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身上,它感受到了那股令它熟悉的氣息。
神祈一族,爲守護四神獸玉而生,經過漫長的歲月,他們也或多或少受到了獸玉的回饋,身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神獸氣息。
這也是爲什麼花花之前遇到顧鯉時總是覺得她很熟悉的原因。
不過,小黑一雙墨綠色的眼睛看了看肖寅的身體。
這人的狀況不太好啊,經脈被破壞了七七八八,靈魂之力也有些虛弱。
想了想,小黑伸出一隻前腳,放到肖寅左邊的心臟上,在放上去的瞬間,一抹青光一閃而逝。
看着肖寅明顯有些氣色的臉,小黑心裡一鬆,神祈一族的老頭兒,我也現在也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了。
看完肖寅,小黑又注意到,在不遠處的小溪邊上的一塊巨大平坦的岩石上,正躺着一隻白貓,白貓的身體蜷縮成蝦狀,雙眼閉着。
這是……
小黑有些激動地一步一步靠近白貓,感受着從它身上傳來的那熟悉的力量波動。
咸池!是白虎咸池!
走到花花的身邊,小黑蹲坐下來,一雙墨綠色的眼中滿是激動。
千年之後,能再見到它,真是太好了,而且,看它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在進行融合,一旦完成融合,只需要假以時日,它定能恢復到巔峰時期!
咦?
小黑突然間發現了另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
定眼看過去,在看到花花白色的毛髮中隱沒的墨綠色時,那一雙眼珠子瞪得圓圓的。
伸出一隻黑色的前爪在白貓的肚子附近掏了掏,然後,那墨綠色之物就完全出現在它的面前。
看着那個龜殼形狀的墨綠色玉,小黑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玄武獸玉怎麼也在這裡?!
本以爲找到咸池,並且它還和白虎獸玉融合已經實屬不易,沒想到……那個小姑娘的氣運也太好了吧?!
剛剛這樣想着,小黑又注意到不遠處草地上放着的一個古樸的畫軸,走過去,伸出前腳,用鋒利的爪子勾了勾,畫卷就這麼展開了。
看着上面那隻展翅欲飛的朱雀,小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它在那個地方待了那麼多年,楞是沒有聽到過任何有關其它幾位夥伴和本源之力的消息,沒想到,那個小姑娘居然得到了這麼多!
說到寧谷晨,小黑又想起了剛剛自己是被那小姑娘突然間送進來的,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那個出現的黑袍人,看他的氣息,它能夠斷定那是使者級別的。
當年它和咸池它們全盛時期都抵不過這些人的圍困,雖說如今只有一個,可是,小姑娘畢竟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啊!
不過,小黑擡頭看了看自己此刻身處的空間,這裡還完好無損,就說明小姑娘沒事。
它被收進這空間,除非是空間的操控者主動將它送出去,否則,它就只能待在這兒。
看現在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而且這裡靈力又這麼充沛,它就好好在這兒睡一覺好了。
想着,小黑重新走到花花的身邊,躺下,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
幾天後,閻家老宅的後院
寧谷晨有些糾結地站在一扇門前,看着身旁的男人,有些猶豫地說道:“真的可以嗎?”
經過幾天的恢復,她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天在醫院,因爲男人每次一看着自己的脖子,都露出一臉自責心疼的表情,所以她在脖子上用了化淤膏,那些淤青,指痕,當天就消失了。
這會兒,除了體內靈力所剩無幾之外,其他的都還好,不過,要把靈力修煉回來,又得花費一些時日了。
閻痕看了看寧谷晨,見少女的模樣,有些無奈地站在她面前,伸手先是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拉着她的手帶她走進去:“放心,我可以有做主。”
畢竟,這祠堂的鑰匙爺爺都交給自己了。
跟着閻痕一走進去,寧谷晨就看到了一些的牌位。
這些都是閻家先祖,不過,她發現,這些先祖生前都只有過一個妻子。
“閻家歷來就有一生能娶一個的祖訓。”說着,看了看身旁的少女,“我這一生,也只會有你一個妻子。”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我這一生,也只會有你一個人。”寧谷晨反手和男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這個男人爲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他對自己的感情,她也都能感受到,這一生,能遇到這樣一個人,足矣。
聽見少女的話,男人嘴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
走到一個特殊的牌位面前,閻痕伸手從它的後面拿出一個深紫色的小方盒,遞到寧谷晨的面前:“就是這個,”
一靠近小方盒,寧谷晨就感受自己的手指被無形的力量阻攔着,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靠近一絲一毫。
“這是……”
看了看男人託着小方盒的手,再看看自己剛剛被阻攔的手,寧谷晨一臉疑惑,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無法靠近,而閻痕卻可以呢?
“這上面下了禁制,除非是閻家的子孫,否則,外人無法靠近它分毫。”
當年奶奶,媽媽,二嬸她們在嫁進閻家之後,也曾經試圖靠近這個小方盒,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我想,應該是當初將它交給先祖的那個神秘人,爲了保護這東西不被外人所奪,而施下的一層保護。”
“嗯,”寧谷晨點點頭。
不過,這禁制不僅阻攔自己的靠近,連她釋放過去查探的靈力,都在靠近這小方盒後,猶如石沉大海般,毫無生息了。
她想,那些天域來者這麼多年沒有找上閻家,應該也是這個原因,禁制隔絕了四神獸玉的氣息,他們無法感知!
隨着男人慢慢打開小方盒,一股特殊的能量波動隨之傳來。
視線往小方盒中看去,首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陣幽幽的綠光,這綠光不是玄武獸玉那般的墨綠色,而是如初生的小草那般的青綠色。
這青綠色彷彿有攝人魂魄的力量,看一眼,就忍不住沉迷。
“晨晨,”閻痕帶着寵溺般的聲音在寧谷晨的耳邊響起。
被這青綠色光芒所吸引的寧谷晨猛然一驚,滿臉詫異地看向閻痕:“這是……”
如果不是閻痕突然叫她的那一聲,她剛剛差點就陷入其中了。
“小心,”閻痕將手中的小方盒放在桌子上,捏了捏寧谷晨的臉,“這光芒很古怪,很容易讓人失去神智。”
“嗯,”應了一聲後,她又重新看向桌子上的小方盒,青綠色的幽光散去,入眼的是一個嬰兒拳頭一般大小的青綠色龍形玉佩。
那條龍不大,可是看上去卻十分的威嚴,那眼神中充滿了屬於王者的自傲。
不過,特別讓她在意的是這條龍的眼睛,那雙帶着兇戾之氣的眼睛不是青綠色的,而是墨綠色的,就像……小黑!
對,小黑!
不知怎麼的,想到花花的情況,再看着這幾乎和小黑一模一樣的墨綠色眼睛,寧谷晨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想。
她擡頭看了看男人,男人也正盯着她,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男人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
“你知道?”
“嗯,自從它跟我回來之後,我就有猜想了,不過,這東西現在還不能交給它。”
爲什麼?
男人笑了笑,說道:“以後再告訴你,”
不知道爲什麼,寧谷晨總覺得男人這笑容背後算計着什麼,至於算計的是誰,除了小黑,恐怕沒有別人(狗)了。
“這個你拿着,”男人放開握着少女的手,從衣服包裡拿出來一個鑲嵌着幾顆水鑽的髮夾,不過,這髮夾上的幾顆水鑽好像有點特別。
“這是?”接過髮夾,仔細看了看。
“這上面的幾顆鑽石是我用能力凝結成的,以後,要一直戴着,知道嗎?”
這些水鑽是他將冰之力成百倍的壓縮而成,其中蘊含的能量,一次爆發,相當於他全力的一擊。
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對晨晨的處境也有了瞭解,那些黑袍人這次沒有得手,說不定以後什麼時候又會找上門來。
他不可能隨時都在晨晨身邊,因此,他做了幾顆水鑽,然後讓人將其打造成髮夾。
還有,這些水鑽與他之間有着一絲聯繫,一旦晨晨遭遇了什麼危險,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嗯,”,看出男人的認真,自己這幾顆水鑽上散發的一絲奇異波動,寧谷晨想了想,將髮夾別在了頭髮上。
對了,剛剛說到小黑,她那天將它收到空間後,現在還沒有把它放出來呢,不過,這地方也不合適,待會出去的時候再說吧。
“嗡——”手機鈴聲響了,閻痕帶着寧谷晨走出房間後,看了看號碼,將電話接起:“說,”
“是,”電話另一頭的心許蘇格看了看從屋裡使勁往他這邊望的林潤,理了理思路,接着說道,“林潤想問夫人的事情,還有他的妹妹。”
自從那天他帶着安安那小傢伙回來後,就一直纏着自己,說讓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妹妹和寧姑娘的情況。
可是,這些天夫人一直都在醫院靜養,爺也下了命令說不能打擾夫人,所以,他一直沒有打電話。
直到今天聽說爺帶着夫人回閻家了,而林潤那小子又整天在他耳邊說這說那,聽得他耳朵都快生出繭來了,實在沒辦法,他只好給爺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帶他去醫院,”說完,閻痕就掛了電話。
林潤他是知道的,爲了這個男人,晨晨還專門給打電話讓他幫忙。
他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然後,從閻殿中選擇了有“鐵血教官”之稱的許蘇格。
許家兩兄弟都在自己手下辦事,不過一個在明,作爲尖峰部隊的成員,一個在暗,作爲閻殿的領隊之一。
雖然說是兩兄弟,不過,許蘇藍和許蘇格兩人的性格完全不同,許蘇格爲人更加沉着冷靜,這也是爲什麼他當初將許蘇格調去閻殿的原因。
當然,許蘇格也並沒有讓他失望,在閻殿中經歷了五年的磨練,心性和能力都是在他的部下中能夠排進前五的了。
這些年,他執行任務,形式風格都十分的凌厲狠辣,閻殿中凡是被他訓練過的新人,都對他十分敬畏。
林潤那個小子,雖說並沒有做什麼,不過,光是晨晨爲她找自己,他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看他那瘦弱的模樣,他當然就很“好心”的讓能力最好的許蘇格去教他了。
另一邊,看着許蘇格打完電話,林潤滿臉擔心地走到他身邊,伸手抓這許蘇格的胳膊,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小尹和寧姑娘她們沒事吧?”
“放開,”許蘇格冷眼掃了掃林潤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多年來養成的性格,讓他並不喜歡和人有過於親密的接觸。
“哦,”聽着他冷冷的的聲音,林潤立馬乖乖地放開他的胳膊。
對於這個半路師傅,他心裡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雖然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是一旦訓練起來,那股狠勁兒,真的是不把自己往死裡訓,就是要把自己訓練死。
那天他解決掉那些來鬧事的人之後,當天晚上就給他增加了一倍的訓練量,無視他的抗議,硬生生將他從牀上拖起,訓練到半夜。
“準備準備,我們一會兒去醫院。”許蘇格說着,頓了頓,然後又加上一句,“夫人沒事,去看你妹妹。”
“好,”林潤心裡有些高興,不過,許師傅爲什麼叫寧姑娘“夫人”,難道寧姑娘已經結婚了?
林潤越想越覺得可能,看來以後他也不能繼續叫她寧姑娘了該改口,叫“寧夫人”。
“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閻家老宅門外,警衛員攔在一個穿着黑色皮衣,頭上紮了一個馬尾辮,看起來很精神,很有靈氣的一個少女面前。
少女看了看警衛員,伸手將一個紅色的請柬遞到他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嗎?這是你家少夫人給本小姐我的,快放我進去,我找她有急事。”
看了看請柬,警衛員面露難色:“這……小姐,這是元帥壽宴的請柬沒錯,可這不是還有幾天嗎?況且,這壽宴也不在這閻宅舉辦啊!我還是不能放你進去。”
看着這一根筋的警衛員,少女氣得有些牙癢癢:“你再不放我進去,你們元帥的曾孫子曾孫女兒都要沒了!”
曾孫子曾孫女?警衛員被少女這話弄得一驚,難道是少夫人懷孕了?
這可是大事啊,可是他也沒聽人說過啊,這少女有是從何而知?
“哎,閻老元帥,”
少女這突然的一聲元帥,讓警衛員一驚,下意識的敬禮,等他發現自己被騙之後,再看向少女剛纔站的地方,哪裡還有人在。
奇怪,人去哪兒了呢?警衛員有些納悶的撓了撓後腦勺,算了,應該是走了吧。
在離警衛員幾步距離的地方,少女帶着笑意看了看警衛員,讓你攔着我,這不,我可是當着你的面走進來的。
伸手碰了碰包裹在自己身上的一層淡藍色透明結界,這東西還真好用呢。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她找小晨還有正事呢。
想着,少女放輕腳步,大大咧咧地從閻家大門走了進去。
嘖,那小妮子還真是找了一個土豪啊!
以她這麼多年跟着那些盜墓人去一些墓地的經驗來看,這宅子裡放的古董可都是真貨。
而且,都是珍品,光是這個手掌大小的青色小酒杯,把她賣了都買不起。
不過,這裡還真是有些奇怪,從進來之後,她就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很厲害,她對付不了。
這倒是稀罕事,自從她上次在徽州安陽縣的古墓繼承了顧氏一族的傳承之後,她就開始修煉靈力。
到如今,藉助先人的力量再加上自己她自身的感悟,現在也算是達到了靈體境天級,雖然說不是無敵的存在,可是也算是少有敵手。
可在這裡,她卻有這種無法匹敵感覺,升不起一絲反抗之心。
還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從她踏進這宅子開始,就有一道視線一直盯着她。
應該說不愧是京城四大世家之首的閻家吧,能這麼多年壓在另外三家之上,果然不簡單!
“汪!”
突然一聲響亮的狗叫聲,讓正在想事情的顧鯉心裡一驚。
回過神來,怒瞪着從外面跑進來的一條黑色的,看起來有些瘦瘦小小的小黑狗。
此刻,小黑狗一臉警惕地看着它,眼中滿是兇戾之。
“嘿,你這小東西,剛剛突然嚇我一跳不說,現在居然還敢兇我?”顧鯉一邊說着,一邊往小黑狗走去。
剛準備擰住它的耳朵,教訓教訓它,可突然間從這小黑狗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一頓,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
這種感覺……像是意識到什麼,顧鯉瞪圓了她那一雙眼睛。
“你你你你,”
這人有病吧,它有這麼恐怖嗎?
看着指着自己滿口結巴的女人,小黑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就準備在顧鯉的手上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