,“娘,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娘懷孕了,大夫說有可能是男胎。”
“真的嗎?這樣就好了,孃親若真是生個弟弟,那麼孃親的地位就更穩定了。”
“那是當然的,現在娘是正妻,生的兒子當然是嫡子,繼承家業那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現在啊你的任務就是要給元昊生個兒子。”
“娘,這生兒子的事情女兒又做不了決定。”蕭珊珊含羞道。
“這有什麼難的,蕭芊芊不是跟那個祺王妃很要好嗎?那麼我們就讓蕭芊芊去找那祺王妃要一些生兒子的秘方不就行了嗎?”
“娘,我們跟蕭芊芊一直相處的都不好,她會幫我們嗎?再說了,她若真的有辦法跟祺王妃要到那些生兒子的秘方,她爲何不給自己要一些呢。”
“恩,你說的對,看來還是咱們親自去醫館跟那祺王妃要生兒子的秘方吧,她若是不給,那我們就呆在她的醫館不走了。”
梅氏自知要是出去誹謗凌若翾的醫術,是沒有人相信的,倒不如死皮賴臉的跟她死磨硬泡的要過來,更何況,珊珊嫁給元昊了,元昊就不會糾纏她了呀。梅氏如是想。
可她的確把事情都想的太簡單了,不論蕭珊珊能否爲元昊生下兒子,凌若翾都不會從他的心底消失。
當天下午,梅氏就帶着蕭珊珊去了仁心堂醫館,恰巧凌若翾在醫館看診,梅氏來到凌若翾的面前,“祺王妃,我知道你跟蕭家有仇,既然你可以跟蕭芊芊和好,那麼我也有件事情請求你。”
“蕭夫人有話就說,沒什麼請求不請求的。”凌若翾淡淡道。這個梅氏,這樣說,好像她凌若翾會報私仇似的。作爲大夫所有的病人都是一視同仁的,當然不會因爲親疏遠及就在看診或者用藥上做文章的。
“我的女兒珊珊嫁入元府,我希望她能早日爲元府生下兒子,所以,我們來找你就是爲了讓你給珊珊開一副生兒子的秘方。”
“生兒子的秘方?這生兒子哪有什麼秘方啊。”
“一定有的,你不是就給祺王生了一個兒子嗎?還有皇后,之前生的是公主,後來也是吃了你的藥,才爲皇上生下太子呀。”梅氏急急道。
聞言,凌若翾真是哭笑不得,梅氏怎麼會這樣認爲呢。這生兒子主要看是卵子與精.子的結合時是X還是Y,哪有什麼藥啊。
“蕭夫人,這生兒生女不由人的,若是想生兒子,還是要調節身體的酸鹼平衡,這樣的話只能是讓珊珊生兒子的機率大一些而已,但是我不保證一定能生兒子。”
梅氏見凌若翾已經答應,心裡萬分歡喜,只要自己的女兒生下兒子,她就會想辦法讓睿王插手讓元昊立珊珊爲正妻。
蕭珊珊帶着凌若翾寫的單子,回到了元府,並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頭,去將單子上的食物買來,她打算就只吃這些能生兒子的食物,其他的就不吃了。在梅氏的影響下,蕭珊珊也同梅氏做着同樣的美夢,爲元府生下男丁就會被扶正,她的孃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那還是沒有生下男丁的情況下呢,若是真的生下男丁,府裡的其他姨娘還有活路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蕭府之中梅氏正輕輕撫摸這自己的肚子,想着她的如意算盤,可事情真的能如她希望的哪有發展嗎?有老話,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來遲與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