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奴才相信您的話,奴才這就去找童子尿。”說完,元樂便從地上爬起來,朝着幾位小皇子讀書的地方去了。若是喝御膳房或者御醫署那些人的,一定會被笑死的,要是喝皇子的那算是福氣啊,將來的皇帝可是會從這些小皇子中選一個的。
待元樂跑遠了,慕兒望着他遠去的背影道:“小姐,您還真的要告訴他解藥嗎?”
“你是覺得我不應該告訴他解藥是童子尿?”
“小姐啊,您就不應該告訴他解藥是什麼,叫他狗仗人勢,方纔還爲難我們來着。”慕兒嘟嘴道。
“呵呵,對於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來說,能解了迷情藥的也只有童子尿了。”
“迷情藥?小姐,您怎麼會帶着那種藥呢?”慕兒疑惑道。不止是慕兒,就連夢春也感到十分的不解。
“這解藥我是在皇宮宮裡的一個宮女身上發現的,也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了出來,我想她原本是想將藥下在皇后的飲食之中的。”
“給皇后娘娘下迷情藥?皇后已經被皇上禁足,又有侍衛看守,要迷情藥來做什麼啊?”慕兒依舊一頭霧水道。
“若是當今皇后霍亂後宮呢?按照雲裳的律法是什麼罪?”凌若翾冷冷道。
“當然是斬首了。”慕兒道。隨即她也明白了凌若翾的意思,對方這是要將皇后至於萬劫不復之地啊。
“若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但皇后會被處死,就連皇后一族的親眷也同樣不會活命。”凌若翾冷冷道。對方可真是步步算計,皇后出了事,鎮國公府自然不必說,就連凌家也一樣會有事,就算凌若翾已經是祺王妃,也同樣在九族之內。
“小姐,若是這樣的話,是要滅九族的,那不是連小姐您……”夢春憂心道。
“哼,秦妃害皇后本來就是個幌子,她真正的目標是要對付我。”凌若翾鳳眸微眯道。
“小姐,那秦妃到底是什麼人啊,爲何要跟您過不去呢?”慕兒疑惑道。一個皇妃一個王妃根本沒有什麼交集啊,怎麼秦妃見到小姐就跟斗雞一樣,真是讓人想不通呢。
“慕兒,你就不覺得那秦妃很像一個人嗎?”
“像一個人?”慕兒思索着仰望天空道。忽的靈光一現,她想到了,初次見秦妃就覺得她跟眼熟,現在看來,秦妃這樣做是要爲她的家人報仇了。
思忖片刻,慕兒驚訝道:“小姐,這麼說秦妃是蕭家的人?這怎麼可能呢?她不是姓秦嗎?”
“她是蕭家的小女兒,是蕭碧蓉一母所生的妹妹,當年蕭父的堂弟無子女,就將她過繼了過去,誰知沒多久,蕭家就出了事情,養母無力撫養她,又將她送給了當是還是在經商的秦家,此後秦家風生水起,不但生意興隆還出了個武探花,秦家知道此女是尊貴之命,就一直當親生的一樣教導。也是在十年前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秦家跟蕭家就成了親密戰友,蕭家又跟睿王是一戰線的,睿王真是高明,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在接到李明傳回了秦妃身世的同時,祺王與凌若翾也就想到了這一切。
“小姐,您是意思是說這都是睿王一手安排的嗎?可是那睿王不是很喜歡您的嗎?”慕兒不解道。按理來說,睿王喜歡她家小姐,幾次三番的糾纏,不就是爲了讓小姐改嫁給他麼,怎麼這會兒卻要陷害小姐呢?難道愛的一面就是恨嗎?
“小姐,慕兒說的沒錯,難道睿王因愛成恨了嗎?”夢春淡淡道。
“哼,他是否因愛成恨我不知道,但是他這計策卻是一個好計。”
“小姐,奴婢還是不明白啊。”夢春疑惑道。
“恐怕秦家與蕭家的關係睿王是知曉的,安排秦妃入宮,教秦妃用巫蠱之術爭奪盛寵,陷害皇后一族,若是我有事,王爺豈會坐視不理?若不是皇上意志堅定,聽信了秦妃的挑唆,治我一個大不敬之罪,就夠我受的了。屆時,王爺一定會跟皇上翻臉,這樣就等於斷了皇上的手臂,他若選擇這個時候謀反,皇上可就沒有可以幫襯的人了。”凌若翾淡淡分析道。
聞言,慕兒與夢春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件看似普通的事情背後,還有這個大的陰謀。“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慕兒與夢春異口同聲道。
“見招拆招,我們不能再等了,要以快打慢,現在就跟我一起去鳳儀宮看看。”凌若翾沉着道。
“是。”慕兒與夢春一口同聲道。現如今事情發展的過於迅速,她們自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處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凌若翾一行就來到了鳳儀宮,步入大殿,沒有看到皇后及幾個心腹宮女的人影,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升起。隨即,凌若翾快步往內室走去,一進內室,便看到皇后躺在牀上,旁邊還有一個猥瑣的男人對她動手動腳的。
“冰雨,殺了他。”凌若翾冷冷道。
“是,小姐。”冰雨領命而去,一把將那男子拎起來,長劍抵在對方的脖子上。正要動手,又聽凌若翾道:“別讓他的血髒了鳳儀宮,處理乾淨些。”
“是,小姐。”隨即冰雨便拎着那男子從後門走了出去。
凌若翾來到牀前,拔下發間的珠釵,精準的刺入皇后的穴位。須臾,皇后緩緩醒來,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而且還是凌若翾在她身邊,到底發生的什麼事?恍惚記得方纔的事情,那個男人是誰?又去了哪裡?
“皇后,你醒來了?”凌若翾柔聲道。
“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皇后虛弱道。
“不記得就算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我會幫你處理好一切。”
“我……”皇后正要開口,便聽到門外傳來太監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祺王道。”
“皇上來了!皇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我這個樣子……”皇后焦急道。
“不必擔心,一切聽我的就好,穩住,拿出你一國之母的風範來。”
“恩。”皇后用力點頭道。
正在說話間,玉宸帝已經邁步走了進來,祺王緊隨其後,看到凌若翾在這裡皆很震驚。他們可是收到消息說皇后與人秘密接洽,準備謀反,這接洽之人怎麼會是凌若翾呢?
“翾兒,你怎麼進宮了?”祺王柔聲道。
“王爺,妾身聽聞皇后這幾日身子不舒服,就過來看看。”
“恩。”祺王點點頭道。
“那麼皇后的身子可有大礙?”玉宸帝柔聲道。
“皇上放心,皇后娘娘並無大礙。”
“無大礙?哈哈哈,祺王妃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既然是給皇后看診,怎麼連藥箱都不帶,真的是看診纔好。”秦妃戲謔道。
聞言,皇后有些慌神,難道秦妃知道了什麼?或者有什麼把柄?”隨即求助的看向凌若翾。凌若翾給皇后一個會心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以示安慰。
皇后這才穩住心神,這時,凌若翾緩緩起身,蓮步輕移來到秦妃面前,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秦妃眼睛直冒金星。
“你,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樣,皇上與本妃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不打你,那打誰啊?”
“你……”秦妃怒指着凌若翾道。
“我怎麼?秦妃,哦,不,應該是蕭碧清纔對。你故意陷害皇后,還要處處刁難本妃,你是想讓皇上跟王爺兄弟鬩牆,動搖國本嗎?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凌若翾厲聲道。
聞言,皇上有些糊塗,秦妃是秦將軍的妹子,怎麼又成了什麼蕭碧清?這是哪跟哪啊。“王弟,若翾這是說的什麼啊,朕怎麼聽不明白?”
“回皇兄,這秦妃原是蕭天祿的小妹妹,與我岳父原來的妾室蕭氏是同胞妹妹,因爲記恨若翾,所以想借陷害皇后來陷害翾兒。”祺王點到爲止,後面的話若是他說,不是玉宸帝不相信,而是他說的話,會讓別人反咬一口說他誣陷同僚,但是由凌若翾說的話,則不會了,雖然也有誣陷的嫌疑,但畢竟是個女人,你沒法子與她計較不是。
“皇上,請聽臣妾慢慢道來。”凌若翾恭敬的上前行了一個全禮道。這麼一行禮,倒是讓玉宸帝實在有些不習慣啊,還是習慣了看她行常禮了。
“若翾,不必那麼客氣,你儘管說就是了,朕相信你。”玉宸帝笑着道。
秦妃一聽,後背的冷汗直流,她低估了凌若翾的本事,沒想到玉宸帝會對她如此的信任,更加恨的還是她自己,幹嘛那麼着急的就來看戲呢,結果戲沒看成,卻中了別人的計。
“皇上,這位秦妃並非秦家的本家女兒,乃是蕭家過繼給同宗後又送與秦家收養的養女,十年前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蕭家與秦家也成爲親戚。皇上您是知道的,蕭天祿是睿王的人,這無形之中,秦家也就成了睿王的人。皇后是臣妾的表姐,若是成功陷害了皇后,論罪,是要滅九族的,夏侯家、凌家都會覆滅。”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就在清楚不過了,若是夏侯家跟凌家都倒了,祺王也會因爲祺王妃跟皇帝反目,到時候,若是有人有什麼圖謀不軌,皇上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恩,朕都明白了,元福,傳朕旨意,經祺王查證,皇后陷害秦妃一事,查無此事,即可恢復皇后之權,恩寵依舊,並賞賜尊藍夜水晶玉鐲一對,水晶藍晶御鳳釵一對,還有品紅妝蟒緙金絲提花紋錦,石榴紅聯珠對孔雀紋錦各一匹以示安慰。”
“喳,奴才這就去辦。”元福樂呵呵的笑着退了出去。還是祺王與祺王妃厲害,一回京就把事情圓滿解決了,不過呢,有人歡喜有有人愁,得罪了祺王的人,要有苦頭吃了。
倏然,玉宸帝冷眸掃過一旁的秦妃,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到秦妃面前,伸手扼住秦妃的下巴,鳳眸微眯冷冷道:“你最好給朕一個交代,否則……”話沒說完,手上的力道已經加重了幾分。
秦妃自知事情已經已經敗露,只是悽迷的看着玉宸帝,久久不曾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