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門另一邊的景象,扒在寧谷晨髮絲間的金蠶蠱小身子抖了抖,然後“嗖,”地一下,就用黑髮將自己遮擋住。
太可怕了,龍!是真的龍!
它也算是一隻有學問的蠱,有關龍的傳說,電視,文獻記載等等,都是知道的,當然,這要歸功於主人厲擎手下的一名暗衛,他是厲擎專門派來守護金蠶蠱的。
那暗衛私底下有個特殊的愛好,收集各種古董,而且那些古董多數都是刻有龍紋的,跟這暗衛呆久了,耳濡目染,對於龍這種虛無縹緲的生物,金蠶蠱還是有所瞭解的,反正在它那小腦袋瓜裡,龍是很恐怖的存在。
現在如此近距離地看見一條龍,感受到從它身上傳來的威壓,它深深地覺得,對方幹掉自己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它還是乖乖地在新主人身邊躲好。
寧谷晨看見那條巨大的青龍,先是一震,接着,看到了它那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小黑……”
明明是很輕的一聲,可是,那有些暴躁的青龍彷彿聽懂了一般,停了下來。
那雙眼中的神色,不知道爲什麼,看起來很熟悉,寧谷晨擡腳一步一步向青龍靠近。
“危險,寧晨,快回來!”
看見寧谷晨的行爲,站在門外的封瀟瀟一陣擔心,她可是看出來了,這條青龍此刻有些不正常,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身爲神祈一族之人,她能夠感受到它的危險!
封瀟瀟的話,寧谷晨聽不見,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這條青龍,手輕輕地放在鱗片上,一股冰涼從指尖傳出:“是你嗎?”
被這麼一觸碰,青龍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突然間變得異常暴躁,龍神擺動,一股寒冰瞬間朝四周瀰漫開來,寧谷晨像是沒有任何防備一般地被甩出,整個人在半空中飛速地後退。
封瀟瀟躲過剛剛朝她襲來的寒冰,一擡頭就望見這一幕:“寧晨!”
就在寧谷晨即將要撞上石壁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她的身後,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是那麼熟悉,那麼讓她依賴,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彎。
抱着她的人無奈地一嘆:“晨晨,”
寧谷晨轉過身雙手環抱住男人,頭埋在她的懷中:“你失約了,”
男人寵溺地說道:“是我不好,等回去,你怎麼罰我都行。”
寧谷晨擡頭看向男人,依舊是那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容:“你沒事真好。”
看着寧谷晨微紅的眼眶,閻痕知道定是自己失蹤這一陣子讓她擔心了:“對不起,晨晨。”
退出男人的懷抱,寧谷晨這才發現他一隻冰封的手臂,感受到裡面那股濃郁的邪惡氣息,她有些擔心地看向男人:“這是……”
“之前和九使者纏鬥的時候,被侵蝕了,”摸了摸寧谷晨的頭,“不礙事,我已經將它冰封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寧谷晨接着道:“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那條青龍已經消失了,四周的青色寒冰也在不斷地消融。
“他是打算出去吧!”
站在一邊終於回過神來的封瀟瀟着閻痕,臉色有些不好。
自己的家差點被毀掉,擱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吧?雖說因爲九使者的緣故,他們一族已經好些年沒有回來過了,不過,終歸是自己的家。
“他是誰?”
在看見封瀟瀟的那一瞬間,閻痕的臉也黑下來了,剛剛這人是和晨晨一起進來的?
寧谷晨扯了扯閻痕,示意他注意點兒,連個女人的醋都要吃。
“封瀟瀟,就是她帶我和鯉姐姐來這兒的。”
“嗤,”閻痕黑眸看了封瀟瀟一眼,然後移開目光,“女裝癖,”
……女裝癖,這個詞這男人是從哪兒聽來的,她記得自家男人平時除了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在忙部隊的事情,應該沒有時間瞭解到這些“潮”的詞語。
不過,女裝……癖?
寧谷晨看向封瀟瀟,她此刻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說誰女裝癖?”
封瀟瀟瞪着閻痕,她的嗓音在此刻有些微微的改變,怎麼說呢,變得更有磁性了。
……不會真的是男的吧?可是不對啊,作爲一名醫生,她之前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反而是自家男人發現了?
寧谷晨一雙眼睛眨啊眨的,她發誓,她絕對不是賣萌,主要是她太吃驚了。
不過,看着渾身氣勢有些改變的封瀟瀟,寧谷晨心裡覺得倒也確實是那麼一回事。
從第一次見着封瀟瀟起,她就覺得和一般的女人相比,“她”有些不同。
首先,那張精緻的偏中性的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骨骼分明,有些寬大的手掌……
“你是怎麼發現的?”
封瀟瀟一雙桃花眼看向閻痕,換了個表情,那張臉就顯得偏陽剛一些。
看來,這廝真的是男人!
“離晨晨遠點,”警告地看了眼封瀟瀟後,閻痕就帶着她往一棟建築走去。
“真是霸道啊……”封瀟瀟無奈地聳聳肩,低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腳邊的小黑狗,“你這契約獸當得可真夠憋屈的。”
小黑墨綠色地雙眸微眯:“總比你這個女裝癖好,”
說完,邁着四肢小短腿跟上閻痕兩人。
那小姑娘來得真是太及時了,差一點主人手臂上的黑氣就壓制不住了。
“哼,”封瀟瀟撇撇嘴,最終沒有說什麼,看了看四周,“這裡……”
原本存在的污染着這裡的黑氣全都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擡頭看向走遠的小黑狗,封瀟瀟眼神微閃,抿了抿嘴,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蕭叔,”
剛剛將烤魚放到盤子裡的蕭山看向門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小痕,這位是……你的妻子?”
之前他就聽閻痕說過,他結婚了,如今突然間看到被閻痕牽着手進來的寧谷晨,便有了這般猜測。
畢竟,以前,蕭山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閻痕身邊出現過女的,更不要說這般親密的模樣了。
“蕭叔叔,”寧谷晨覺得自己的記憶還是挺不錯的,再加上蕭山和十幾年前相比,基本上沒怎麼變,只是多了一份成熟和滄桑。
“你……”突然間聽到這一聲稱呼,蕭山微微一愣,之前閻痕只跟他提過,並沒有具體說過有關寧谷晨的事,因此,現在他也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蕭叔叔是忘了我嗎?”寧谷晨說着,笑了笑。
看着那雙熟悉的靈動的雙眸,向來比較冷靜的蕭山瞬間瞪圓了雙眼:“你是……”
看着蕭山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還是閻痕開口道:“蕭叔,她是晨晨,”
“晨晨……你們在一起了?”
閻痕兩人點點頭。
蕭山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在玄醫谷那麼小的孩子,如今都長這麼大了,果然是個漂亮的人兒,不僅如此,她還和小痕結婚了!
“好,好,好!”蕭山連說了三個好字。
他到現在依舊沒有結婚,也許以後也不會娶妻,因此,閻痕對於他來說,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跟在頭兒身邊,從小看着他長大,現在,有了寧谷晨這樣的妻子,他真的很欣慰。
雖說對於寧谷晨,他就只見過小時候的那幾面,不過,這一次,這裡這麼危險,她居然都來了,從這一點來說,他就對這孩子另眼相看了。
“快坐,嚐嚐你蕭叔叔的手藝。”別說,做了幾個月的魚,到現在,他的廚藝可謂是堪比五星級酒店大師了!
寧谷晨點點頭,拿起筷子嚐了一口。
“怎麼樣?”
看着蕭山那一臉期待地眼神,寧谷晨點點頭:“不錯,不過,爲什麼全都是魚?”
總該有道素菜吧?
“……這裡只有魚。”他也不想只吃魚,又不是貓。
像是想到什麼,寧谷晨突然看向對面坐着的兩人:“你們不會吃魚吃了幾個月吧?”
“……”
“……”
好吧,是她問了多餘的話。
“吃完飯就帶小晨去看看你父親吧,”蕭山放下筷子,嘆了口氣,“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閻痕點點頭。
閻痕的父親……是那個很帥的叔叔嗎?寧谷晨從烤魚中挑出一根刺,從來現世後,她都還沒有見過,哦,對了,他連她和閻痕的婚禮也沒有參加。
“閻叔叔呢?”
蕭山眼神一暗:“頭兒之前受了重傷,現在還沒有醒。”
對了,小晨是寧神醫的女兒,說不定她會有辦法!想着,蕭山一臉期待地看向寧谷晨。
“小晨……”
“我這就去看看閻叔叔,”放下手中的筷子,寧谷晨站起身,對着閻痕點點頭,正好她也吃好了。
跟着蕭山走進一間臥室,寧谷晨就看到了躺在牀上陷入昏迷的男人。
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寧谷晨發現,內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現在依然沒有復原。
“這果子……”
“哦,因爲頭兒現在這種情況,不好餵食,我就在外面找到了這種果子,它的汁水倒是很足,而且,每次吃了它,頭兒的情況看起來就會好些。”
當然,他之前就試吃了這種果子,發現沒毒後,纔給頭兒吃的。
“這是碧靈果,有強身健體,修復傷口的作用,”寧谷晨對蕭山解釋道。
也算是他陰差陽錯給閻叔叔吃了這果子,讓他的情況看起來比預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