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單人間的病房,所以薛華和林錦繡並不在同一間房,不過,兩人的病房倒是挨着的。
江宜恩和杜明修兩人先去了薛華的病房,寧谷晨則先去看林錦繡。
推門走進去,她就看到了躺在病牀上安睡的少女。
可能因爲之前的疼痛和剛動過手術的原因,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手上打着點滴。
走到林錦繡身邊,寧谷晨看了看,然後拿起她的手腕給她把脈。
不一會兒,收回手,寧谷晨眼中滿是寒意,她果然沒有猜錯,這次的事件根本不是意外!
對方的這點手段,確實可以瞞過大多數的醫生,可是,無法騙過身爲玄醫谷谷主,以及擁有瞳術的她。
從錦繡的體內,她察覺到了一些特殊藥物的殘留,而這東西,就是引發她闌尾炎突發的根本原因。
這些天和錦繡待在一起,她可沒見過她服用過任何藥物,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因此,定是有人在賽前偷偷給她吃了這東西。
至於到底是誰,要知道其實也不難,畢竟,像普頓這樣的酒店,都是有監控。
就像剛剛白教授說的,錦繡現在動了手術,切除了闌尾,之後只要稍適休息就好了。
之前她曾笑着跟自己說一定要去看她的比賽,給她捧場,從她的神情中,她明白,錦繡定是十分期待這次的交流會,畢竟,這一次,說不定就是她唯一一次的機會,可是,她還是錯過了,等她醒來,肯定會難過。
想着,寧谷晨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錦繡,你放心,那些害你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受到懲罰,不過,在這之前,我會將冠軍帶到你面前。
是的,從確定是有人加害林錦繡二人後,她就決定,最終的目標不再是取得一個與往年差不多的穩定的成績,對方不是想讓j大輸得一敗塗地嗎?她偏不如他們所願,不僅如此,她還要用成績,狠狠打那些人的臉。
冠軍之位,她勢在必得!
“這邊你們就放心吧,有我在,”白教授看着從病房裡出來的三人,說道,“你們就專心回去準備一週後的複賽吧,雖說過了初賽,但仍舊不可掉以輕心,尤其是你們兩個,還只是大一,知識和經驗方面到底是有些缺乏的。”
“嗯,”寧谷晨兩人點點頭。
告別了白辭後,三人就打車回了酒店。
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後,寧谷晨就坐到沙發上看一些文獻和書籍。
剛剛在車上,豐弋曉給她和江宜恩兩人講述了複賽的形式——課題研究。
通俗的說就是評委會現場給出一個時下最新的課題研究,不允許使用電子設備,只提供紙質文檔,也就是整整一層樓的文獻,報刊,以及書籍,時間是兩天,兩天後,要求參賽者以一份論文或者是課題報告的形式,給出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一層樓的文獻和書籍有數千本,想在兩天之內看完都不可能,更別說之後還要形成報告或者論文。
不得不說,相對於複賽來說,之前的初賽真的連熱身都算不上。
對於複賽,基本上每一所學校的代表隊都是提前半年甚至一年就開始準備,時下的研究進展,也是多方位全面的瞭解,饒是如此,卻還是無法兼顧所有,因此,從另一種層面來說,這複賽,其實還是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裡面。
共有五個課題,評委會根據隨機地分給不同的參賽隊伍。
說不定,有些學校就那麼幸運,分到的課題,正好就是之前曾經接觸過,研究過的,這樣,兩天的工作量就會輕鬆得多,尋找文獻書籍就更有方向性。
還有一週可以準備,因此,這會兒,她自然也就開始看書,看文獻了。
畢竟她纔來這現世沒幾個月,一切對她來說都很新鮮,陌生,那些國際上現階段的研究,她到底瞭解得不是很深,所以,這複賽,她倒是沒有什麼優勢,眼下只能粗略的瞭解一下了。
剛看了兩篇文章,寧谷晨就忍不住眼睛一亮,如果說複賽結果只說是給出理解和看法,那麼,她倒是有辦法了,至少,可以讓她在這複賽不至於那麼沒用。
“咚咚,”敲門聲響起。
寧谷晨放下書,站起身來,會是誰呢?
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外的男人,她愣了一下,怎麼會是他?
“有什麼事嗎?”寧谷晨說道。
司墨一雙黑眸打量了一下寧谷晨,然後將一隻白色的生物拎到她面前:“這是你的寵物?”
看着耷拉着四肢,精神萎靡的花花,寧谷晨心裡一驚:“花花!”
從司墨的手中接過花花,抱在懷裡看了看,沒什麼問題。
不過,它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了?而且還是被司墨帶回來的?
之前她將花花放出來,限制它只能在酒店活動後,就沒怎麼在意這件事了,想想,也有好幾天沒看見它的,原本以爲它只是在外面玩瘋了,可是,沒想到再次見到它會是這個樣子。
“小主人,”
花花有氣無力地對寧谷晨揮了揮爪子。
“你這小寵闖了些禍”對於花花會說話,司墨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我將它給你帶回來,以後可得好好管着。”
“嗯,謝謝,”雖然有些不明情況,可對方幫她把花花帶回來。
司墨聞言,笑了笑,倒沒說什麼,然後轉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關上門,將花花放到沙發上。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看着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花花,寧谷晨冷着臉說道。
剛剛這小傢伙在司墨的面前說話了,而且,那人居然一點也不驚訝!
很顯然,之前它沒少說話,不過,對方的反應倒是有些奇怪。
“那個,花爺我……”
原來花花這幾天在酒店裡,一日三餐都是守在廚房的,趁着那些廚師忙着做飯,就將那些做好的菜都偷吃了,這種事一次兩次都還好,可好多次那就不正常了,因此,酒店經理說什麼也要把偷吃的賊給抓住。
可讓他鬱悶的是,廚房附近的監控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疑之人。
後來,司墨無意間聽說了這件事,就給了那經理一包藥。
普通的藥當然對花花沒用,而且,鼻子一聞就能聞出來,可是,那司墨給的藥可不普通,花花一丁點兒沒發現不說,居然還讓那藥效給放倒了!
抓住了這偷菜賊,而且居然還是一隻貓,那經理當場就打算將花花大卸八塊來平息怒火。
可是,看着這貓的模樣,那純白的毛色,再加上那雙琥珀色帶着些許寒意的雙眸,直覺告訴他,這隻貓並不普通,而且,說不定,它還是某位有權有勢的大人物的愛寵,畢竟,一般人可住不起琅普大酒店,而且一住還是那麼多天!
既然這隻貓是在那位大人的幫助下抓住的,要不就交給他處理好了?
想着,那經理就將帶到頂樓交給了司墨。
被放到柔軟的地毯上,花花只感覺渾身乏力,明明意識還在,可是,就是無法控制身體,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它確實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落到這麼個小小的人類手中,雖說就算自己此刻毫無反抗之力,這人也拿自己沒辦法,畢竟,神獸之名,可不是光是說說的。
可是,對於它來說,自己眼下這番模樣真是太丟臉了,它都不好意思向小主人求救,因此只好靜觀其變,看看這個人類到底想幹什麼。
這人從剛剛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用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自己,怎麼看,怎麼覺得古怪。
還不待它接着想,就見到一個娃娃臉男子從廚房裡走出來。
“少爺,”將剛剛沖泡好的咖啡遞給司墨,在看到癱在地上的花花後,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這不是那天我在樓頂看到的貓嗎?”
沒錯,小子,就是你花爺,怎麼,有意見?
它現在這模樣,真真是黑歷史,不想給人看到,心裡這會兒正鬱悶着呢!
“嗯,你再仔細看看。”司墨喝了口咖啡,然後指了指花花。
聽見少爺這也說,葉有些好奇地走到花花面前,看了看,然後心裡一驚:“它這是服用了您的散樨粉嗎?”
這散樨粉,是老爺交給少爺的,總共也只有三包。
製作這種藥粉,需要的藥材和藥引都十分珍貴,尋常之地根本沒有,不僅如此,製作的過程也非常複雜,不說他和木木,就是少爺,也沒法制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世上就只有這麼三包。
可是,現在少爺居然將它用在了一隻貓的身上,怎能讓他不驚,不過,這貓怎麼還有意識?!
要知道,中了這散樨粉,無論是多麼厲害的人,都會瞬間渾身乏力,陷入昏迷,只有等一個月藥效散盡之後,才能恢復。
看來這隻貓不簡單啊!
想着,葉伸手放在花花身上摸索了一番,也不管那隻貓那要殺人的眼神,他倒是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麼品種,居然連散樨粉都能抵抗。
摸着摸着,突然間,葉手一抖,像是突然受刺激似的站起來,然後指着花花,看向司墨:“少少爺,它……是神獸?!”
司墨點點頭。
花花則是瞬間警惕地看向兩人,眼珠子轉啊轉的,它在考慮下要不要躲進空間。
這兩人既然能發現它的身份,那必然不是普通人,眼下它的情況,倒是有些不妙。
“怎麼,不認識我了?”看着花花那一臉警惕地小表情,司墨出聲道。
花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打量了一下司墨,鬍鬚一抖,花爺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這人。
“想來也是,那時候你還只是一顆蛋。”
?!
聽着這話,花花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他怎麼知道它之前是在蛋裡的,難不成,他真的認識花爺?
想着,花花勉強地擡頭衝着司墨的方向嗅了嗅,眯起眼睛,有些時候,它的鼻子更加靈敏。
還別說,這麼一聞,它倒真的覺得有些熟悉。
剛剛那個娃娃臉男子叫他少爺,少爺……
隱約中,花花的腦中浮現出了還未破殼之前的記憶。
它待在蛋裡,四周全是黑暗,看不見,聽覺就特別的靈敏。
它睡得迷迷糊糊中,總覺得有人在它身邊說話,聲音有些稚嫩,也有些囉嗦。
“池池,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我叫小墨,爹爹說,要我好好照顧你,那我是不是去哪兒都要帶上你?”
“池池,今天我又讓爹爹失望了,你說,我是不是很笨。”
“池池……”
每一天,那個叫做小墨的孩子都會跟它說好多話,即使它從來沒有迴應過他。
它想,這孩子雖然囉嗦了點兒,不過,有他在,至少它不用每次醒來面對的都是黑暗。
可是,有一天,另一個小孩來找他。
“少爺,老爺有急事找你,快跟我過去吧!”
從那天以後,小墨就沒有再來過,它忍不住感知了那一片地方,可是,卻始終沒有再發現小墨的氣息。
再之後,它又陷入了沉睡,小墨陪伴它的那幾年對它來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很快也就遺忘在記憶深處。
等它再次甦醒過來時,第一次聽到的是小主人的聲音,軟軟的童音,讓它忍不住靠近,直到破殼的那一天,見着那個一直跟它說話的粉嫩可愛的小蘿莉,它心裡一動,忍不住咬了她一口,傷口流血,她沒有哭,只是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它的頭,那靈動的雙眸中滿是它的模樣。
“……小墨”看着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男子,花花動了動鬍鬚,然後開口說道。
司墨聞言,挑了挑眉:“看來你還記得我,”
說着,放下手中的咖啡,站起身來,走到花花身邊,將它抱起來,給它順了順毛:“散樨粉的藥性大概會持續一個月,不過,對你來說,三天就可以恢復,”
還有三天……花花心裡一陣鬱悶。
“既然你在這裡,那麼,那孩子也在附近吧。”
花花知道他說的是小主人,也沒有否認,點點頭。
“帶路吧,我也想見見她。”不僅是因爲寧叔的囑託,還因爲它。