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痕聞言,看了看隨時都準備動手的李焱,沒有說話,直到從微型耳麥中傳出來一道聲音。
“爺,都搞定了。”此刻,魏來正坐一間地下主控室內,看着顯示屏上出現的那密密麻麻的一對程序代碼。
“動手,”
男人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兩人率先衝進病房,分別和李焱還有魏銘交起手來。
與此同時,屋內的溫度驟然開始下降。
“不好,退出去!”
意識到閻痕要親自動手後,李焱退到牀邊,抗起躺在牀上的嚴啓風,推開窗戶,跳了出去,魏銘緊隨其後。
開玩笑,閻痕的冰系異能有多可怕他可是深有體會的,強大的自然系,可不是普通的手段能對付得了的。
雖然說他的異能也很厲害,不過,對上閻痕,他自認,目前的自己,毫無勝算,不然他也不會讓嚴啓風去把他的女人給抓回來。
沒想到啊,那個女人居然能讓他親自出手!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阻止閻痕繼續動手。
“痕爺,難道你想違反規定嗎?”
尖峰和紅麟都是隸屬於國家的秘密部隊,是國家的中堅力量,因此,上面明確規定了,不允許他們私下裡亂鬥!
閻家歷代忠誠於國家,現在不會就爲了個女人,連上面的命令也不管了吧?
見閻痕仍然冷着一張臉,沒有什麼其他表情,李焱心裡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魏銘臉色有些難看地走到李焱的身邊:“焱少,這附近的監控系統被人操控住,我無法破解。”
能讓魏銘都無法破解,那對方一定是魏來了!
雖然說這兩人是雙胞胎兄弟,不過,魏銘自打從孃胎裡出來,身子就一直很虛弱。
兩兄弟有着一樣的異能——透視,這種情況很少見,也不能說沒有。
不過,異能雖然一樣,可是那之間也有高低,面對哥哥魏來,魏銘始終略低一籌。
想來,他那女人,應該也是閻痕讓魏來將她的過去都抹掉了。
在李焱思考的這會兒,魏銘又接着說道:“還有,上面的人突然到了歸屬於李家掌管的A區那邊,說是要對A區進行搜查。”
A區!那不是他們的一個重要基地之一嗎?李家在那裡做的一些事情,可不能被上面知道!
“是你做的!”看着面前地男人,李焱有些咬牙切齒,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狠,“痕爺,做人別欺人太甚,逼緊了,可不好!”
“聒噪,”
對於閻家之外的人,他想來都惜字如金,李焱三番兩次打晨晨的主意,他怎麼可能可能放過他。
想着,將那一直抑制着的冰系異能完全放開,可怕的寒氣瞬間侵襲四周。
李焱見此,也正了正神色,既然躲不過,那就戰!想着也釋放了自己的異能。
另一邊的寧谷晨並不知道某個男人爲了給她出氣,正在和李家對抗着。
她剛進回到閻宅,就去廚房做了點吃的,閻痕估計還不知道,她的廚藝也是不錯的,自從爹爹離開後,她都是自己做飯吃的。
客廳外,小黑伸着它那狗頭往寧谷晨的方向看了看,然後邁着它那小短腿,“嗖”的一下,就竄到了她的腳邊。
“小黑,”
正在吃飯的寧谷晨看着蹲做在自己腳邊的小黑,此刻那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以爲它是餓了,就夾着一塊排骨放到它面前。
“汪,”看了看地上散發着誘人香氣的排骨,小黑狗頭一扭,它不吃這東西。
不吃嗎?看着對排骨無動於衷的小黑,寧谷晨想了想,意念一動,從空間中拿出一個紅色的手掌大小的果子。
這東西是從玄醫谷帶出來的,花花那小傢伙特別愛吃,爲了到現世來也能繼續品嚐到,花花還特意將其中一株樹移到了它那小空間中。
後來,時不時的,它就會從那樹上摘一顆下來,抱在懷裡啃。
小黑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狗,就像花花一樣,充滿着靈性,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不過,想來應該會對這紅色的果子感興趣的吧。
果然,在寧谷晨一拿出這個紅果子的時候,坐在地上的小黑眼睛一亮,一條尾巴搖啊搖的。
居然是赤杉果,而且,這上面帶着的些許靈力波動,是咸池的!
剛剛這少女憑空拿出赤杉果,如果它們看錯的話,應該是空間,一個普通的人類怎麼可能身負空間呢?
除非……想到那個可能,小黑低頭咬住赤杉果,心裡一陣複雜。
看了看吃着赤杉果的小黑,寧谷晨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回臥室了,她還有個藥方的改良需要完成。
轉眼,到了第二天。
這天是週末,寧谷晨坐在閻痕的書房裡,埋頭在課本上寫着。
她還有些老師佈置的功課沒做,今天就先把它們搞定再說,男人還沒有回來,她就偷偷的借用一下他的書房。
沉浸在作業中的寧谷晨突然間被一陣鈴聲打斷思路,擡頭看向放在桌上的黑色手機,看了看號碼,是林潤:“喂,林潤。”
“寧姑娘,不好了!”電話那頭的林潤顯得有些着急。
“你別慌,慢慢說。”
“小尹和安安不見了!”
昨天晚上,小尹和安安就一直沒有回來,他到學校去找人,老師說放學後他們就走了,許蘇格昨天中午說是有事,要離開一天,他就自己到小尹他們常去的地方挨個尋找。
可是,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有任何消息,最後,他只能向寧谷晨求助。
不見了?寧谷晨微微皺了皺眉,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兩個小豆丁兩雙軟萌軟萌的眼睛看着自己,叫姐姐的模樣。
那麼聽話的兩個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除非……是發生了意外!
“你先在那裡等我,我們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寧谷晨回到房間,帶了一些藥劑,然後揹着小揹包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一頓,換了一個方向往後院走去。
後院中,一隻高大威武的藏獒趴在石凳邊上休息,在藏獒的毛髮裡,隱藏着一隻小黑狗,如果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感覺到有人靠近,青豆抖了抖黑色的耳朵,睜開眼,看見來人是寧谷晨,剛剛的慵懶模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猛的從地上站起來,撒歡似的跑到寧谷晨身邊,圍着她打轉。
而躺在青豆身上的小黑,被這突然的一下弄得險些摔倒在地上,幸好它眼疾手快地用雙爪抱住青豆背上的一撮毛,饒是這樣,它還是被“活蹦亂跳”的青豆折騰的夠嗆。
“汪!”
忍無可忍的小黑,從喉間發出一道警告的聲音。
聽見這聲音,青豆忍不住抖了抖,然後整個狗都冷靜下來了,乖乖地揹着小黑,規規矩矩地站立着。
“小黑,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汪,”小黑又叫了一聲。
這次,青豆慢慢的趴在地上,然後小黑順勢從它的身上跳下來,邁着四條小短腿,走到寧谷晨身邊。
走吧,小姑娘。
雖然不知道她帶它是要去幹什麼,不過,這幾天沒事就在這裡和青豆這蠢貨曬太陽,它的日子也有些太悠閒,太無聊了。
大老遠的,寧谷晨就看到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的林潤。
“林潤,怎麼樣,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他們會不會被什麼人給抓走了?”
林潤頓了頓,接着說道:“我剛剛纔想到,前幾天有一羣人曾經到這裡鬧過事,不過後來許蘇格解決了,會不會他們沒有善罷甘休,把主意打到小尹和安安的的身上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的可能性最大。
“前幾天?”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嗯,當時我也沒什麼事兒,就沒跟你說。”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那兩個小豆丁。
“你有小尹他們的貼身之物嗎?”
貼身之物?要這個做什麼?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不過林潤還是將一個紅色平安符遞給了寧谷晨。
“這個是小尹從小戴在身上的,因爲她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我特意爲她求了這個平安符,昨天中午她落無意間將這個落在家裡了。”
寧谷晨伸手接過紅色的平安符,看了看:“小黑,”
“汪,”
聽見這聲狗叫聲,林潤低頭看過去,這才注意到一隻瘦瘦小小的小黑狗跟在寧谷晨的身邊。
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平安符,小黑也是猜到了這小姑娘帶自己來的目的,鼻子湊上去聞了聞,然後轉身,邁開小短腿朝着東邊跑去。
“林潤,跟上。”
“好,”
j城東面的一個廢棄工廠
這裡有些破舊,因爲常年人煙荒蕪,雜草叢生,門檻上遍佈着一圈圈鐵鏽,窗戶上的玻璃大多都有些裂痕,光線有些昏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一個手上帶有刺青的的男人,坐在一個廢棄沙發上,踢了踢腳邊的空瓶:“這都一個晚上了,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嗯,嗝~”刺青男人腳邊,坐着一個鬍子拉碴,手上拿着酒瓶的男人。
“別喝了,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喝酒誤事,這次對方給我們這麼高的價錢,就爲了抓那兩個小孩,想想,這事兒也沒這麼簡單。”刺青男人擡腳踢了踢坐在地上的那人,皺了皺眉。
自從接了這個活兒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兩個普通的小孩怎麼可能值一百萬!
“你就是想得太多,”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接着說道:“那兩個小孩,一看就不是什麼有權有勢家的,估計也是惹怒了東家的人。”
“你接着喝,我去看看那兩個孩子。”王志德看了看已經喝得天昏地暗的劉三,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後朝沙發後面的一個鐵門走去。
昨天將那兩個小孩擄回來後,他就一直把他們關在這裡面,也許是被嚇到了,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哭,安安靜靜的。
打開門,往裡面看去,只見在鐵窗邊上的一個角落,兩個小孩挨着蹲在一起,其中一個眼睛閉着,另一個一雙眼睛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驚恐地盯着自己。
“我一會兒去買早餐,乖乖呆在這裡,不要有逃走的心思,知道了嗎?”說着,王志德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小孩兒發抖着小身子,對自己點頭的樣子後,就再次把門關上了。
聽着門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安安紅着一雙眼睛,看向仍舊閉着眼睛的林尹。
“姐姐,你醒醒,安安好怕,”
昨天自己和姐姐像往常一樣,一放學,就準備回家,可是半路上,遇到了這兩個壞人,他們把自己和姐姐弄暈後就帶來了這裡。
他是被姐姐叫醒的,她說哥哥一定會來救他們,讓他不要擔心,要乖乖的,然後就睡着了,就像現在這樣。
他很聽話,沒有哭,姐姐在那之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他無論怎麼叫都叫不醒,她的臉一直都是紅紅的,身體也有些發燙。
姐姐的病一定是又復發了,怎麼辦?
想到哥哥跟自己說過要像一個男子漢一樣保護姐姐,安安強行忍住了即將落下的眼淚。
悄悄走到門口,墊着腳往外看了看,只有一個人。
默默的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伸手從衣服包裡拿出一個銀色的鑰匙。
這是昨天姐姐塞給他的,說是開門的鑰匙,讓他一有機會就逃跑。
他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弄到鑰匙的,不過,她說能開門,就能開門,剛剛有一個人出去買早餐了,剩下的一個也喝醉了,這會兒是逃跑的最佳時間。
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輕輕一扭,門開了!
走到牆邊,扶起昏睡的林尹,安安邁着那顫巍巍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外走。
劉三此刻正靠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着,手中拿着一個空酒瓶。
安安小心翼翼的扶着林尹從沙發邊上饒過去,在即將要走出去的最後一刻,一不小心,碰到了散落在腳邊的一個空酒瓶。
“哐當”,酒瓶相互碰撞的聲音在空曠的廢棄工廠裡顯得特別響亮。
“怎麼了?!”
睡夢中的劉三瞬間被驚醒,猛的從地上站起來,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就看到了滿臉驚慌的安安和被他扶着的昏迷的林尹。
“嘿,小崽子,居然敢逃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說着,提着空酒瓶大步向安安他們走去。
安安被他這話嚇得跌倒在地,看着離得越來越近的劉三,安安下意識的擋在林尹的面前,然後雙眼緊閉,小身子明顯看得出來在發抖。
“哐當!”酒瓶砸在身上後破碎的聲音。
聽見這聲響,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安安小心的睜開眼。
然後,他就看到他心心念唸的哥哥此刻正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己,剛剛那個可怕的壞人此刻倒在地上,滿腦袋都是血。
林潤扔掉手上拿着的碎了半邊,沾着鮮血的酒瓶,走到安安身邊,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安安,不要看。”
“嗯,”閉上眼睛,安安兩隻小手緊緊地抱着林潤,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那一直忍耐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摸了摸安安的頭,林潤又看到倒在地上,滿臉通紅的昏迷着的林尹。
放開安安,有些着急地將虛弱的小女孩抱起:“小尹,醒醒。”
摸了摸額頭,好燙!林潤心裡愈發擔心。
“姐姐生病了,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醒,哥哥,姐姐會不會再也醒不來了?”安安伸出稚嫩的小手,放在林尹的臉上摸了摸。
“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她有事的。”寧谷晨不知何時走到兩人的身旁,從林潤手中接過林尹。
將她平放在地上,仔細查着她的身體狀況。
發燒了,應該是昨天晚上着了涼,又受了驚嚇,再加上這幅虛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調理好。
拿出一根金針,在林尹的額頭上紮了一針,先讓她醒過來再說。
?!怎麼沒用?
看着仍舊沒有甦醒的林尹,寧谷晨臉色沉了沉,按理來說,她剛剛那攜帶着靈氣的一針,足夠讓她醒過來了啊?
想着,寧谷晨開啓瞳術,再次仔細查看着林尹的身體。
這是……黑氣!
看着隱藏在林尹心臟附近的一小縷黑氣,寧谷晨心裡一驚,這東西怎麼會在小尹的體內?
不好!
似是想到什麼,寧谷晨突然臉色一變。
“怎麼了?小尹的情況很糟糕嗎?”看着寧谷晨突變的臉色,林潤心裡有些着急。
“不是,帶上安安和小尹,我們先離開這裡。”
她怎麼忘記了,林潤他們是林家村唯一生還的幾個人,那羣黑袍人肯定記得他們的氣息,發現仍然活着的林家村人,而沒有立刻殺掉,理由只有一個——帶有玄武獸玉的她!
小尹體內的這縷黑氣,一定是對方留下的。
她剛剛注入小尹體內的靈力,無意中驚動了那一縷潛伏着的黑氣,對方很快就會趕過來!
她現在還沒有可以抗衡對方的能力,再加上還有林家三兄妹。
“哦,好,”
看着寧谷晨臉上少見的嚴肅,林潤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抱起小尹,手上牽着安安,跟着寧谷晨往外走。
剛剛走出廢棄的工廠,前面的寧谷晨腳步一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